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床上,我摸了一下,灵蛇蛊还在,我将它揪出来,发现它竟然长长了一点,暗红色的皮肤有些柔滑,似乎没有刚刚开始那么大的戾气了。它吐了一下信子,又缩了回去。我闭上眼睛,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却怎么也想不起将那灵蛇蛊扔进装满我的血的碗里之后发生的事情,当时仿佛有另外一个意识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而我则是不由自主的昏了过去。过了一会,母亲带了碗鸡汤进来,我问了一下,她说我当时突然就倒了,把她吓了一跳,后来我父亲说我应该是失血过多,便没有去医院。我点点头,表示知晓。也没有时间多问。
接下来的一周,我都呆在家里,像坐月子一样,吹不得风,做不得活,每天都是鸡汤鸭蛋的,单独开小灶,我着实大补了一次,不过很大一部分,都让这灵蛇蛊给笑纳了,这小东西,我是真的搞不懂它,以前用我的血来喂它,一两个月才喂一次,而且一次一两滴也就行了,不过再从我喝了用那冥鼠须熬的药汤后,它对我的血仿佛有了一些轻微的抵触,每天开饭的时候便爬出来,这东西看着小,食量确是大的惊人,一只整鸡,让它进去去溜一圈,不出十分钟,得到的就是一副绝对完美的鸡骨架。搞得我每次还得和它抢着吃。每次母亲进屋收拾时,还惊讶的说我食量增长了不少,竟然都能吃下一只鸡了,他哪里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这个看着毫不起眼的小东西干的。结果自然不便说,一周之后,我父母家里的二十几只鸡,便少了一大半,我父亲看着一天天减少的鸡,愁眉苦脸的,倒不是舍不得,而是怀疑我是不是像电视里面的那些怪人一样生了病,还得拉着我去检查。
第八天,我感觉身体好了许多,刚刚想出去透透气,却听见门外传了警车的声音,没过多久,堂屋里便传来了几个人的声音,接着我的门被打开了,走进了几个警察,说我和几天前的一起杀人案有关,要调查一下。我一听就蒙了,杀人案?我差点都小命不保了,还杀人?不过在乡下警察的权威是很大的,父母有些忌惮,而且我也身正不怕影子斜,便和他们一起上了车,我看见父母跟着出来,安慰他们说没事,就问几句话,深圳那么大的城市我都去过,这里没事。说完后便和他们上了车,上了车我才问为首的那个姓李的警官为什么会找到我这里来,李警官看了我一眼,说九天前龙拗口发生了一起杀人案,死者的头颅不知所踪,性质十分恶劣,而根据调查,当时从晚上8点到次日凌晨5点,我都不在守林屋,而且在发现尸体的不远处,还发现了一只拴在树上的公鸡。周围还有许多散落的糯米,所以呢……
他没有继续说了,不过这话里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杀人案的时候我不在,而不远处又有我捉冥鼠的布置,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了我,我是最大的嫌疑人。李警官笑了笑,说道“你不要担心,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当然了,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我微微笑了一下,说那是,心里却将他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一遍,尽******知道说废话。
那李警官也没有说太多,他们没有给我戴手铐,汽车的轰鸣声很有催眠效果,而我身体也有些虚弱,便不在管,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到到了派出所审讯的时候,我才从审刑员的嘴里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这桩杀人案之前的那桩案子还没有解决,也就是说这是起连环杀人案,因此上面十分重视,给他们的压力很大。这次的那个被害者是外地打工回来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去福兴村找兄弟喝酒,结果第二天都没有回去,后来他家人去问,他那兄弟说根本没来过,于是便报了案,这才在龙拗口找到了一具无头尸体。
审讯室的灯光很亮,两个人,一个审讯员,一个记录员,审我的那人姓韩,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像是刚刚出来,眉毛很浓,但是眼睛却神经性的眨,他身后的墙上贴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他对着我,问我那天从8点到五点之间,都到哪里去了。
我也是老老实实的说“我被奶奶下了蛊,那天晚上是去找冥鼠来解蛊,我捉到了一只,后来被我大舅的同事放走了,对了,那个刘鹏找到了没?”
那韩警官盯着我,哈哈大笑,说我大舅也是这么说的,你们不会串供吧?
我也笑,说这么可能呢,本来就是这样。他听完后突然一拍桌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认识后面的字吗,还蛊毒,我还南洋的降头呢?”
他一紧张,那眼睛眨的更厉害了,哎,我叹了口气,精神也不是很好,不想多说话,便说反正就这样了,你想怎么办吧。被我这么一问,他反而有些语塞了。又问了一些事情,看似和案子没有什么关系,但是都是极其有技巧的,我这几年再外面的摸爬滚打,对于这些套路还是懂些的,不过我确实没有犯事,他也问不出什么。
那个韩教官审了我两个多小时,一无所获,便让人将我关了起来,说要先关押二十四小时。我感觉到这程序有些不对,无凭无据就押人,这明显是有问题的,不过在这我也不好说些什么,所谓天高皇帝远,便也只能够暂时听他们的安排。
进了监狱后,几个“狱霸”握了握拳头向我走来,说要给我讲讲规矩,不过听狱警说我是个杀人嫌疑犯时,便立马跳开了,离我远远的。所谓凶的怕恶的,恶的怕不要命的,这些人也怕我万一要是真的杀人犯,再拉下几个,因此也不敢惹我,倒是消停了不少。
上半夜很吵,我也根本睡不着,到了下半夜的时候,呼噜声此起彼伏时,我坐了起来,回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一件件事情,尤其是这宗无头尸案,第一宗时,我刚刚回家,第二起,我为了压制灵蛇蛊的毒性,而去捉冥鼠,当天晚上我等待的时间死了个人,还恰好在我布置的捉冥鼠的陷阱不远处,而且期间我离开了大舅,现在大舅受伤,刘鹏失踪,我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似乎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我。
真******背!
我暗骂了一句,刚刚想要睡下,却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走的很急,隐隐约约的还有说话声:“上面压的很急…嗯…就下午…那个叫林开的…”
说话的人很快便走了过去,我一下便瘫在了床上,还真的是天高皇帝远,以前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一些地方因为案子查不出线索,便拿人顶包的事情,想不到竟然可能会落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