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朕天得知死者是一大型私企公司女高管,39岁,生前没有什么复杂背景,基本排除他杀可能。两个人的死因都未查明,让龙朕天很头疼。连法医都无法判断出受害人的死因,可想而知是多么诡异。但法医的工作没有就此结束,他们继续研究尸体,力图给出可靠的答案,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
短短几天内,出了两件离奇的案件,龙朕天有些等不及。他预感到这不是偶然发生的,或许与某件事有关联。他要赶快找出原因,好避免再出现类似的怪事。
有时侯人越怕什么就会来什么,龙朕天刚刚祈祷不要再出事,结果还是出事了,又一具诡异的尸体被发现了。
龙朕天等人到了一座四合院,直奔北面正房。他们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看到了现场的景象,还是感到触目惊心。
地上明明躺着的是人,可这人的腰间却长出一些类似触角似的肢体,比正常的手臂和腿要细长很多。这个尸体是趴在地上的,加上多余出来的肢体,像个大蜘蛛,且背上还长满了肉瘤。皮肤已经没有了,肌肉完全暴露在外,呈深红色,有点像蒸熟的大螃蟹。与前两个案件相同的是,地上也有大片血迹。
龙朕天看到这怪异的尸体皱紧眉头,感觉有点晕。最近看的这种恐怖又恶心的画面太多,以至于怀疑自己是否身处在地球上,还是在某个外星球上,总能看到这样奇异怪状的生物。
他的助手见他面色难看,想让他休息去。龙朕天说不用,工作要紧,命人抓紧采集所有证物。
所有人紧张而有序地工作着,不多时已经采集到了许多证物及可疑物品。就在他们准备收工时,一个年轻的警员报告说有重大发现。
所有人都集中到了后院,西面有间小屋。原本那屋子是上锁的,警方为了搜查现场已经破开门锁。
警察都聚集到这间小屋,没想到屋里居然放置了一架大冰柜。
龙朕天看到冰柜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径直走到冰柜前,双手把冰柜盖子打开,一堆凌乱不堪的碎尸块闪现在眼前。
龙朕天紧锁眉头,又把冰柜盖子盖上,让警员把冰柜连尸块一并带走,接着,调查第三名死者的身份。
由于死者的面目完好,很快查出其身份是一位处级干部,女性,48岁,政绩显赫,多次提干并受到嘉奖,生前没有劣迹,表现完好。但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优秀干部,家中竟然藏匿碎尸。
碎尸必须经过化验才能确认身份,龙朕天不得不再次等待检验报告。
龙朕天始终想不通一点,三具尸体的死亡现场有诸多相同之处,也有许多不同。经过调查,这三名死者生前并不认识,相互间没有联系、没有交集,但死亡的方式却很相似。
龙朕天仔细思考,他相信这三个人之间必然有某种联系。或许她们都认识同一个凶手而遭到破坏,或许她们与某件事都有关联,但究竟是什么事,却没有线索可查了。
龙朕天召开紧急会议,宣布再对三个凶案现场进行地毯式搜索,力图找到三名死者的共同点。同时,他在等待碎尸块的检验报告。
法医们夜以继日地加班加点,在短短五天内查到了碎尸的身份。碎尸块都来自同一个人,死者是一名女大学生,只有22岁,在本市某高校就读大四年级。其生前并无可疑之处,但在一个月前不幸失踪。她的同学曾经来报过失踪案。
尸体的全部组织都在,没有丢失,唯一奇特的是,尸体几乎没了血液。龙朕天看到这份报告更加疑惑,以至于这女孩是不是被那位中年女干部所害都无从知晓。
此时,负责搜擦现场的警员们早已带回了证物。他们把现场的物件分门别类地存放好,进行一系列的化验和侦查。整合了两天,他们把报告交给了龙朕天。
龙朕天看到报告,立即有了重大发现,他赶忙去了证物科,彻查案件。
这几天,龙朕天一直没回家,言心借此机会继续调查徐莉的失踪案。但是白天她还要去一趟杂志社改稿子。
到了杂志社楼下,言心就想起了前两天发生的事,仍历历在目,触目惊心。她用手整了整衣服,缓解紧张的情绪,大步走进写字楼。
言心出电梯,到杂志社门口,小心翼翼向里探望,看到有几位同事已经来了,特别是见到杨丹已经到岗了,心里便踏实许多。
言心看了看主编办公室,似乎一切正常。她只是看了看,并没有走过去,就坐到自己座位上。
杨丹好奇地看着言心:“唉?你今天能正常上班啦?”
言心说:“不是,我来改稿子。昨天主编说让我今天来修改。她是不是已经到了?”
杨丹笑眯眯地说:“还没,我是第三个来的,加上你,总共才来了四个人。”
言心一听,只好等主编来了再说。忽然,她转念想到一件事,想去卫生间看看。上次主编爬着去了卫生间,说不定那会留下线索。
言心快步到了卫生间,打开蹲位隔断,挨个检查。可是什么也没发现,厕所里的一应物品没有任何奇怪之处。
言心正在纳闷,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你在看什么?”
言心猛然回头,却看到了宋主编,看到她正用犀利的目光盯着自己。
“哦,我……有件东西可能掉在厕所纸篓里了,想找找看。”言心慌忙地组织语言。
“什么东西?”主编语速很快地说。
言心迅速想了想,说:“纽扣,我衣服的一颗纽扣掉了。”
“纽扣?别找了。要真掉这里了你也别要了。”
“可是……”
“你也不看看,纸篓里都是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你还敢要啊?”
“没……就是觉得那扣子挺好看的,丢了不好买。”
言心见主编要方便了,就趁机溜出来,拍着胸,吐了一大口气,心有余悸地想,刚才真差点穿帮。这宋主编行踪诡异,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言心忙不迭地跑回杂志社,顺便探头向主编办公室里瞧了一眼。里面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杂陈,完全不像那天晚上一样污秽不堪。
言心本想进去仔细瞧瞧,可怕宋主编很快回来,就没敢进去。
不一会主编回办公室了,关上了门。言心的目光也停在了办公室门上。
杨丹看见瞅着门发愣的言心,便拍了拍言心的肩膀,说:“看什么呢,那么出神?”
言心吓了一跳,差点没坐住,一看是杨丹,忙松口气说:“你吓死我了!我没看什么。”
“那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言心转移话题说,“对了,今天是不是改完稿子就可以休假了?”
“嗯,我还有一篇没写完呢,所以今天来得早。不说了,我要开工了。”杨丹坐回自己的桌案前开始忙了。
到了十点钟,言心有点着急她的稿子,不知道宋主编是否审完了。她又一次大胆地主动找主编。到了主编室门口,言心又犹豫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敲了门。
只听门里的声音说“谁?”
言心愣了一下,然后说:“我是言心,想问下我的稿子审完了吗?”
主编在门里说:“你的稿子已经通过了。”
言心这才松了口气,忙回到座位上,打算收拾东西走人。可转念又觉得不太对劲,宋主编竟然没给自己开门,只在屋子里对话,这未免太失礼了。她从未见过有领导会这样对待下属的,就算有什么事也要当面说才是。
而言心还有更重要的事,她不想耽误时间,匆匆收拾完东西就走了,去了美容院。这一下午又是联系客户,又是接待顾客,忙得不可开交。她总想找机会进一步探查徐莉的事,却总腾不出空闲来。
直到快下午五点时,言心才有了片刻的休息时间。此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言心看到是杨丹打来的,以为是杂志社有事,就赶忙接听。可是电话那头的声音却很古怪,不知是什么声音,乱哄哄的。
言心着急地呼叫对方:“杨丹,杨丹……喂……喂?”
过了几秒钟,她听到有个微弱的女人说话声:“救……救命,救命啊,救我……”
言心着急地喊道:“杨丹,是你吗?你说什么?出什么事了?”
可电话那头还是乱哄哄的杂音,偶尔蹦出几个字,像在呼救。
言心看着手机,立时紧张了,不知道杨丹出了什么事。
她边举着电话继续呼叫,边跑到街上找出租车。
“杨丹,你在哪儿啊?你怎么了?”
此时对方电话中断了,言心更着急了。
她很快拦截到一辆出租车,在车上继续拨杨丹的电话,可打了好几遍都没人接听。言心更加不安了,催促司机快点到杂志社。
因为言心临走时,杨丹还在杂志社里,她也只好先去单位找了。
言心没有放弃,继续拨打杨丹的电话,一直没人接,最后对方电话关机了。言心猜想杨丹的手机可能已经没电了。
出租车很快停在了杂志社大楼前。言心立刻下车飞奔到了楼上。
到了杂志社这一层,言心呆住了,墙壁上到处是血迹。一个明显的血手印赫然映在了杂志社的门框上。
言心慢慢走进杂志社,桌椅都凌乱不堪,很多都歪倒了,有几台电脑也丢在了地上,一片狼藉。地板上有刺人眼目的血渍,并弥散着浓密的腥臭味。
她小心翼翼地找寻杨丹的身影,可室内没有一点声息,静得让人压抑。
言心把目光投向主编室,那个让自己无数次疑惑的房间,此刻更充满了神秘和恐惧。
言心立刻注意到主编室门口的血迹,这里的血更加浓郁。她颤抖着,停在门口,犹豫是否进去。她不希望眼前出现不想看到的画面,可是不进去,又无法知道杨丹的下落。她闭着眼,祈祷屋内不要出现杨丹的尸体。哪怕是什么怪物也好,只要不是杨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