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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天花

1980年5月8日,第33届世界卫生大会在日内瓦万国会议大厅庄严宣告:天花已经在全球消灭。这一庄严宣告意味着各国从今以后停止种牛痘,人类再也不受天花的威胁了。然而,欣喜之余,我们似乎也不应忘记天花肆虐给人类带来的灾难以及人类战胜这场灾难的历史,不应忘记最早发明预防天花方法的国家是中国。

天花是由天花病毒引起的烈性传染病。人得了天花,会表现严重的病毒血症,皮肤成批依次出现斑疹、丘疹、疱疹、脓疱,最后结痂、脱痂,遗留痘疤。天花传染性很强,病情重,死亡率可高达50%,即使幸存,也会终生留下一副难看的“麻子”脸。

天花曾经是世界上最具毁灭性的瘟疫。在公元前1160年的埃及木乃伊身上,科学家们就发现了类似天花的疤痕。在这3000多年的历史长河里,天花曾有过无数次的大流行,造成了亿万人死亡,几乎无一国家能避免它的侵袭。古罗马曾有过称霸世界的辉煌,而在其灭亡的原因中,天花流行并且无法遏制不能不说是一个重要原因。在中世纪,欧洲人口的1/3死于天花。30多年前,天花还在31个国家流行,每年有1000万~1500万人感染,致使200万人死亡。可见,天花曾给人类带来多么巨大的灾难啊!

人们为了维护自身的健康,消灭天花给人类带来的劫难而进行了长期不懈的努力。据记载,早在公元8世纪,我国江南民间就开始流传鼻苗种痘法。从16世纪开始,种人痘已在全国推广。种痘术的具体方法包括衣痘法和鼻苗法。所谓衣痘法,就是取天花病人的内衣给未出天花的人穿2~3d。鼻苗法又分为痘浆法、旱苗法和水苗法。痘浆法是用棉花团蘸天花患者的痘浆,塞入未出天花者鼻腔中。旱苗法是将痊愈期天花患者的痘痂研成细末,用细管吹入未出天花者的鼻腔内。水苗法则是将上述研细的痘痂用水调湿,用棉花团蘸后塞入鼻腔。人痘接种法虽然存在很多缺点,但确实能使部分人产生免疫力而不患天花。17世纪初,我国的人痘接种术传到了俄国、土耳其和日本,后来传到英国和欧洲各国。当然,人类真正征服天花,还应归功于种牛痘。我们已经知道,这个方法是由英国乡村医生琴纳受到中国人痘接种术的启发,在一个有趣的发现中而发明的,至今已有200多年历史了。

我国的人痘接种术比牛痘接种术要早近1000年,其意义不仅是最早发明了预防天花的方法,更重要的是它成为人工免疫法的先驱,在世界医学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

自1798年琴纳发明并推广接种牛痘以后,天花的发病率明显降低。世界卫生组织(WHO)成立以来,天花即被列为第一个应该控制的世界性传染病。1958年,第11届世界卫生大会通过了全球开展消灭天花运动的决议。1966年开展了全球性大规模消灭天花的运动,普遍性种痘是预防天花的最好办法。发现可疑或典型患者,立即隔离。因无特效药,所以主要采取缓解症状和营养支持的疗法。对年幼体弱者,可用抗生素防治继发性感染。由于世界各国的努力和国际间合作,1975年,在亚洲消灭了天花;1977年10月26日,索马里发现世界上最后一例自然界传播的天花后,经过两年的观察,再未发现新的病例。1979年12月9日,在全球消灭天花证实委员会第二次会议上,鉴定证实全球消灭了天花。1980年,我国已取消海关天花检疫,同时国内已不要求普遍种牛痘。同年5月8日,第23届世界卫生大会正式宣布,天花已经在地球上消失,并停止种牛痘。在这之后,为了保证天花不再复燃,国际上许多国家签署了禁止发展、生产和储存生物武器的公约,并对少数保留天花病毒的实验室制订了安全规则和安全操作程序。

为了排除少数人利用实验室保存的天花病毒制造生物武器的可能性,世界卫生组织决定,于1999年6月30日,销毁保存在美国和俄罗斯医学研究中心的天花病毒样本。

天花病毒是人类精心消灭的第一个生物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