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经济幸福城市才是最好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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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两个法则:既要爱情法则,更要亲情法则(3)

曾经,我国经济发展严重滞后,迫使我们必须抓住一切机会,尽一切努力快速增加国民财富和国家的综合竞争力,也正是基于此,邓小平同志在南方讲话中一再强调“思想更解放一点,改革与开放的胆子更大一点,建设的步子更快一点,千万不要丧失任何时机”,这奉行的就是类似“爱情法则”。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是如此,一个城市的发展也是一样。只有坚持“效率第一”,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带活经济的发展,从而带动城市整体实力的提升。不过,追求效率固然重要,公平仍需兼顾,也必须兼顾。只有兼顾公平,才能将贫富差距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才能维护社会的稳定,才能将城市建设成为真正的幸福城市。

2013 年6 月21 日,由中国城市竞争力研究会发布的“2013中国城市分类优势排行榜”可见,广东省惠州市入选“中国最具幸福感城市排行榜”,而这一次,已经是惠州第四次入选。惠州何以能够连续四次成为中国最具幸福感城市?这和惠州追求效率和公平的统一是有紧密关系的。按照知名经济学者、广东省社科院区域竞争力研究中心主任丁力教授的说法,惠州近几年的发展真正做到了两手抓,一手抓效率,也就是经济发展,包括招商引资和国家大项目的争取;另一只手则抓公平,做了一些别人还没有意识到,或者意识到但还没有认识到其必要性和重要性,因而也没有付诸行动的事情,那就是在追求效率的同时,努力建成一个公平的、让老百姓满意的幸福家园。在这期间,惠州推出了一系列重大改革,比如在工商登记制度改革、公共资源交易改革、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综合改革等多个方面,都取得了实质性进展。如今,惠州已经成为广东省甚至是全国范围内实现效率和公平相统一的“样本”城市了,也是当之无愧的幸福城市。加拿大的理念和做法也很值得我们学习。加拿大非常注重兼顾公平,甚至鼓励把更多机会留给弱者。比如在加拿大的学校,在日常的教学工作中,教师花费在差生身上的时间和精力往往比花费在好学生身上的时间多得多。在学校每年一度的圣诞演出中,要选几个小孩出来表演,你会发现这些孩子中有外形超胖的,有性格内向的,甚至还有其他的特殊儿童,可以说,这种可以增强自信的锻炼机会总是更偏爱弱者。

加拿大的医疗保障制度,也充分体现了兼顾公平。比如对于65 岁以上的老人和低收入家庭,无论住院与否,所有诊疗费用均由国家负担。2008 年,加拿大地方政府在65 岁以上老年人身上的医疗花费为人均10742 加元,而1 岁至64 岁民众的人均医疗开支为2097 加元。尽管这一兼顾公平的政策执行起来并不轻松,但加拿大政府认为这恰恰是最需要医疗保障的群体。

中国人“不患寡而患不均”,从骨子里向往公平。因此,城市发展的“蛋糕”要做大,更要分好,权利、机会、规则等各个方面的不公平,都会成为人们不幸福的根源,因此,兼顾公平是幸福城市建设的重要内容。

2. 共同富裕,共同发展

早在1993 年,党和国家在确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文件中提出“效率优先,兼顾公平”的分配原则,到党的十六届五中全会上,这一提法有了新的转变,开始强调“更加注重社会公平”。

为什么要“更加注重社会公平”?以我之见,中央的这一精神其实传递出这样一个信号:城市建设不仅要重视爱情法则,同时也要重视亲情法则。过去我们对亲情法则只是“兼顾”,而现在需要提高到“重视”的高度。在这个贫富差距日益加剧的时代,只有对亲情法则提起足够的重视,才能帮助更多的弱者找到幸福,才能建设一个和谐的幸福城市。

在经济落后的发展阶段,我们强调效率优先,但当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就不能再只是“兼顾”公平,而是要更加“注重”公平了,也就是要追求共同发展、共同富裕。

不过,追求共同富裕不是追求平均富裕,也不是追求同时富裕,而是要注重为弱者提供发展的机会,包括提升能力的机会、就业甚至创业的机会,通过追求共同发展去实现共同富裕的终极目标。

在这方面,拉美国家的教训无疑是前车之鉴。在拉美国家的城市化过程中,由于没能帮助弱势、低收入群体解决好就业、社会保障等问题,导致了大量“贫民窟”的出现和贫富差的扩大,并成为世界上收入差距最大的地区。目前,拉美最富有的20%人口所占有的财富相当于最贫困的20%人口的20 倍,约有1/4的人口居住在贫民窟内。同时,由于贫民窟居民无法融入到城市,导致一系列社会问题:黑社会势力横行,非法枪支泛滥,各类犯罪活动猖獗……在这种城市环境下生存的居民,幸福恐怕只能是一种奢望。

1972 年,不丹成为世界上第一个确定以“国民幸福”为国家发展目标的国家,非常重视牵手弱者共同发展,其做法值得借鉴,其决心更值得深思。

修公路是不丹一项最重要的扶贫政策。不丹多山,人口分散,缺乏公路是摆脱贫困的最大障碍之一,因此,不丹政府在修路方面投入了很多财力和精力。国王甚至亲自去全国巡查,研究最合适的路线。据说,在巡视到一些穷乡僻壤的地方时,国王就住在“野外行宫”(就是用常青植物围成的露天“房间”)里。不丹还大力推行免费教育政策,这让很多贫困家庭的孩子成为了工程师、医生、教师,甚至当上了老板,成功跨入了中产阶级的行列。不丹的经济并不发达,甚至可列入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国家行列,但却为全民提供免费医疗。不丹所做的这一切都传递出一个信息,不丹追求“公平共享的经济发展”,强调国家发展带来的经济成果必须由全民共享。的确,追求共享是不丹的传统,过去不丹非常贫穷时,不丹人团结、幸福,因为大家都一样穷,如今不丹经济发展了,有一部分人富裕了,但绝不会炫富,更不会置穷人于不顾。

日本建立的“就业援助机制”,是其牵手弱者共同发展的重要举措,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制度就是终身技能开发机制。作为一个资源稀缺的国家,日本十分重视提高国民的教育水平,努力使全体国民都能够掌握一定的职业技术能力。为此,日本很重视专修学校的建设和发展,把专修学校分为三类,第一类是高等专修学校,主要招收初中及以上学历者,开展的是实用性较强的职业教育;第二类是专门学校,招收高中及以上学历者,进行更深入的专门技术教育;第三类对招生对象和入学资格都没有统一规定,可以为各个年龄层的各种对象提供所需要的技能培训服务。这样的终身技能开发机制,不仅为日本解决了就业难题,更是为日本培养了大批人才,创造了良好的经济和社会效益。就业是独立“造血”的开始,只有学会了“造血”,弱者才能真正改变自己的命运,才能把幸福牢牢地抓在手中。

在扶弱助困方面,我国比较传统的做法是“输血”,比如最低保障金制度,大小节日“送温暖”等,这种保障和补给无疑是非常必要的,但也有缺陷,因为这只能为受助者提供最基本的生活保障,并不能帮助他们走出贫困。换句话说,就是只能授人以鱼,不能授人以渔。最重要的是,很多人习惯了接受帮助,人不仅变得懒惰,更是失去了改变命运的信念。

俗话说,有志者自有千方百计,无志者只感千难万难,为弱者提供免费教育也好,创造就业机会也好,最根本的仍然是扶 “志”,只有有志之人才能改变并主宰自己的命运。经济学家梁小民曾经说过,我国东西部地区最大的差别不是经济发展水平,而是人的思想观念,西部很多城市在自然资源和国家政策方面都优于东部的一些城市,但却没有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正是受到了保守落后的思想观念的制约。可见,想要在物质上致富,首先要在精神上改变,有志才有未来。

爱情法则和亲情法则看似矛盾,实际却是一个对立统一的整体。到任何时候,城市都不能单纯地选择爱情法则或者亲情法则,而是应该二者兼备,并在不同的发展阶段把握好二者的度。过分强调爱情法则或者亲情法则,都会影响到城市的健康发展,影响到幸福城市的建设。

3. 让城市充满爱

人本主义心理学的先驱埃里克·弗洛姆有一句名言说道,爱是活跃于人心中的一种力量,它冲破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使我们紧紧相连,使我们战胜孤独无助,但仍使我们保持自我个性的独立完整。

毋庸置疑,爱,它能给予人的力量是无限的;爱,它之于人生和社会也是不可或缺的。法国著名思想家、文学家罗曼·罗兰也说过,爱是生命的火焰,没有它,一切变成黑夜。同样,一座城市中如果没有爱,也将是一座寒冷而黑暗的城市。换言之,只有充满爱的城市,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幸福城市。

爱是什么?爱是那温热的泉水,爱是那燃烧的火把,在

温暖人心的同时也给予人无限幸福。2013 年11 月22 日,是

二十四节气中的小雪,这一天气温骤降。也是从这一天起,洛阳市救助站开启了“闻寒而动”行动,开始每天出动三台车上街流动巡逻,车上准备有棉衣、棉被、方便面、火腿肠、饼干、开水等物资。洛阳市救助站此举主要是想对街头流浪乞讨人员实施救助,在这个日渐寒冷的冬日里,及时发现他们的困难、解决他们的困难,送上温暖,送上爱心。洛阳市此举把每一位市民,哪怕是卑微者的尊严都放在了心上,不仅温暖了那些急需帮助的弱势群体,这种表达爱、传递爱的做法更是温暖了整座城市,让这座城市洋溢着幸福的味道。寒流无情,城市有爱,一座有爱的城市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幸福城市。

爱是奉献,尽己之能,让爱传递,让幸福飞翔。在这方面,城市人家装饰集团的做法值得肯定。2014 年6 月13 日,该集团在山东大厦济南厅正式启动了“这城市有爱——城市人家十城百校千家”系列公益活动,在山东省的济南、青岛、烟台等14 座城市同步开展,为期3 个月。该项公益活动的重要内容之一,就是为城市老社区粉刷楼道的墙壁,让人们住得更舒心。同时还进行家装知识的普及,与城市百姓共建幸福生活。

城市是市民的城市,每一位市民也都有义务和责任献出自己的爱心,共同建设一座充满爱的城市。实际上,这样的爱心市民并不少见,甚至还是匿名献爱心。2011 年10 月18 日,朝阳门街道社区服务中心收到一批个人捐赠最贵的爱心图书——《弟子规》3500 册,价值两万多元。据朝阳门街道社区服务中心的负责人介绍,匿名捐赠图书的爱心市民并不在少数,截至18 日下午,街道共收到了爱心图书近三万册。

只要我们每一个人都献出自己的爱,我们的城市就一定能成为一座真正充满爱的幸福城市。

最近几年,人们越来越注重过父亲节、母亲节以及感恩节等一些西方节日了,这些节日的本质都是倡导和鼓励人们学会爱、表达爱,包括对亲人的爱,也包括对社会的爱。从某种意义上说,倡导什么正是因为缺乏什么。不能否认,如今很多城市都在不同程度上患上了“爱的缺乏症”。放眼我们的城市,当有人突遇危险时,有多少围观的身影?有多少冷漠的眼神?又有多少人愿意并敢于伸出援手? 2010 年4 月,有网友公布了“中国十大冷漠城市排行榜”,尽管该排行榜引发网民热议,被认为缺乏依据,但仍然在社会上引起很大反响。很多人心中都充满了疑问,我们的城市到底怎么了?到底怎样才能让城市充满爱?

城市的冷漠和商品社会的发展,特别是人们生活节奏的加快有关,高效率、标准化、流水线作业的环境,让人们之间的关系发生异化,逐渐从人情社会转变为陌生人社会。美国作家赫胥黎在《美丽新世界》中这样描述人和人之间的异化:“营养充分,穿戴讲究,但却没有自我,同他人也只有表面的接触。”没错,逐渐沦为工作机器的现代人,正在丧失爱的能力。但是,我们每个人都渴望爱,我们的城市也需要爱,也应该充满爱。

其实,母亲节、父亲节以及感恩节等一些西方节日的流行,也从一个层面表现出人们对爱的渴望和重视,不过在我看来,爱没有节日,每一天都应该是爱的节日,父亲节、母亲节、感恩节等节日存在的意义,不仅在于唤起我们的感恩之情,更在于引导我们重新思考自己与亲人、朋友以及更多陌生人之间的关系,发现爱的意义和价值,并努力去做一个懂得爱、传递爱的人。令人欣慰的是,有很多城市已经认识到了爱的重要意义,设置了各种奖项,鼓励和倡导有爱心的先进典范。一旦爱的气息充满了天空,我们离幸福城市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