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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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佛与处世(2)

放下的真意是悟,是去迷转悟。放下是手段,目的是正知正见。单纯追求放下,为放下而放下,这是一种迷,一种执着,这是不对的。放下是悟明障碍,归宿处是正确用心,只是不能用死心、错用心。大家在持名念佛中,若时时对“念佛是谁,谁在念佛”这话头念念不忘或执着、妄念,这就是你放不下,当然也不会开悟。因为我们在用功时,用的是我们这颗心,而我们又对“念佛是谁,谁在念佛”这话头用的也是我们这颗心。大家知道,我们并没有两颗心啊!为什么一颗心既能用功又能打妄念呢?这是我们太执着、放不下、慧根浅的缘故。对于境界深的人来说,心应在一处而不仅在一处。对于我们一般境界的人讲,应一心不乱,一心不可二用!

放下的过程,是具体的、现实的过程,不是以空相对治烦恼,而是以种种智、种种法,化有返空,化烦恼而得菩提。种种烦恼就有种解脱法、化解法。由此放下的过程,即是种种法、种种智建立的过程。大家真真切切地都放得下,什么功夫都能用得好。如果你放不下,不但功夫用不好,到头来仍逃不脱阎王老子。所以。大家用功的关键在于能不能放下。在这里有一个禅宗公案:一天,一位名叫严阳的修行人来见赵州禅师。他和赵州禅师见面后,先是礼节性的对了一番话。然后。他对赵州禅师说:“禅师,我今天来见你,什么东西都没有带。”

赵州禅师说:“哦,你放下吧。”

听了赵州禅师的回答,严阳感到困惑,他以为赵州禅师听错了,于是摊开双手给赵州禅师看,“今天我来,什么东西都没有带来,还能放下什么呢?”

赵州禅师微微一笑,“是啊,你什么东西都没带来。可是你仍然有放不下的,那么它是什么呢?既然你实在放不下,就担着吧。”

据说。严阳听了赵州禅师这句话后,顿时大悟。他悟到了什么呢?他悟到了自己以前修行用功多年就是不见开悟,是因为自己放不下、太执着的缘故。因此,不但要放下我们这个色身,还要放下我们这个心。由于人的执着放不下,往往修行用功几十年却毁于一旦。从前,一位专门持咒的老婆婆几十年如一日,念六字真言“崦嘛呢叭弥吽”,她每念一遍,就往槃中放一粒黄豆。到了后来,黄豆会自动跳起来落入槃中。一次,有一位好事者从她房前经过,看到房子上空有道奇异的光环。好奇的他走近一看,是一位老婆婆在持六字真言咒一——“崦嘛呢叭弥牛”。开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仔细一听,没有错呀,原来老婆婆把“吽”字错读成“牛”字。他将此事告诉了老婆婆。老婆婆也没辨是非,不假思索地就将字改读过来。此后,老婆婆再念此咒时,黄豆不见跳了,房上的那道光环也不见了。可惜啊,老婆婆持咒几十年如一日,只因对文字太执着而放不下。将几十年的功夫毁于一旦。可见,放不下,的确是我们在修行路上的拦路虎啊,我们要当心哟!

修行参禅的人应该要放下两张“皮”——脸皮、肚皮。放下脸皮不是说你不要脸,耍赖皮,而是要你忘记自己的地位、名利,谦虚诚恳地从最底层开始,老老实实地学习做人。放下肚皮是要你断贪欲。这都是一个目的——破我执。我执不破,你永远开不了悟,永远到不了西方,也成不了佛。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若如此,你何愁放不下、开不了悟、成不了佛。这岂能是人人能做得到的?《来果禅师语录》云:“识能放下思量,身体能放下妄想,虚空能放下大地,砖头能放下泥巴,详细算之。识能放思量,心不可得;妄能放想尘,身不可得;虚空能放大地,世不可得;如此身心世三,全能放下,恐打灯笼,找不到一个众生,岂奈放下何,是知‘放不下’这三个字。”佛经记载,和尚师兄弟俩赶路,遇河水涨,有一年轻女子难以过河,师兄抱起女子过河,二话不说放下女子又继续赶路。走了十数里,师弟还在嘀咕师兄:“你是出家人,不能近女色,怎么能抱女子过河呢?”师兄答:“我是把女子抱过河就放下了,你实在是抱着这女子走了十数里。”这是说凡事不可拘泥,不能背负东西,否则你就会像那位师弟一样放不下,怎么办呢?你可以背了它走。那师弟想了十数里,有些人可要想两年、十年,甚至要想一代。所以,参禅人,最要放得下,才有禅可参,有心可用呀!古云:“出家无家,动想乱如麻,”诚能放得下,方可看破世界。

佛祖所说的“放下外六尘,内六根,中六识,一时合却”,就是说该舍的须舍,毫无疑惑,义无反顾,坚决地舍,彻底地舍,这样才可以进入一种较高的境界。然而,日益繁华的物质世界充满太多迷人的诱惑,令身处六尘之中的人目眩神驰。要做到六根清净,六识摒弃,确非易事,除非真正佛门中人,诸如弘一大师等高僧才能达到这个地步。若能达到一代哲人毛泽东所说的:“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也得放下一些与之相违背的东西,也得毫无疑惑、义无反顾地舍,彻底地舍!大家知道人民公仆孔繁森就是这么一位进入较高境界的大写的人。

在现实生活中,对名利能看破放下的人,不能说没有,即使有也少得可怜呀!托马斯·爱迪生就是这种少见的人中的一个。如果这位伟大的发明家当初一味存钱,他去世时会很富裕。第一次成功的发明给他带来4万美元的净收入,这在1869年可是个大数目。他一生中得到了1093项发明的专利权,可他辞世时却身无分文。数年后,爱迪生的儿子查尔斯回忆父亲对金钱的态度:“他认为金钱是像金属一样的原材料,应该使用而不是积累,所以他果断地把钱投资到新项目上。有好几次他濒临破产,但他拒绝让美元控制他的行为。”说自己对名利放得下,只不过每个人境界不同,放下的程度也不同。

放下能解脱自己。人生中就是这样,有许多玄奥之处,有时候放下就意味着拿起了一把开门的钥匙,要用这把钥匙去开启另一道人生之门。在现实生活中,应学会放下。有篇报道,也许很多人看过,说是有位留美计算机博士生,拿着学位证书到多家公司求职,但都没有被录用。他把求职的经历思索了一番之后,在平静的心态下,毅然放下架子,收起学位证书,以普通人的身份去应试,很快就被一家公司录用为一般程序输入员。后来,老板发现他的才干非同一般,就给他换了工作。而在新的工作岗位上的出色表现,又使老板对他刮目相看。于是,老板对他很器重,通过多次“咨询”,他才拿出了博士证书,最后受到重用。他的才华得到了进一步发挥,他的水平与文凭的等值亦同时得到了众人的肯定。

大家想一想,这件事不是给我们很大的启示。在生活中,善于调整,该坚持的坚持,该放下的放下。其实,人生的放下与辉煌有时是相辅相成的。没有当放则放的果敢就没有辉煌的成功!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必为放下而烦恼,很快从不幸和失意中奋起,信心百倍地投入到复杂的社会生活中,感受生命中的丰富,掀起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人们常说烦恼即是菩提,我们凡人遇到烦恼只是烦恼,不见菩提,这是为什么?原因是我们放不下,被无明掩盖了我们本有的自性而不能显现,智慧不能显现,所以我们不能转迷成悟,烦恼就是烦恼。烦恼当下就是菩提,当下就是所谓的彻底放下。让我们慢慢地细细地咀嚼着“放下”这个充满禅意,内含哲理的词,思索着该怎样来“放下”……

三、摆脱烦恼

记得有这样一个充满禅理的故事——

从前有个老太,老是忧心忡忡,一年365天,不管天晴也好,下雨也好,几乎天天部在哭泣中度过。因此,人们都管她叫“哭婆”。一次,有个高僧路过这里,得知了“哭婆”的情况,就问她:“大妈,你干吗每天哭个不停?”

“哭婆”回答道:“我有两个女儿,现在都出嫁了,可还老让我操心。”

“是不是女婿侍你女儿不好?”

“不,女儿和女婿都能相敬如宾。”

“是不是女婿家里太穷,生活有困难?”

“也不是。她们的生活比我这老婆子强多。”

“两个女婿都是干哪一行的?”

“大女婿是卖鞋的,小女婿是卖伞的。”

“这不很好吗?”

“亏你说好。天晴了,小女婿家的伞就卖不掉;下雨了,谁来买大女婿家的鞋?真是愁死我了”高僧听到这里,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大妈,一点也别愁。你应该这样想想:天晴了,大女婿的鞋店生意就兴隆;天雨了,小女婿的雨伞就来了销路。这不很好吗?”

“哭婆”恍然大悟:“啊,原是这样!我怎么没想到呢?”她经高僧一点拨,不禁喜上眉梢,乐滋兹的。从此,她天晴也笑,天雨也笑,脸上的愁云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同样一桩事物,你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待它,你用不同的思维方法去研究它,便会得出全然不同的结论。那位老太天晴也哭、天雨也哭,实在是自寻烦恼。高僧并没有改变现状,只是调整了她看问题的视角,就使她破涕为笑、转忧为喜。

佛学的奥妙之处,就是让人尽力地去体察,体察生活是美好的,人生是多彩的,前途是光明的,从而才能不被烦恼所困扰。在这个世界上,快乐不一定人人有。而烦恼却每个人都有,只不过内容不同而已:

穷人的烦恼,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富人的烦恼,是害怕财产被盗,是考虑遗产怎样分配才不至于亲人反目;

下级的烦恼,是如何讨得上司的欢心;

上司的烦恼,是如何应付上面的政策、下面的对策;

老师的烦恼,是恨铁不成钢;

学生的烦恼,是成绩排名榜的压力;

单身汉的烦恼,是没有找到终身伴侣;

结婚以后的烦恼,是有家庭的束缚……

烦恼大多有浓烈的主观色彩,有时还是自寻的。所以,有了烦恼,要学会自我排解。

当然,人生难免受到烦恼的纠缠,问题是怎样从这种纠缠中解脱出来。而且,烦恼也是一种锻炼人的过程。佛教认为:“烦恼即菩提。”这是说,烦恼是通向智慧、觉悟的必由之路。我们每个人,一旦陷入烦恼,就会显得烦躁不安;而一旦从烦恼中走出,就显得深沉、成熟了。

还有一种烦恼,是社会和他人加诸自身的烦恼。如果我们不能以宽阔的胸襟放下此等烦恼,反而被舆论的压力左右,就会掉进烦恼的深渊,无法自救了。

佛门宗派,律宗自唐朝终南山高僧道宣开创以来,到了近代,渐有衰颓之势。后来亏得弘一法师出家弘道,复又重振旗鼓,可谓功德无量。

佛门持戒茹素,生活清苦,一般舆论,都认为一个人何苦放下好端端的生活不过,偏要去那庙里青灯黄卷,作此修持苦行?可弘一法师却不管这些,我行我素,自有主张。后来,夏丐尊在《弘一法师之出家》中,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自他出家以后,我已不敢再谤毁佛法,可是对于佛法见闻不多。对于他的出家,最初总由俗人的见地,感到一种责任。以为如果我不苦留他在杭州,如果我不提出断食的话头,也许不会有虎跑寺马先生彭先生等因缘,他不会出家。如果最后我不因惜别而发狂言,他即使要出家,也许不会那么快速。我一向为这责任之感所苦,尤其在见到他作苦修行或听到他有疾病的时候。近几年以来,我因他的督励,也常亲近佛典,略识因缘之不可思议,知道像他那样的人,是于过去无量数劫种了善根的。他的出家,他的弘法度生,都是夙愿使然,而且都是希有的福德。正应代他欢喜,代众生欢喜。觉得以前的对他不安,对他负责任,不但是自寻烦恼,而且是一种僭妄了。”

弘一法师毕竟非同小可。结果,夏丐尊终于理解了他,他的许多其他朋友也理解了他。话说回来,即使人家不理解他,为他惋惜,为他感叹,甚至对他发种种猜测的议论,我想,他还是他,还是弘一法师,决不因为别人的与论而自寻烦恼,另辟径路。

一个人活在社会上,要经受得住与论的压力,实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当年还未走红,正处于“天津桥头无人识”的齐白石,由于在绘画上力主创新,大胆突破前人陈规,所以一时处境孤立,围攻他的人很多,有人甚至把他的画说得一钱不值,百般诋毁。可齐白石却并没为此而感到懊丧,感到烦恼,依然独立大队,我还是我。因为他深深懂得,如果艺术没有创新,就会失去生命。

毕竟,知音还是有的。20世纪20年代末,年仅30多岁,风度翩翩的徐悲鸿从南京来到北京,担任北京艺术学院院长。当他发现此时已年近70的齐白石大胆师法造化,不落前人窠臼的画风时,不禁大为赞叹。结果,徐悲鸿一反众口,把个木匠出身,没有文凭的齐白石聘为北京艺术学院教授。

不久,齐白石在一张送给悲鸿先生的山水画上感慨万分地题诗一首:

少年为写山水照,自娱岂欲世人夸。

我法何辞万口骂,江南倾胆独徐君。

谓我心手出怪异,鬼神使之非人能。

最怜一口反万众,使我衰颜汗满淋。

终于,齐白石的“我法”,在悲鸿先生“一口反万众”的支持赏识下,冲破万口痛骂局面而发扬光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