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换个角度读资治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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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疆场竞斗之计(7)

李世民命令宇文士及带领三百名骑兵,从窦建德军阵的西边向南奔驰,并告诫他说:“敌人如果不动,你就带兵返回。如果有所举动,你就领兵向东进发。”宇文士及到了窦建德军阵前,敌阵果然有所行动,李世民说:“可以进攻了!”李世民率领骑兵先出发,大军紧随其后,向东涉过汜水,径直冲向敌阵。窦建德的群臣正在朝谒,唐军骑兵突然抵达,群臣都聚拢到窦建德身边。窦建德急召骑兵抵挡,因为朝臣阻挡,骑兵过不去,窦建德挥手命令朝臣退下。进退之间,唐军已经冲到阵前,窦建德十分窘迫,撤退到东面的山坡。窦抗带兵进攻,唐军稍稍失利。李世民率领骑兵赶去支援,所向披靡。接着各支军队大战,飞起的尘土遮住了天空。李世民率领史大奈、程咬金、秦叔宝、宇文歆等人卷起旗帜,冲进敌阵,窦建德的士兵不敌,溃败,唐军追击逃兵三十里,斩首三千多人。

窦建德被长枪刺中,逃到牛口渚躲藏起来。唐车骑将军白士让、杨武威追击他,窦建德掉下马来,白士让拿起长枪想刺,窦建德说:“别杀我,我是夏王,能让你们富贵。”杨武威下马捉住了窦建德,用备用马匹驮着他去见李世民。窦建德的将士都溃败逃走,唐军俘虏了五万人。李世民当天就释放了俘虏,让他们返回家乡。王世充的将领王德仁放弃洛阳老城逃跑,副将赵季卿献出城池投降唐军。李世民押着窦建德、王碗、长孙安世、郭士衡等人到洛阳城下,让王世充看。王世充召集将领们商议突围,准备向南投奔襄阳,将领们都说:“我们依赖的是夏王窦建德,现在夏王已经被俘,就算突围,最后也不能成功。”初九,王世充穿着白衣,带领太子、群臣等两千多人到唐军营门前投降。李世民于是分出部分军队,先进入洛阳,分别把守市场,禁止侵犯抢掠,没有一个人敢违犯。

李晟收复京师

唐王朝自安史之乱后,形成了藩镇割据的局面,削弱了唐王朝的统治,致使唐德宗被迫外逃。后来,唐德宗之所以能回銮长安,全依靠著名的爱国将领李晟。李晟十八岁投于河西节度使王忠嗣军中任裨将,由于他武艺高强、作战勇猛,被王忠嗣称为“万人敌”。公元784年,李晟指挥集聚在关中地区的官兵,与行营兵马副元帅浑瑊东西呼应,为光复被朱泚占领的京城,同叛军展开了一场攻防战。

唐平安史之乱后,藩镇割据,对抗朝廷。公元782年,河北四镇的地方势力自立为王,共劝淮西节度使李希烈称帝。李希烈自称天下都元帅,于次年发兵三万围攻襄城(今属河南)。唐德宗李适为保东都洛阳,调泾原诸镇兵前往援救襄城。10月初二,泾原节度使姚令言领兵五千路过长安,因未得犒赏,士兵哗变,占据京城。唐德宗仓皇逃往奉天(今陕西乾县),经左金吾卫大将军浑瑊等赴援,幸免被俘。叛军拥立太尉朱泚。朱泚自称大秦皇帝,与河北诸镇割据势力遥相呼应。13日,朱泚领兵围攻奉天。唐德宗向魏县行营的唐军告急。朔方节度使李怀光率军回救,检校右仆射李晟也沿路收兵支援。不久,李怀光也叛变,唐德宗又逃往梁州。公元784年5月20日,李晟举行阅兵仪式,向将士们宣布就要发起攻击,收复京城。此前,姚令言等人多次派探子来刺探李晟攻城的日期,但都被李晟的巡逻兵抓获。抓获姚令言派来的探子后,李晟让他们观看所布军阵,说:“你们回去对叛贼们说,要他们守好城池,不要做出不忠于叛贼朱泚的事情!”李晟给他们喝酒,又每人给了些钱,便放他们回去了。随后,李晟率领军队到长安通化门外,耀武扬威一番后再回营来,叛军们眼睁睁地看着,不敢出城。

李晟召集各位将领,询问他们大军应朝什么方向攻入长安城,将领们都请求先攻下长安外城,占领街区闹市,然后向北进攻皇宫。李晟说:“街区闹市十分狭窄,如果叛军在这里埋伏兵马,我们与他们搏斗起来,就会使周围的居民受惊扰而造成混乱,这对我军不利。现在叛贼们的主要兵力都集中在禁苑之中,不如从北边向宫苑进攻,先将敌人的要害部位打垮,叛贼们一定会四处逃跑。这样一来,皇宫就不会受损失,街区闹市也不会受到战争的侵扰,这才是最好的战斗策略啊!”各位将领都点头称是。于是,李晟给行营兵马副元帅浑碱和镇国军节度使骆元光、商州节度使尚可孤送去文书,约定时间,将各路军队调集到长安城下。过了五六天,李晟军队转移驻扎到宫城东北光泰门外的米仓村,正在修筑营垒时,朱泚手下的勇将张庭芝、李希倩带领军队前来挑战。李晟对将领们说:“开始我担心叛贼躲在宫城不出来,今天,他们自己来送死,这是上天助我,机不可失!”随即命令副元帅吴说出兵迎敌。当时北边的营地兵力少,贼军就全力进攻北营,李晟急忙命令牙前将李演带领精锐部队前去救援。叛军被打败往城里逃命,李演等乘胜追击冲进光泰门。隔了一天,李晟又出兵进攻,再次获胜。

后来,李晟在光泰门外布下阵势,派李演及牙前兵马使带领骑兵,牙前将带领步兵一直抵达宫苑北墙。李晟事先派人在夜里掘开苑墙二百多步宽,等到李演带兵来时,城中叛兵已经树起了栅栏将大缺口堵塞。他们从里面放箭射击官军,官军不能前进。李晟看到这种情况,叱责将领说:“你们不全力进攻,让反贼如此猖狂,我先杀了你们!”牙前将史万顷听了这道死命令心中害怕,亲自带领众步兵奋不顾身向前冲去,将栅栏拔掉攻入城中。接着,李演等人也带骑兵冲进城去。城中,贼兵乱成一团,姚令言等还负隅顽抗。李晟命令决胜军节度使唐良臣率领步骑兵发起冲锋,十几个回合下来,贼兵溃败。在白华门,敌军有数千骑兵从官军背后袭击,李晟急忙率领一百多名骑兵回马抵御。左右的人呼喊:“李相公来了!”贼兵本来都畏服李晟,听说李晟来了,都惊慌溃退。朱泚见败局已定,与姚令言带着余下部队西逃。李晟让军队驻扎在含元殿前,号令全军,不得惊扰城中百姓,五天内不得与在城内的家人通信。李晟手下大将高明曜擅取贼军的乐妓,尚可孤部下的军士擅取贼军马匹,李晟知道后,下令把他们杀了。由于军令森严,长安城公私物都秋毫无犯。当日,浑瑊所部克咸阳,闻朱泚西走,亦派兵追击。朱泚与姚令言欲奔吐蕃,途中为部将所杀,余众或散或降。7月13日,唐德宗返回长安。此战,李晟善于团结内部,激励将士,正确选定进攻方向,部署周密,抓住有利战机,击败叛军主力,乘胜猛攻,因而取得胜利。

高平之战

高平之战是后周和北汉、契丹联军之间进行的一次关键性战役,也是五代十国时期最为重要的一次决战,它最终以周世宗大获全胜而告终。高平之战直接关系到后周的存亡兴衰。在右军已经被击溃的危急情况下,周世宗亲自出阵作战,极大地鼓舞了周军的士气,从而挽救了岌岌可危的战局。

公元964年正月,后周太祖郭威病逝,由郭威养子、晋王郭荣(即柴荣)继承皇位,是为后周世宗。北汉刘崇听说郭威去世,打算大举入侵,并派遣使者到契丹请求援兵。2月,契丹派遣武定节度使、政事令杨兖率领骑兵一万多人到达晋阳。刘崇亲自率领士兵三万人,与契丹兵一起从团柏南下直奔潞州。柴荣听说北汉军队入侵,准备亲自率领军队抵抗。11日,柴荣从大梁出发,18日经过潞州,留宿在州城东北。刘崇不知道柴荣到达,所以经过潞州时没有进攻,领兵向南。当晚,军队驻扎在高平城南。

19日,后周前锋部队与北汉军队相遇,发起攻击,北汉军队后退。柴荣担心敌军逃跑,催促各路军队急速前进。刘崇率领中军在巴公原摆开阵势,张元徽在他东边布阵,杨衮在他西边布阵,军容十分严整。而柴荣的意志更加坚决,骑着披甲的战马,亲临前线督战。杨衮驱马向前,去观察北周军队,回来后对刘崇说:“真是劲敌啊,不可轻易冒进!”刘崇扬起长须说:“机不可失,请你不要再说,试看我指挥战斗!”杨衮无话,心里不高兴。这时东北风刮得正猛,过了一会儿,忽然又转成南风。北汉枢密副使王延嗣派司天监李义禀报刘崇:“现在可以开战了。”刘崇听从了他们的建议。枢密直学士王得中牵住他的马,劝谏说:“李义应该斩首!风刮成这样,哪里是帮助我军的啊!”刘崇说:“我的主意已定,老书生无须多言。”于是,指挥东面军队首先推进,张元徽率领一千骑兵攻击周军右翼。

交战不久,后周右军将领带着骑兵首先逃跑,右翼军队溃败,一千多步兵脱下盔甲向北汉投降。柴荣看到形势危急,自己带着贴身亲兵上前督战。宋太祖赵匡胤当时担任后周负责警卫的将领,他对同伴说:“主上危险到了这个地步,我们怎么能不拼命奋战?”又对张永德说:“敌人骄傲轻敌,尽力作战就可以打败!您手下有许多能左手射箭的士兵,请领兵登上高处,作为左翼,我领兵作为右翼攻击敌军。国家的安危,就在此一举了。”张永德听从了这个建议,与他各自率领两千人突前战斗。赵匡胤身先士卒,快马冲向北汉前锋,士兵拼死战斗,无不以一当百,北汉士兵败退。

刘崇得知柴荣亲临战场,便重重赏赐张元徽,催促他乘胜进兵。张元徽前往攻击,坐骑摔倒,被后周士兵所杀。张元徽是北汉有名的猛将,他的阵亡使北汉军队士气大伤。这时,南风越刮越大,后周士兵奋勇争先,北汉军队大败。刘崇亲自高举红旗来约束军队,还是不能制止士兵溃乱。杨衮害怕后周军队的强大,不敢救援,而且痛恨刘崇的大话,便率领契丹军全军撤退。刘崇还有余部一万多人,后周凭借山涧的阻隔布下阵势,北汉军队又被击败。后周军杀死王延嗣,一直追到高平,倒毙的尸体布满山谷,丢弃的皇帝专用物品以及辎重、武器、牲畜不计其数。刘崇在高平骑着契丹所赠的黄骆宝马,带领一百多骑兵从雕案岭往回逃跑。因为天黑,迷了路,就抓来村民作向导,结果走错方向,向晋州逃去。走了一百多里,才发现路错了,于是杀死向导,日夜兼程向北奔逃。到一个地方,弄好吃的,还没等拿筷子,有人说北周军队来了,便又马上仓皇而逃,什么都顾不上。刘崇年老体衰,伏在马上,不分日夜地驱马狂奔,几乎不能支撑,最后勉强得以逃回晋阳。

此战,刘崇骄矜轻敌,冒然兴兵,几遭败亡;柴荣审时度势,果断亲征,临危不惧,身先士卒,激励将士奋击,一举击败北汉军,为稳定政局,进行统一战争奠定了基础。

高平一战后,周世宗提拔了一批有胆识的将领,整顿了禁军,励精图治,先后南下攻取了南唐的江北之地,北上征伐契丹,接连收复了几个州郡,增强了后周的国力,扩大了后周的国土,为以后宋的统一打下了良好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