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伦成功地废黜了贾南风,又与孙秀图谋篡夺皇位,打算先除掉朝廷中有名望的大臣,并借机报复以前结怨的人。于是,就把张华等人抓起来杀掉并诛杀三族,然后自己担任相国、侍中等多项要职。公元301年正月,相国司马伦和孙秀让牙门赵奉假称宣帝有神语,散布说:“司马伦应当尽快入西宫即帝位。”散骑常侍义阳王司马威是司马望的孙子,一直对司马伦谄谀奉承,司马伦就让司马威兼任侍中,派他逼迫惠帝交出皇帝玺印与缓带,作禅让帝位的诏书。又派尚书令满奋持符节取来玺印与缓带,奉交给司马伦。初九,司马伦乘皇帝的专车进入皇宫,即帝位,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建始。惠帝从华林园西门出宫到金墉城居住,司马伦派张衡带兵看守惠帝,然后尊他为太上皇。司马伦当上皇帝,大肆封官,手下的人被越级提拔的不可胜数,甚至奴仆士兵也都封官加爵。每当朝会,插着貂尾、蝉羽的高级官员坐得满满的,当时的人为此编了谚语说:“貂不足,狗尾续。”这一年,全国府库的储备,都不够用来赏赐。封侯的人太多,来不及铸造官印,有的就给他一个没有字的光板印代替。
司马伦废黜了司马衷,自己当皇帝,引起了众藩王的强烈不满。齐王司马冏见司马伦当了皇帝,心里很不服气,便向全国发出了讨伐司马伦的檄文,号召各地亲王起兵。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都有夺权的野心,便和司马冏联兵攻打司马伦。双方打了六十多天,死了十万多人,最后司马伦兵败被杀。司马冏进入洛阳,怕司马颖和司马颙跟他争权,便让惠帝复位,封自己为大司马,在幕后操纵政局。司马颙看穿了司马冏的诡计,便派出两万兵马攻打洛阳。长沙王司马乂也有政治野心,起兵响应司马颙。他派出一百名骑兵,冲进洛阳,杀了司马冏,控制了朝政。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联合起来,进攻洛阳,共同对付司马乂。司马乂控制住惠帝,发兵抵抗。正当双方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洛阳城里的东海王司马越利用皇城的禁卫军,在夜里捉住司马乂,将他活活烧死。司马颖乘机进入洛阳,做了丞相,掌握了政权。司马越认为自己杀司马乂有功,却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心有不甘,便假借惠帝的名义,起兵攻打司马颖,结果兵败,逃回东海郡。这时,跟司马颖有仇的幽州刺使王浚,不甘心让司马颖掌握政权,便联合鲜卑、乌桓攻打司马颖。司马颖忙派人去匈奴,请左贤王刘渊前来助战。最后,王浚打败了司马颖,司马颖挟持惠帝逃到长安。长安掌握在河间王司马颙的手中,他见司马颖兵败来投,便趁机排挤他,从而独揽了朝权。司马越联合王浚攻下长安,将惠帝、司马颖、司马颙带回洛阳。不久,司马越杀了司马颖、司马颙,毒死了惠帝,立司马炽为帝,史称晋怀帝。
“八王之乱”是西晋世族势力恶性发展的产物,也是封建统治阶级凶恶、残忍、毒辣、腐朽等本性的一次大暴露。这场大恶斗给人民带来了无穷的灾难。生产遭到破坏,数十万人民丧失了生命,许多城市被洗劫和焚毁。尤其是诸王利用少数民族的贵族参加这场混战,造成了严重的后果。如成都王司马颖引匈奴刘渊为外援,让其长驱入邺;幽州刺史王浚召辽西鲜卑攻邺,鲜卑则大掠妇女,被沉入易水者就有八千人。从此,大河南北就成为匈奴和鲜卑贵族统治的世界,加深了民族矛盾。因此,八王之乱不久就爆发了各族人民大起义,西晋王朝也因此而很快走向灭亡。
萧道成建南齐
萧道成字绍伯,为萧何的二十四世孙,曾为刘宋朝的中领军,镇军淮阴,趁刘宋诸王内讧之际,遥控朝政。后废帝刘昱即位后,凶残暴虐,朝野一片怨声。刘昱曾经有一次直接闯进萧道成的府第,玩笑中要用弓箭射杀萧道成。萧道成惶恐不安,后来伺机杀掉刘昱,立顺帝刘准,即宋末帝。
公元479年4月初一,宋顺帝刘准封齐公萧道成的爵位为王,加封十个郡。
4月20日,顺帝刘准下诏,将帝位禅让给齐王。21日,顺帝应当到殿前去会见百官,但他不肯出面,却逃到佛像的宝盖下面。王敬则率领军队来到宫殿的庭院中,抬着一顶木板轿子入宫,去迎接顺帝。太后害怕了,便亲自率领宦官找到了顺帝,王敬则劝诱顺帝,让他从宝盖下面出来,领着他上了轿子。顺帝止住眼泪,对王敬则说:“准备杀死我吗?”王敬则说:“只是让你到另外的宫殿中居住罢了。您家先前取代司马氏一家也是这样做的。”顺帝哭着说:“但愿我今后生生世世永远不再生在帝王家中!”宫中侍从闻之都哭泣起来。顺帝拉着王敬则的手说:“如果不发生意外,就赠送给你十万钱。”当天,百官为齐王陪席,侍中谢朏正在值班,应当解送玺印,但他假装不知道,还说:“有什么公事吗?”有人传达诏旨说:“解送玺印,交给齐王。”谢朏说:“齐王自然应当另有自己的侍中。”说着,他便拉过枕头,躺了下来。传达诏旨的官员害怕了,便让谢朏声称得了疾病,打算另找一个兼任侍中的人,谢朏说:“我没有生病,为什么说我有病!”于是,他穿着朝服,徒步走出东掖门,上了车,回住宅去了。齐王便让王俭担任侍中,解送玺印。典礼结束以后,顺帝坐着彩漆画轮的车子,出了东掖门,前往太子的府邸。顺帝问:“为什么今天没有器乐演奏?”周围的人都没有回答。右光禄大夫王琨抓着车上悬着的獭尾痛哭着说:“人们都为长寿高兴,老臣却为长寿悲哀。既然此身不能够及早死去,所以才屡次目睹今天发生的这种事情!”他呜咽地哭泣着,难以自制,百官也都泪如雨下。
司空兼太保褚渊等人捧上玺缓,率领百官前往齐王宫殿,请萧道成即位,萧道成谦让推辞。褚渊的堂弟、前任安成太守褚炤问褚渊的儿子褚贲说:“今天司空在哪里?”褚贲说:“在齐宫大司马门奉玺缓。”褚炤说:“我真不明白,你家司空把一家的东西给另一家,到底算什么?”23日,萧道成在建康南郊即帝位。萧道成回宫以后,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建元。尊奉刘准为汝阴王,优待他的礼仪,都仿照刘宋初年对待晋恭帝那样。萧道成在位期间(公元479~482年),限制诸王营建私邸,提倡节俭自奉,又设校籍官,严令整顿户籍,但因弊端百出,激起人民反抗,萧齐政权一开始就处于不稳定之中,是南朝中持续时间最短的一个政权。
受禅让萧衍建梁朝
在南北朝时期的南朝,萧衍在位时间长达四十八年之久,在南朝的皇帝中列第一位。萧衍原来是南朝齐的官员,南齐末年,初为雍州刺史,镇守襄阳,乘机打造兵器,整治舟船,静待天下大变。公元500年,以讨伐东昏侯萧宝卷为名,举兵攻入建康城,掌握南齐王朝的实权。公元502年迫使齐和帝禅位于己,正式称帝。萧衍在位四十八年,国家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各方面都有发展。
南齐大司马萧衍拥立和帝萧宝融,讨伐东昏侯萧宝卷,平定天下,立下赫赫战功。萧衍占领建康后,迎接宣德太后进宫,让她临朝听政,代行皇帝权力。萧衍曾与黄门侍郎范云、南清河太守沈约一起在竟陵王西官邸共事,关系非常亲密。当上大司马后,萧衍就让范云担任自己的诊议参军、领录事,沈约担任骠骑司马,让他们参与各项事务的谋划。
萧衍心里有受禅的想法,沈约稍稍挑明,萧衍没有回答。有一天,沈约又向萧衍进言说:“现在和古代不一样,不能期望还有淳朴的古风,士大夫们都攀龙附凤,希望有或大或小的功劳。现在连小孩牧童都知道齐朝就要完了,明公应当继承它的国运,天象谶文也如此显示。天意不可违背,人心不能失去。如果天数如此,即使想要谦让,也是不行的。”萧衍说:“我正在考虑。”沈约又说:“明公刚开始在樊、沔起兵的时候应该考虑,现在王业已成,还考虑什么?如果不早点定下大业,只要有一个人有异心,就会损害您的威德。何况人又不是金石,能够坚定不移。时事无常,怎么能把建安郡公的封爵留给子孙?如果天子返回京城,公卿各司其职,那么君臣的名分确定,人们就不会再有异心。圣明的君主在上,忠诚的臣子在下,怎么还会有人再起来反叛呢?”萧衍很是赞同。
沈约出去后,萧衍召范云来见,将沈约的话告诉了他,范云的看法和沈约差不多,萧衍说:“智者所见不谋而合。你明天早晨和沈约一起来。”范云出来后,告诉了沈约,沈约说:“你一定要等我。”范云答应了。但是第二天,沈约提前到了,萧衍命令他起草登基的诏书,沈约从怀里取出已经写好的诏书和人事安排的名单,萧衍没作改动。过了一会儿,范云赶来,到了殿门口,不让进去,又等不到沈约,只好在寿光阁外徘徊,感觉很奇怪。沈约出来后,范云问他:“怎么安排我的?”沈约举起手指向左边(意思是安排范云为尚书仆射),范云笑着说:“和我希望的差不多。”过了一会儿,萧衍召范云进去,赞叹沈约才智纵横,并且说:“我起兵到现在已经有三年了,功臣将领的确出了不少力气,但成就帝业的,只有你们两人。”
公元502年正月,宣德太后下诏给萧衍加官,并封他为梁公,给他十郡封地,加赐九锡。2月,又进封为梁王,加十郡封地。4月,宣德太后宣布,南齐皇帝要效法前代,将帝位禅让给梁王萧衍。然后颁下策书,派人奉持皇帝玺缓,送到梁王宫殿。萧衍接受,在南郊即皇帝位,梁朝正式取代南齐。
原始意义的“禅让”是原始部落更换政治领袖的一种民主换届过程和结果。到了夏、商更代之时,“禅让”已开始失去原意而变得神秘和阴谋化起来。在政治禅让的种种花样中,篡位者一般都不会单枪匹马、孤军奋战,而是想方设法或利用私党,或蒙骗群众,靠一种综合力量来对前任施加压力,以达到体面地夺取政权的目的。通过禅让这种和平不流血的方式完成政权的交替,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持国家政治经济的稳定,最大限度的维持政治经济的连续性和平稳性。在禅让的过程中,前一代政权的政治躯壳基本保持不变,所变化的不过是坐在金銮殿上的角色罢了。
杨广弑父杀兄夺皇位
杨广是隋文帝杨坚的第二个儿子,又名杨英,小名是阿麽。父亲杨坚建立隋朝后,杨广被封为晋王。为了实现做太子、当皇帝的梦想,杨广费尽心机地将自己伪装起来,骗得了父母的信任。后来,杨广干脆心狠手辣地将自己病中的父亲和哥哥杨勇杀死,以弑父杀兄的手段夺取了皇位。
杨广兄弟五人,哥哥杨勇是长子,杨广排行第二,第三是杨俊,第四是杨秀,最后是杨谅。隋文帝称帝后,很快将杨勇立为太子。杨广因为自己的战功在哥哥之上,渐渐有了取代哥哥的欲望。为了实现做太子、当皇帝的梦想,杨广费尽心机地将自己伪装起来。而太子杨勇却缺少杨广那样的心机,明明知道父亲杨坚喜欢节俭,他偏偏要奢侈浪费;明明知道母亲独孤皇后痛恨男子宠幸众多姬妾,他还要很张扬地寻欢作乐,不但如此,他还冷落了母亲精心为他挑选的妻子元氏。这使得父母都对他有怨气,加上后来杨勇还过分地接受百官的朝贺,使杨坚更为不满,这就为杨广的夺位提供了好机会。
杨广和杨勇恰好相反,他比杨勇善于伪装。知道父母都很节俭,他表面上装得很简朴,实际却是很奢侈。在听说父母要来时,他就让美丽的姬妾都躲藏起来,自己和正妻萧氏一同到门口迎接,还让年老、面貌一般的妇人穿着破旧衣服侍奉父母。文帝见了以为杨广像自己,十分称心。有一次,杨广外出狩猎,正逢大雨。侍卫给他送上雨衣,他拒绝着说道:“兵士们都在大雨中淋着,我岂能一人穿上雨衣独自避雨呢?”文帝听了以为杨广有仁爱之心,日后能成大事,更加喜爱。杨广的伪装讨得了父母的欢心,他还常给父母身边的侍从们一些好处,送些礼物,这些人回去都说杨广的好话,于是,两方面的作用使得杨坚夫妻越来越喜欢次子杨广。为了加快夺太子位的步伐,杨广在一次进宫回来向母亲告别时,突然跪在地上,很伤心地哭起来,母亲问他为什么,他说哥哥杨勇想谋害他。母亲因为平时就对杨勇印象不好,听杨广这么一说,就深信不疑了。
在母亲那加了一把火,就等于太子之位得到了一半,因为父亲对母亲的话基本上是听从的。杨广又采纳了亲信宇文述的计策,去请当朝的重臣杨素来帮忙。杨素很受隋文帝杨坚的信任,为了说服杨素帮助自己,让其向杨坚提出废除太子之事,杨广让宇文述先找杨素的弟弟杨约,因为杨约和哥哥杨素的关系非常密切。宇文述先是经常陪杨约赌博,而且故意输给他很多钱,并借机将杨广的意图告诉他:“你们兄弟俩现在和杨勇矛盾很深,如果将来他继承了皇位,那么你们也就难逃一劫了。”杨约急忙问怎么办,宇文述便请他说服哥哥杨素,顺应皇上已经有的废太子的意思,推荐杨广继任太子之位。杨素兄弟最终答应了杨广的要求。在杨素的努力下,亲近杨勇的大臣逐渐被清除,最后,隋文帝杨坚下决心将杨勇废为庶人,立杨广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