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心又问付青的家庭情况。
对方说,付青的父母早死了。他父亲是病死的,母亲应该是生活不下去,儿子又不见了,抑郁而死的。
言心又问,付青是否会画画。
秦姐老公说,付青的确会画画,有时单位出板报都是由付青负责的。
言心这下明白了,所谓的马铮其实叫付青。马铮不过是失忆了,忘记了很多事,现在很可能他已经恢复记忆,去解决过去遗留的事了。
为了搞清事实,言心又问秦姐老公是否认识一个叫小玉的女孩。
对方说,和付青关系较好的是有个叫什么玉的姑娘,不记得全名了,具体什么关系他也说不清。
言心又把甄玫包里的那张肖像画发给秦姐老公辨认。
秦姐老公看了一会,说这画上的人像就是那姑娘,有些眼熟,但再具体的情况就不知道了,也不清楚是哪家的,只听说这女孩家境殷实,也是本地人。
言心全都明白了,马铮果然认识小玉,他们的关系很可能不一般。言心已得到很多重要信息了。她感谢了秦姐老公后就把一切告诉了甄玫。
甄玫听后更是震惊,没想到自己深爱的老公竟然会认识别的女人。这女人一定是在他失忆前认识的。如果老公没有失忆的话,很可能自己没有机会做他老婆。想到这里她一阵酸楚,默默地流下眼泪。
言心看甄玫又伤心了,很是心疼,并劝解和安慰着。
“你要保重好身体啊,千万别病倒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言心似乎一下子成熟起来,去抚慰这个比自己年长几岁的姐姐。
甄玫没有时间难过,她要赶快查清真相,早日找到老公。冥冥之中有种感觉,时间拖的越久,对老公就越不利。
她们正在积极想办法的时候,忽听村里又传来消息,说村里又死人了。这一次,大家又再度震惊。
只见几辆警车停在一处院落外,拉上了警戒线。村民围在周边观看,并议论纷纷着。秦姐带着甄玫和言心在一旁驻足观望,想知道更详细的情况。
然而警察一直在驱赶人群,不让围观,等了很长时间才见警察搬出尸体上了警车。
村民始终议论不休,有的人在说死的人是个恶霸,死有余辜;有的人说他们是遭老天报应的,终于可以让村民有喘息了。
甄玫疑惑地问秦姐死的是谁。
秦姐说这家人在本村横行霸道,死的是这家唯一的儿子,有三十五、六岁了,平时耀武扬威的,竟欺负当地村民。
言心不明白,问秦姐:“现在是法治社会,还会有如此猖獗的人?不理解这种人怎么能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秦姐叹息着摇摇头:“你还年纪轻,不知社会上的事。人家后台硬,当然不用怕,只有老百姓是最无辜、最好欺负的。我看这下又热闹了,十天光景,死了三个人,大家又该心惊胆颤的了,很快外村的人也会知道的。”
言心严肃地说:“没啥好怕的,死的都是该遭天谴的人。我们行得正,做得端,没做亏心事不用怕!”
言心眼尖,看到一小撮人在嘀嘀咕咕的,行为鬼鬼祟祟。她问秦姐:
“那几个人是干么什么的?一直站在警戒线不远处。”
“他们和死者是一伙的,专门欺负老百姓的,都是一群不务正业的混混,据说他们从小就这样。”
甄玫由此想到老公在本村曾经被一些人欺负,会不会就是这些人呢?
“大姐,这些地痞一共有多少人?”
“还不少呢,最开始几年也就几个人,后来他们势力扩大了,光本村的就有二十几个,好多的都是外村的。有时候外村的地痞也跑这来欺负人。”
“这村里的人都被他们欺负过吗?”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受害的家庭也不在少数。”
“大姐,您知道哪户人家在这住的久?”
“大部分姓付的家庭都住的很久。”
“可哪家姓付啊,我们都不清楚。”
接下来,秦姐就耐心地带着她俩去了几户就近的人家,告诉她们哪户是姓付的。
秦姐说:“这后边几排房都是姓付的,村东边和北边也有几户姓付,要问什么事你们找他们就行了。”
甄玫和言心先回秦姐家拿上马铮照片、画和旗袍,然后找到一户姓付的家庭问情况。
她们去的那户人家还真知道一些事情。那户村民和马铮家是远亲,一直都有来往。
当甄玫问及马铮和小玉的关系时,这家主人明确说是情侣关系,而且当时很要好。
甄玫拿出肖像画,问小玉是否是画上的样子。主人说记不清女孩的面貌了,但看着像。
甄玫很想知道这女孩现在在哪。可这一问题人家就回答不出了,据说有好多年没音信了,还很奇怪为什么连马铮也消失了。自从马铮走了以后,就没见过这女孩了。
甄玫又询问了小玉的具体情况,而那户姓付的人家就不十分清楚了,只知道女孩名字上有个“玉”字,所以都叫她“小玉”。听说女孩家在县城里做生意,家境殷实,她时不时来村里找马铮。那时有的人就说马铮挺有福气的,有眼力,找了个好媳妇。
当时还好好的,可不知怎么突然就见不着这两个人了。随后马铮的父亲病逝了,是村里人合力办的后世,不久马铮的母亲也积郁成疾,很快也去世了。
过了一段时间,村里才有人看见马铮,但他好像病怏怏的,神智似乎有点毛病,不像正常人,大家也就很少和他来往了。
听了这些话,甄玫很揪心,但她还有许多疑问没解开。她拿出那件旗袍,摆在这家人面前,询问是否认识这旗袍。
这家的男主人一眼就认出旗袍是小玉所穿,而且经常看见她穿,所以对这旗袍印象很深。似乎小玉来村里时多数是穿这件旗袍的,好像她很喜欢这身旗袍。
这旗袍的确很稀罕,别说在村子里,就是在县城、省城,也没多少人能有这样华贵精美的旗袍。这种料子的衣服只可能是大户人家才有。所以村里的很多小伙子都羡慕马铮,说他找了个有钱的媳妇。
至此,甄玫知道了大致情况,也更感到心痛。她最不希望的却变成了事实。甄玫早已怀疑马铮和小玉的关系,不想,他们真是情侣关系。马铮之所以现在消失了,很可能是因为他恢复记忆,想起了曾经的恋人,而到老家来寻找小玉。失散多年,他们要再度相聚。
想到此,甄玫就心如绞痛,如万箭穿心一般。她有点恨马铮,怎就如此绝决抛下自己一走了之呢。
甄玫伤心得腿脚都发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人家里走出来的。幸好旁边有言心搀扶着,否则她可能连路都走不了。
言心劝慰说:“别伤心,事情还没查清呢,别沮丧啊。”
“言心,我现在很想见小玉,我要她和马铮给我一个交代,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甄玫的哭腔让言心也鼻子一酸,差点流出眼泪,但她不想再徒增悲伤,让甄玫看着难过,把眼泪忍住了。
“甄玫姐,我们不知道小玉的真实姓名,怎么去找?”
言心正和甄玫讨论着,不远处来了一伙人。甄玫和言心见这些人面目凶恶,很可能就是秦姐所说的地痞混混。
那伙人甩着胳膊,摇头晃脑地走近甄玫和言心。她们俩立即产生警惕心和厌恶感。
其中一个年约三十岁的彪形大汉,咧着嘴藐视着她们俩:“你们是干嘛的?两个外地妞跑我们村儿干嘛?”
言心毫不客气给了一句:“我们来干嘛关你什么事?闪开,别挡路!”
“哟,小娘们儿够跩啊?”这混混阴阳怪气地挑衅言心,并慢慢逼过来。
甄玫忙拽了一下言心的胳膊,小声说:“别惹他们。他们人多,我们会吃亏的。”
那男人说了一句:“还是这位大姐懂事理。知道我们是谁吗?这村里可都归我们管。你们说来就来了,到了我们的地盘上,怎么也要进点贡啊,我们哥几个可还没吃饭呢。”说着,男人伸出一只手,意思是要钱。
言心可没见过这个,厉声说:“你们想干嘛?”
“干嘛?不知道哈意思啊?不明白就问旁边这位大姐呗。”那男人仍伸着手,还看了看甄玫。
甄玫直感到恶心,但她知道不能激怒这些人。两个女人怎么能对付的了一群饿狼呢。
甄玫压住火,温和地说:“真不巧,来时匆忙,不知这里的规矩,所以身上没带什么钱。改日我准备好了,再进贡给各位爷。我们还有急事,先行一步。”
甄玫立马拉着言心就要走。
可那伙人一见她们要走,就立刻拦住。
“呵呵,真是笑话,哪有出门不带钱的理。况且你们是远道来的,身上能没钱吗?我现在可是很客气地跟你们说。放聪明点,别让我们费事,否则,别怪我们没事先说清楚,对你们不客气。”
那些痞子虎视眈眈地盯着甄玫和言心,好似一群虎狼要生吞了她们俩。
言心忍不住了,怒喝道:“你们还有没有枉法了?大白天的就明着抢劫啊!”
其中一个地痞眼睛很不老实地瞅着言心,阴阳怪气地说:“小妞长得挺不错,话可别说那么难听啊。我们收的是管理费,负责保护大家安全的。你们既然来了,我就得好好保护你们呀……哈哈哈。”那人说着就上手去摸言心的脸。
言心反应极快,一抬手就给了那地痞一巴掌。
这下惹恼了那伙人,有的说,不给钱还打人!
于是他们几个就要对两个女人动粗。其中一个男人抓住甄玫,使劲抢她身上的包。而言心则被两个流氓纠缠,不断受到骚扰。
言心哪里能忍下,直接冲那两个混蛋脸上吐口水,再用脚狠狠地踹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