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哭了一夜,狼在寒风中痴痴的等了一夜。
天亮了,狼大呼:“骗子,女人全是骗子。”
声一落,众人大笑,我目光莹然的看着那三人,“我们赢了。”
那几人沉着脸拱手道,“姑娘才高八斗,佩服佩服。”说完便在一片哗然中离开了。
我美滋滋的接过中年男子手中的银两,在一片起哄声中离开了湖边。
“嫂子真是幽默。”听到他的夸赞,我微微一笑。之后,褚梓宸又好奇的问,“这些都是打哪看的。”他似乎也很有兴趣。
这话倒是问倒我了,心中快速的想,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来自现代,只好胡编乱造,“是自己平时没事想着玩的。”
谁知走在前面的人却冷哼了一声,“无聊至极。”他的奴才快步跟在他的身后,接他的话,“爷,奴才倒觉得挺新鲜的。比宫里请来那些唱堂会的要有趣。”
他却一脚踢向他的奴才,恶狠狠地说,“给爷滚一边去,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奴才该死。”他的奴才似乎对他的打骂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种嚣张跋扈、唯我独尊的人,我最鄙视了。我晓得他看我不顺眼,我对他又何尝不是。
经过街道路口的时候,我冲身旁的褚梓宸说了一句,“等我一下。”转身快步跑向胡同的拐角处,果然那老人和小孩还在,之前路过就看到这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和小男孩就坐在地上,十分可怜的模样,我走过去蹲下身,将手中的一包银两伸到他面前,“给你。”
那老人两眼愣愣的看着我,我温和的一笑,“拿着吧!给小孩买件厚衣服。”天气越来越冷了,孩子会冻坏的。
老人嗓音沙哑,“谢谢姑娘。”颤抖着枯瘦的双手接过,老泪纵横。
在现代,有时在地铁口看到一些乞讨的老人,我都忍不住给他一块钱,虽然不多,但也是一片心意。所以杨杰总是说我同情心泛滥,说那都是骗人的,这些乞讨人一顿午饭都比我吃得好。我每次都是一笑置之,不管是不是骗人的,我都动了恻隐之心。站起来,转身的一刹那却被褚梓宸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视线,不慌不忙的抬头淡淡一笑,“走吧,我想回去了。”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今天是团圆节,为人妻子的我应该多陪在丈夫的身边。黑沉的夜寂静无声。世子府依旧如走时般灯火明亮,丝丝冷风吹拂起额前的碎发,我加快脚步向别苑走去。
远远的,我就看到他一个人静静的呆在院中,浑身是掩饰不去的寂寥,孤单落寞的背影,时不时伴有阵阵的清咳,我默不出声,缓缓走了过去,“外面冷,我推你进去。”听到我的声音,他扬唇一笑,“回来了,玩的好吗?”“挺好的。”“梓宸送你回来的?”“嗯,送到门口就回去了。”“苏菲。”他突然叫我的名字。
“嗯。”我轻轻的应了一声。
他似乎酝酿了很久才说了一句,“你觉得梓宸这个人怎么样?”突然这样问,令我不禁一愣,却没往心里去,随意的道了句,“很好啊。”
“那就好。”他清淡的说。让家丁将他抱上床,丫鬟进来伺候我梳洗之后便脱了鞋上床坐在他身旁。
桌上的蜡烛还在燃烧,我一丝困意也没有,就跟他讲湖边的趣事,他不语,静静地听着我滔滔不绝。
我有些沾沾自喜,“你都不知道那些人什么表情。被我问的一愣一愣的。”头靠在他的肩头,“我把赢的一百两给了路边的乞丐,你说我是不是太大方了。”
他轻抚我的发,“没有,你很善良。”
我慢慢仰起头,望着他深不见底的瞳孔,“你为什么不说话总是听我说,会不会很烦。”
他温和的眸子看着我,唇角扬起一抹温和、宠溺的笑,“不会。”
我将头更深的埋入他的怀中,心里漾起一阵轻飘飘的温暖,习惯了闻他身上那股带着淡淡草药的味道,习惯了与他在一起的那种怡然宁静的感觉。习惯了他用柔和的目光望着我。
当一切成为习惯,这是不是就代表了喜欢。
这一夜,我缩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睡得极沉。
清晨,屋内一片明亮,睡眼惺忪地望着眼前温和美好的面容,他冲我轻轻的笑了一下,“醒了。”
“嗯。”嗓子有些干涩。慢慢坐起身,“今天做什么。”
“教你写字。”
好吧,我承认我的字确实难看的要命,也不能怪我,这里的人都是用毛笔写字,而我,一个现代人,从小到大都是圆珠笔,毛笔字写的不好不足为奇。推他到书房,自从给他做了这个轮椅之后,府中只要他会进出的屋子,我都命人打上了斜坡,这样方便轮椅的进出。
诺大的书房一尘不染,摆设也是极具讲究,三面墙全是书架,上面摆满了书,长条书案上是文房四宝。浓浓的墨香味充斥我的嗅觉,拿起毛笔沾了些墨汁。
回头问了一句,“写什么?”
“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那我写你的名字。”端正坐姿,手握住笔杆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下他的名字。
微微闪身让身后的他看,“怎么样?有没有进步。”
只见他漂亮英气的眉头微微拢起,悠然自得地说,“为什么我的名字被你写的这么难看。”
我一听,佯作生气的用胳膊肘捅轻撞了下他的肚子,“你真是讨厌。”说的好像自己挺委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