书城教材教辅堂吉诃德(名师1+1导读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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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遇到有识之士及大战狮子

上文说到堂吉诃德打了这一胜仗以后,一路上兴高采烈,自以为已经成为当今世上头号游侠骑士了。他认为,无论以后遇到什么危险的事,他都能马到成功。什么魔法师,让他去吧。以前所有的不快都可以忽略不计,现在只要将他心上人的魔法解除,他便无所求了。

这时,有个旅客骑着一匹漂亮的黑白混色的母马从背后追上了他们。他穿着十分气派,和他们寒暄了几句,继续前行。堂吉诃德邀请他一路同行,他勒住马头,细细打量了堂吉诃德,感到十分惊讶。同样的,堂吉诃德也打量着他,从他的服饰和举止看,堂吉诃德觉得他似乎是个有身份的人。

看到这位旅客这么惊讶的神情,堂吉诃德明白他为什么会诧异,但他向来待人都是彬彬有礼的,因此,不等对方发问,堂吉诃德就说了,他说:“你如果知道我是个行侠仗义的骑士,你就不会这么惊奇了。我的愿望是重振已经衰亡的骑士道,我一直以来虽然很坎坷,但是,我救弱济贫的夙愿也差不多都实现了,关于我的传记已经出版了好几万册呢,以后,你再见到我,就不会吃惊了。”堂吉诃德说完,这位绿衣旅客半天没说话,好一会儿才说道:“骑士先生,我惊奇的原因你猜中了,不过,你刚才说,我如果知道你的身份,就不会再感到惊讶了,可是,实际情况恰恰相反。先生,您错了;我现在知道了反而越加奇怪呢。现在世界上还会有游侠骑士吗?还会出版真实的游侠骑士传吗?我不能设想当今之世,谁会去援助孤儿寡妇,保护已婚、未婚的女人和小孩子;要不是亲眼看见了您,我还不相信呢!现在盛行胡诌的骑士小说,真是伤风败俗,并且害得读者对信史也不信了。”堂吉诃德听了这话,马上反驳了他对骑士小说的看法,要求这位旅客别人云亦云。这位旅客听了堂吉诃德的话后觉得他可能是个疯子。堂吉诃德要他谈谈自己的情况,这位旅客简单地介绍了自己的生活和为人准则,听完这位绅士的话,我们的桑丘简直要热泪盈眶了,他觉得像这样一位家境富裕,心地善良,像圣人一样笃信上帝,常行善事的人,准能创造奇迹。他都想要去亲吻他的双脚了,他这么想着然后也这么做了,他这一举动惹得他的主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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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桑丘吻绅士的脚这个细节,充分表现出了桑丘性格中疯傻的一面。【细节描写】

堂吉诃德又和绅士谈起了孩子的问题,堂吉诃德接下来这番话不但让这位绅士立马改变了看法,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就连读者们听完这番话也不禁动容。“先生,孩子是父母的心肝,不论好坏,父母总当命根子一样宝贝。父母有责任从小教导他们学好样,识大体,养成虔诚基督徒的习惯,长大了可以使双亲有靠,为后代增光。至于攻读哪一学科,我认为不宜勉强。假如一个青年人天生好福气,有父母栽培他上学,读书不是为了挣饭吃,那么,我认为不妨随他爱学什么就学什么。诗虽然只供人欣赏而不切实用,会做诗却无伤体面。绅士先生,我觉得诗好比一个美丽非凡的娇滴滴的小姑娘,其他各门学问好比是专为她修饰装扮的一群使女,都供她使用,也都由她管辖。可是对这样一位姑娘不能举动轻薄,不能拉她到大街上去,不能把她送上广场或收入深宫供人鉴赏。诗是用精致的手法千锤百炼制作出来的;大作家的诗好比无价的精金。油腔滑调的人,不能领会诗中真意的庸夫俗子,都不配和诗打交道。先生,您别以为我说的庸夫俗子专指平民或卑贱的人;凡是没有知识的,尽管是王公贵人,都称为凡夫俗子。诗才是天生的,这是颠扑不破的道理。因此有天才的人,一出娘胎就是诗人。他单靠天赋,不用学问和技巧,就能写出杰作来。我还认为,天才加上技巧和功夫,就造诣更高。人工的技巧,不如天赋的才情,不过可以补天才之不足。天赋加技巧就是个完美无缺的诗人。绅士先生,归根结底,我的意思无非是劝您让您儿子随着命运的指使,走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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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吉诃德的话表现出他在没有涉及骑士道理论时思维的清晰,句句入理。又从侧面抨击了骑士思想对人的毒害之深:使正常人变得疯癫异常。【语言描写】

堂吉诃德说话的工夫,桑丘早已跑到一边去了,这些话可不合他的胃口呢。这位绅士还想和堂吉诃德谈谈,可是,险事又来了,让我们继续往下看吧。

到底什么事让堂吉诃德扔下绅士,着急地召唤桑丘去取头盔呢?原来是一辆插着国旗的大车向他们这个方向驶来。堂吉诃德觉得机会来了,就在他戴头盔的时候,出现了小插曲。原来桑丘把刚才买的奶酪顺手放在了头盔里,主人要得急,他没来得及拿出来,堂吉诃德看都没看,直接戴在了头上,结果,可笑的事发生了,奶酪化成的奶液顺着堂吉诃德的脸颊和胡须淌了下来,眼睛也糊住了。他不知是自己的脑浆流出了还是流的汗,擦干净后,他觉得像奶酪,呵斥桑丘,可是桑丘故伎重演,非说是魔法师放的,哈,又一次骗过了他的傻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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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细节描写写出堂吉诃德一涉及骑士道人就分不清真假的疯癫状态和桑丘的狡黠。【细节描写】

整顿妥当,大车已到眼前,堂吉诃德拦住去路,询问车上是什么,上哪儿去,对方回答说是一公一母两个大狮子,是献给国王陛下的贡品。驯狮员叫他让开点,他们得赶到前面给狮子喂食呢,可堂吉诃德非说这是魔法师送来的,要求他们打开笼子,将狮子放出来。这可把桑丘吓坏了,他让那位绅士劝劝他的主人千万别和狮子打架。可是,无论怎么说,堂吉诃德这股疯劲儿上来了,谁说也没用。赶车的看这个全身披挂的怪物非要打开不可,赶紧卸下骡子,要求其他人都跑到安全的地方去,桑丘眼泪汪汪地说,这回真不是什么魔法的作用了,那狮子怕比一座山还大呢,可他的主人讽刺他说,一害怕,甚至觉得狮子比半个地球还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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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对话都把狮子的体积夸大化了,桑丘把狮子与山比,表现了自己的害怕,想借此吓退堂吉诃德;可是堂吉诃德却把狮子和半个地球作比,既讽刺了桑丘的胆小,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勇敢。语言极为幽默。【细节描写】

堂吉诃德站在大车前,举着盾牌,拿着佩剑,暗中祈祷上帝和他的心上人保佑自己。关于这一场大战,堂吉诃德的勇气,让我们简直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驯狮人看到这情形,打开了第一个笼子的门,这头公狮子个头大得出奇,形状狰狞可怕,它脑袋伸到笼子外面,瞪着两只像火球一样的眼睛,让人看了就胆战心惊。可是,堂吉诃德的疯狂也到了顶点,他巴不得狮子跳下来朝自己扑来,他好将它剁成肉泥。与堂吉诃德的疯狂相比,狮子显得斯文得多,它不顾堂吉诃德对它的无理取闹,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拿屁股对着堂吉诃德,慢条斯理地又在笼子里躺下了。堂吉诃德可不干了,他非要驯狮人拿棍子打它,驯狮人说:“我可不想被撕成碎片,它不会再出来了。再说,您的神武已经有目共睹,据我所知,决斗的人敢出场,就很勇敢了,至于对方,若不出来,那是他自己出丑,等待的人已经赢得胜利的桂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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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狮子眼睛比喻成“火球”,既准确生动地写出了狮子眼睛形状之大,又表现出其神情之恐怖。【比喻修辞】

听了这话,堂吉诃德觉得有道理,要求驯狮人给他作证,他是怎么打败魔法师的,接着给他的仆人发信号让他们回来。堂吉诃德给了他们两枚金币,然后让大车继续赶路了,但是他宣布他现在改名叫“狮子骑士”,不再是“哭丧着脸的骑士”。堂吉诃德他们三人也继续自己的行程,一路上,这位绅士没再说话,一直观察着堂吉诃德的言行。谈吐文雅和行动荒谬难道不是矛盾的吗?他这么想着时被打断了思绪。堂吉诃德说:“堂狄艾果·台·米朗达先生,您一定以为我是个荒谬的疯子吧?这也怪不得您,因为据我的行为,我不是荒谬的疯子又是什么呢?可是我希望您能看到,我并不像自己表现得那么疯傻。一位勇敢的骑士在斗牛场上,当着国王,一枪刺中凶猛的公牛;节日比武的时候,骑士披着鲜亮的铠甲,在贵夫人小姐们面前驰骋入场,这些都是体面的。可是游侠骑士在荒野里,大路上,出山入林,探奇冒险,立志完成自己的事业,图个万世流芳;他比他们更体面。我认为游侠骑士在荒野里援助一个寡妇,比朝廷上的骑士在城市里伺候一位姑娘更有体面。我明知和狮子搏斗是鲁莽透顶的,可是正是我该做的事呀。我知道鲁莽和怯懦都是过失;勇敢的美德是这两个极端的折中。不过我宁可勇敢过头而鲁莽,也不要勇敢不足而怯懦。挥霍比吝啬更近于慷慨的美德,鲁莽也比懦怯更近于真正的勇敢。”

那位绅士赞同堂吉诃德的话,并盛情邀请他们主仆二人到自己的家里休息。在绅士家里住了四天后,堂吉诃德他们又开始上路了,尽管桑丘恋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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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读与赏析

路上,堂吉诃德又遇到了一位绅士,这位绅士对堂吉诃德的身份感到很惊讶,堂吉诃德和这位绅士一起赶路,聊了许多,他重振骑士道的宏愿让这位绅士觉得他就是个疯子,可是当聊完孩子的教育问题时,这位绅士又改变了看法,对堂吉诃德佩服得五体投地。另外,堂吉诃德大战狮子,仍旧有惊无险。但是堂吉诃德却因此得了“狮子骑士”的称号。堂吉诃德和狮子的对峙,没有想象中的紧张可怕,相反,语言轻松幽默,就像之前堂吉诃德把羊群当军队一样,堂吉诃德的冒险只是他一个人的表演。堂吉诃德广博的知识和疯癫的举动构成了矛盾的统一体。作者通过这位绅士的眼睛来塑造堂吉诃德复杂的性格特征。夹叙夹议,浑然一体。

学习与借赏

1.精确的细节描写。桑丘把奶酪放进堂吉诃德的帽子里,弄得堂吉诃德满脸都是奶酪,可是桑丘说是魔法师变的,又一次骗过了堂吉诃德。这一细节表现了堂吉诃德的痴傻和桑丘的狡猾,两个人个性鲜明,互为映照。

2.多种修辞手法的运用。把狮子的眼睛比喻成“火球”,形神兼备。把狮子的个头说成比山还大,夸张地表现了狮子形体的庞大。另外还有朝廷骑士和游侠骑士的对比等等。多样的修辞手法让读者有身临其境之感,故事的可读性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