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八十天环游地球
19924900000016

第16章 福格改道上海(1)

那个时候,福格先生正陪着阿乌达夫人在这座英国城市的大街上散步。尽兴了之后,福格先生和阿乌达夫人回了饭店,美美地享用了一顿可口的饭菜。【动词:“享用”一词,形象地表现出他们吃饭时的舒心惬意。】阿乌达夫人觉得自己是需要休息了,吃完饭之后,她和那位镇定自若的救命恩人握了握手,就上楼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福格先生呢,整整一个晚上,都一直在看《泰晤士报》和《伦敦新闻画报》。

福格先生不是个对什么事都大惊小怪的人,路路通到睡觉的时候还没回来,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感到奇怪。可是,这位绅士却并没把这个当回事,因为他知道,去横滨的邮船要到明天早晨才离开香港。天亮了之后,福格先生打铃,路路通没有应声出现。

福格先生听说仆人根本没回饭店时是怎么想的,谁也说不上。福格先生只是自己拿起了旅行包,让人通知阿乌达夫人下来,并去雇一顶轿子。

这时正好8点,“卡尔纳迪克”号邮船将在9点半涨潮时出海。

轿子到了饭店门口,福格先生和阿乌达夫人登上了这个舒适的代步工具,后面跟着拉行李的独轮车。

半个小时之后,一行人已经来到码头。到了码头福格先生才听说,“卡尔纳迪克”号邮船昨天就起航了。

福格先生原打算既能看到邮船也能看到仆人的,没想到竟落得个人船两空。不过,在他脸上您看不出一点儿失望的样子,阿乌达夫人不安地看着他时,他只说了句:

“是个意外,夫人,仅此而已。”【语言描写:简洁、精炼的回答,表现出福格先生沉着、冷静的性格。】

这时,一个一直在细心观察他的人走上前来,这人是便衣警察菲克斯,他跟福格先生打了个招呼,问:

“哦,哦,您不是昨天从‘仰光’号上下来的乘客吗?”“你真有眼力,先生,”福格先生冷冷地答道,“不过,我好像没见过您……”

“哦,对不起,我是在找您的仆人。”

“您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先生?”那年轻女人迫不及待地问。【成语:准确地写出了阿乌达夫人对路路通失踪感到担忧以及急于找到他的急切心情。】

“怎么?他没和你们在一起?”菲克斯装起来可真是不动声色。

“没有,”阿乌达夫人答道,“从昨天起,他就没露面。难道他没等我们,一个人就上了‘卡尔纳迪克’号邮船?”

“夫人,您是说,路路通在等您?”便衣警察问,“怎么,请恕我冒昧,难道您也打算乘‘卡尔纳迪克’号邮船走吗?”

“是的,先生。”

“我也是,夫人,您看得出来我有多么失望。‘卡尔纳迪克’号的修理工作结束之后,任何人也没通知,就在12个小时以前起航了。现在只好等8天之后的下一班船了!”

说“8天之后”这几个字的时候,菲克斯只觉得心花怒放。8天!把福格拖在香港8天!等逮捕证完全来得及。好运终于来到便衣警察这边了。

听到菲利斯·福格先生不动声色地说出下面这句话时,菲克斯不啻于当头挨了一棒:

“不过,除了‘卡尔纳迪克’号以外,香港这个港口里好像还有别的船。”

说完这句话,福格先生把胳膊伸给阿乌达夫人,朝船坞走去,找别的准备起航的船去了。

菲克斯愣了,然后也跟了过去,就好像有一根线把他和这个人拴【动词:形象地将菲克斯紧紧跟踪福格的状态写了出来。】在了一起。

然而,好运似乎真把它到那时为止一直眷顾的人抛弃了。三个小时里,菲利斯·福格把码头跑了个遍,想租一条船去横滨;可是,他看到的船不是在装货就是在卸货,没有一条能起航的。菲克斯觉得又有了希望。

然而,福格先生不屈不挠,继续找,哪怕船是到澳门去的。这时,一个水手在外港走近了他。“阁下是在找船吗?”水手边脱帽边问道。“您有准备起航的船吗?”福格先生问他。“是的,阁下,一条领港船,四十三号,是最好的领港船。”“这船跑得快吗?”“最快每小时跑八九海里。您想不想看看?”“好,看看。”“阁下准保满意。是到海上兜风吗?”“不是,是去旅行。”“去旅行?”“您能把我送到横滨去吗?”听了这话,那水手连连摆手,眼睛睁得大大的。“阁下是在开玩笑吧?”水手说。“不是!我错过了‘卡尔纳迪克’号邮船,而我又必须最晚在14日之前抵达横滨,赶乘开往旧金山的船。”福格先生说。

“很遗憾,”水手说,“但这是不可能的。”

“我一天付给您100英镑(2500法郎),如果及时赶到了,外加200英镑奖金。”

“真的吗?”那引水员问。

“我敢拿我的信誉保证呢。”福格先生答道。

引水员退到一边,看了看大海,很明显,他既想赚这笔大钱,又怕远航冒险,有点儿举棋不定。【成语:形象地将引水员既想赚大钱,又害怕风险的神态活灵活现地展现出来。】菲克斯担心得要命。

这个时候,福格先生朝阿乌达夫人转过身来。

“夫人,您不害怕吗?”他问。

“当然不,福格先生,和您在一起,我不害怕。”那年轻女人回答。

引水员又来到绅士面前,他把帽子拿在手里不住地转动。

“你看能行吗,引水员?”福格先生说。

“我给您说老实话吧,阁下,”引水员回答,“无论是我手下那些人还是我,或者是您本人,都不能冒这个险,领港船的吨位只有20吨,而且是这样的季节。况且,我们也不能及时赶到,因为横滨离香港1650海里呢!”

“那并不是很长的一段距离啊。”福格先生说。

“那也一样。”

菲克斯长长地舒了口气。【动作描写:形象地表现出菲克斯听到引水员说出不能冒险的原因后,心里一下子踏实下来的样子。】

“不过,”引水员又说,“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菲克斯又紧张得出不来气儿了。

“此话怎讲?”菲利斯·福格问。

“去日本岛南端的长崎,距离这1100海里,或者去离香港只有800海里的上海。去上海,一路都离中国海岸不远,这是个很大的方便。而且,那里的海水是朝北流的。”

“引水员,”菲利斯·福格说,“我应该在横滨搭乘去美国的轮船,而不是在上海,也不是在长崎。”

“为什么不能在上海搭乘呢?”引水员问,“去旧金山的邮船不是从横滨出发的,这条船在长崎和横滨靠站,但始发站是上海。”

“您这话确实吗?”

“确实。”

“那条船什么时候离开上海?”

“11日晚7点。就是说,我们还有4天时间。4天就是96个小时,以每小时平均行驶8海里计算,如果诸事顺利,如果东南风不变,如果大海风平浪静,我们就能按时抵达上海。”

“您什么时候能够起航?”

“一个小时之后,买些食品就开船。”

“事情就这样说定了……您是这条船的船长吗?”

“是的,约翰·邦斯比,‘坦卡代尔’号的船长。”

“要付定金吗?”

“如果阁下觉得方便,还是付的好。”

“这是200英镑现金……先生,”菲利斯·福格转身对菲克斯说,“如果您想顺便搭乘……”

“是的,先生,”菲克斯毫不犹豫地说,“我正想请您行个方便呢。”【语言描写:迫不及待的语言,表现了菲克斯对跟踪逮捕福格毫不放弃的决心。】

“好的,半个小时之后我们上船。”

“可是,那可怜的小伙子怎么办呢?”阿乌达夫人说,她对路路通的失踪一直感到不安。

“我会尽可能地为他做好安排。”菲利斯·福格答道。

在心烦意乱、焦虑不安的菲克斯怒气冲冲地奔领港船而去的时候,【成语:三个成语的使用,恰当地写了出了菲克斯此时复杂的心情。】菲利斯·福格和阿乌达夫人急匆匆地去了香港警察局。菲利斯·福格把路路通的体貌特征留给了警察局,还放下一笔足够路路通回国用的钱。然后他又去法国领事馆,做了同样的安排。接着,两人又坐轿子直奔新港。

3点整。四十三号领港船上,船员已经各就各位,食品业已备齐,就等着起航了。

菲利斯·福格和阿乌达夫人上了船,菲克斯已经在船上。他们从后舱口下去,来到一间方方正正的屋子里。屋子的墙壁是凹进去的,设有帆布吊床,下面是一圈沙发,中间有一张桌子,上面挂着一盏摇曳不定的灯。房间很小,但是很洁净。

“不能给您提供更好的条件,我感到很遗憾。”福格先生对菲克斯说道。菲克斯点了点头,一句话没说。

如此这般地借福格先生的光,菲克斯觉得如同受了侮辱。

“可以肯定,”他想,“这是个彬彬有礼的坏蛋,但他毕竟是个坏蛋!”

3点10分,船帆升起。英国国旗在这艘双桅纵帆帆船的斜桁上哗哗作响。【拟声词:准确地写出了国旗的特点,暗示这船即将扬帆远航。】乘客都坐到了甲板上,福格先生和阿乌达夫人朝码头投去最后一瞥,想看看路路通来没来。

菲克斯也一直忐忑不安,【成语:形象地将菲克斯因为戏耍了路路通后心里十分担心他突然出现自己面前的心理。】因为命运是有可能把那个可怜的小伙子带到这个地方来的,如果被他耍了的小伙子真来了,就会有一番理论,他肯定占不了便宜。不过,那个法国人并没露面,酒劲儿可能还没过去呢。

船长约翰·邦斯比终于出了海,“坦卡代尔”号扬起风帆,乘风破浪,向前进发。

乘坐一艘20吨的小船航行800海里,特别是在一年中的这个季节,绝对是一次冒险的远征。中国海上常有大风,情况通常都很险恶,尤其是到了春分和秋分的时候,而眼下正是11月初。

在这一天的最后几个小时里,“坦卡代尔”号一直在变幻莫测的香港水道里航行,不管是逆风行驶还是顺风行驶,表现都很出色。

“引水员,”在双桅纵帆帆船驶入大海的时候,福格说道,“开得越快越好,这一点无须我再嘱咐您了吧?”

“阁下,您就瞧我的吧!”约翰·邦斯比答道,“靠这些帆,风能让我们跑多快我们就能跑多快。顶帆不起作用,只会妨碍船只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