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男子汉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温柔的,仿佛柔与绵是女性的专利。许多人都说他是一个潇洒的男孩也许是因为他曾经淋漓尽致地挥洒过感情,既把往事的云烟抹得天昏地暗,又能从无数个寂寞的日子里走出来的缘故吧!其实,潇洒并不能代表他生活的真实,他是一个很柔情很缠绵的小伙了。
不论是男人还是妇人,任何一个人都有其自身的两面性。表面上,一个倜傥豪俊的男子汉应该绝对的坚强,但往往大丈夫们的内心却藏着儿女情长。窈窕淑女腮粉唇红,但往往她们的性情却是相当的贞烈。
心中的爱装得太多了,常常溅到别人身上。不有人开始说他多情说他善感说他是个善解人意摆动孩子。是的,这么多年来,灌积在胸中的爱已经香醇及让人闻之心碎了,他等待着那个朦胧的向他走来的女孩,她得成为他心爱的妻子,他会把自己一腔浓浓的爱意,全都献给那个人。
同路客
杨静/南州大学
纯粹的友情是自由的,今天萍水相逢,彼此遵重的欢聚,明天可以平淡地分手,甚至忘记大家。
随着环境的变动,任何人在每一个阶段中都会有不同的一群朋友往还,很多昔日朋友,虽然仍牵系中,要保持亲密却是相当吃力,友谊我以为是很难永固的,能够超越时空屹立的友情,其实已经包含爱情的成份。仅是一时投契的朋友,散开后,即使重聚,各人的思想修养感觉上的改变,已经导致大家难以重建昔日的关系。然而所谓的知己朋友,起初交往时的情浓,令他们在离别后的惦念中依旧互相吸引,即使分隔多年,相见还是好故的,这就是爱情的友情。
小时候每每因为朋友间的睽膈而难过,倘若朋友变得冷淡无义,更令自己伤心,其实那时候尚不懂得友情的本质。徐先生说:“交友只是生寂寞的旅途偶然的同路客,走完某一段路,他要转弯,这是他的自由。在那段同行路上,你跌倒了他来扶你,遇到野兽一同抵抗,这是情理之中的。路一不同,彼此虽是关念,但也不无互相援助。但是这时候彼此也许就遇到新的同路客了。”
纯粹的友情是自由的,今天萍水相逢,彼此尊重欢聚,明天可以平淡的分手,甚至忘记大家。带关爱的友情是浪漫的,却也可以是痛苦的。因为“爱”里便开始要求恒久,便开始不能容忍更多的对象,一旦其中一方面对旧知己已失去热情,或者爱平分甚至给了新朋友,另一方面只得默默承受,由是如今我新求的,只是在一段同行的路上,彼此温暖的朋友。
山之启示
杨静/南州大学
不是山的高度,是它那千古不变的沉默把我降服了。
每天早上,离开了现代的地穴,踏上路面之时,这山又幽幽的静卧我面前。山巅上的狮子,像正值调明世呈的壮年,在日光之下,永远不卑不亢,并不年幼得时刻不忘炫耀,也不年老得只顾昏睡,它精神抖擞,冷眼看着山下的一切。
我还是小孩子时,已经跨越山的背,环抱山的腰子,所以我至今仍相信它并不暴戾,只是一个处变不惊的智者。然而山脚下的人却常自惭形秽,觉得山可望而不可及,尽管山不卑不亢,山是无意的。
除非你走到山里,否则它与你形同陌路。这一阵子,我多么想亲临高山!尽管树木无情,风吹着叶时仍听泣诉,偏偏是山,它只献出肯定无缺的线条。香港若无缘招聚秀水,倒也算,四优明山。儿时有豪情,星期天常自日出至日落攀着山路。山是一个可相与的灵,不同于水,流水总是逝去,人站水边,无奈的多,开怀的少。也许日出归于山,日落归于水。人在水上,必定过渡,人在山上却可稳居。水总不在乎去掩饰其起伏之情,山却比较含蓄,无论如何,要是你永远站在山脚,它将可以和你一世陌路。
原来山令我降服的地方,不在它的高度,却在它千古不变的沉默。
心言手语
杨静/南州大学
我能听见你的忧郁,却难告诉你;当我开口,声音就会消失去空气中。
她打开纸:
小妹妹:
刚才的事先向你道歉。
一个人没有了说话的权力,并不表示没有生活的权力。人的路还很长,你一定要振作起来,让我们共同努力,去把握自己的命运,好吗?
另外,谢谢你帮我找到了手表,我还想告诉你——你真的很美。
信中没有署名。我的眼眶湿润了,眼前闪过一幕幕当时的情景。
在一个没有任何预兆就下起了大雨的午后,街上的行人匆忙地穿行在滂沱大雨之中。她也一样,抱着书包不顾一切地向前冲着,接着又不顾一切地撞倒了一个人。“对不起,真对不起!”那个人从污水中爬了起来。是她撞倒了人家,她道歉才对呀!抬起头,一个好帅气的男孩,她惊呆了。那男孩又说了好几个“对不起”就匆匆跑了。她好半天才把没有说出一个字的嘴合上,空白的大脑恢复了刚才的记忆。
突然间,她看见了一块亮晶晶的手表,一定是那男孩掉的,她急忙转过身,他早已没了影子。一个童话般的故事,使她有了同他再次接触的机会。他越来越近了,她的心跳得厉害,手里的汗水把手表都浸湿了。她赶忙捂住嘴,生怕一张口先蹦出来一颗血红的心。他过来了,她跑过去把拿着手表的手伸出去拦住了他。他惊喜地看着她说:“太谢谢了,我今天找了好半天都没有找到呢!”他带着一脸笑容接过表,高兴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最担心的事情最容易发生。名字?慌乱之中,她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巴,发出的竟是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呀——呀”的怪叫!他惊讶地望着我,从他渐渐失望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一个哑巴女孩!她受不了他灼灼的目光,转身就跑,任凭他在身后怎样地追喊。直到她再也跑不动了,心里想着:去一个属于我的没有声音的地方,一个不用说话的地方。“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不公平?”她在心里大喊。在她出生五个月后,她多么想大喊,上帝创造了她,又玩弄了她,但喊出来的都似公鸡打鸣,连她自己也怕听。后面隐隐约约传来了叫喊声。原来那男孩追来了,这次她没有逃避。他气喘吁吁地说:“刚才……刚才,真对……对不起,我……我不……不是故意的……”她摇摇头,打着哑语告诉他:没关系,她不介意。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好像猜到了她的意思。接着,他又问:“你可以听见我的声音吗?”我点点头。
他从书包里拿出笔和纸,在上面快速地写了些什么,递给她转身就走了。
望着他远的背影,她举起双手,打着手势告诉他:“她永远感激他。感谢上帝让她碰见了他。”
远处,飘来了孟庭苇婉转轻柔的歌声:“我能听见你的忧郁,却难告诉你,当我开口,声音就会消失去空气……”
做人与凿井
杨静/南州大学
当一个人浮躁的有些焦渴时,他会醒悟过来而去凿深井,因为只有深井才有内涵。
记得读高中时,一次语文考试,作文为看图谈感想,画的就是两个凿井的人。一个浅尝辄止,在松软的土地上留下几个浅浅的“牛脚印”后落荒而去,嘴里嘟浓着说:“这里没水!”另一个则持之以恒,虽汗湿衣衫仍挖井不止,终于在坚硬的岩石地上打出了清泉,成功的喜悦荡漾在脸上。依稀还记得当时作文的内容,抨击前者之不恒,赞赏后者之坚定,大有以前者为鉴,以后者为荣的决心。
然而,10多年过去了,自己竟也挖了不少“牛脚印”。很久了,一封远方朋友的来信一直摆在我的床头。当当夜深人静时,我都会悄悄地捧起它,就如同捧起一面镜子,使我检讨自己的所作所为。
朋友的信是这样写的:常有人叹息告诉忙乱,负担过重。由于太贪多,太求全或太急切反而使自己顾此失彼。许多人除了忙自己份内该忙的事情外,更是忙些不该忙的。如忙应酬,忙着为了满足物质享用或荣荣而赚钱,忙着奔走钻营去求地位。对自己着手的工作易于失去兴趣,因而时常见异思迁。“忙乱的人是在凿浅井。”“不要因为自己被人拉去做这做那,就以为这是表现自己的才能或拓展事业的大好机会。因为他是在被人拖着凿浅井,东凿一点,西凿一点,每一口井都没有凿到水源。这不是能干,而是生命和才力的浪费。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在有生之年,把握住自己真正的志趣与才能所在,专一地做下去,才可能有所成就。它需要一种锲而不舍,全神贯注的追求。”
朋友的话平实而又尖锐,句句都点在我的神经末梢上,令我如坐针毡!不是吗?朋友见面,同学聚会,同事聊天,谈的最多的除了忙,还是忙,怎一个“忙”字了事!不知道哪天想起来,给千里之外的母亲打个电话,话没开口,反倒是母亲来安慰我:“我知道你忙,可别忙坏了身体。”
那么我在“忙”着做什么呢?凿浅井。
启示
杨静/南州大学
当躯体休息下来时,面对浩瀚无边的大海,像面对漂渺无涯的星空一样,思维的翅膀在于广阔的天地里会飞得很远、很远……我喜欢在海边静静地思索。
有一天,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海边遇见了一位熟识的老渔民。我和他攀谈起来。从打鱼聊到天气,从大海聊到人生。我忽然感叹道:“人和海相比,真是太渺小,太短促了。”老渔民似乎不加思索地笑了笑,随口说:“那是你会想,海懂得什么?”他的不经意地回答,犹如一道电光在我心灵深处一闪。我望着大海,群山、礁石……许久,忽然产生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思想。是啊,海懂得什么?山懂得什么?它们虽存在了亿万年,今后,也将存在更多的亿万年,它们并没有也不可能感知和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哪怕一分钟,一秒钟。而我,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十年的岁月,却每时每刻,甚至在梦中也都意识到自己的生命,自身的存在。而且不正是人类自己赋予了大自然以人的面貌、思想和感情吗?在无知的自然面前,人,难道不该感到骄傲和神圣吗?我顿时觉得第一次用另一种眼光审视着眼前的大海,并仿佛感到自己渐渐高大起来……
我为这意外的收获而高兴。我急忙跑去找那位渔民,可他已经出海了,而我,那些无名的怅惆也仿佛被他带走了。
我凝视着。头上那比地球还古老的阳光,远处,那像大海一样悠久的群山,那从未止息过的碧波,那日夜进退的潮水,身边一块块目睹了多少人间沧桑的礁石都是我们人类赋予了它们面貌、思想和感情,我顿感到骄傲和神圣。
从此,我喜欢在海边静静地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