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头说完,不安的看了苏玉一眼,接着,像是解释似的说道:“这种事咱们得看着,可不能不留人。”
栓婶附和道:“这事一时恐怕完不了,是得住下。”
苏玉问栓婶:“为啥非要留我爷在这呢,我三叔年轻力壮,他留下来也是一样,比我爷更合适呢。”苏老头听了这话,心里不太舒服,这不是嫌他老吗?
栓婶又看了栓叔一眼,栓叔摇摇头,栓婶这才苦笑道:“就咱们村死得人最多,别的村还有长辈,咱们村年纪大的都没熬过那场瘟疫,比如那李家村,咱们村跟他们村的田本就挨在一处,若是他们村那些老家伙硬把咱们的田说成他们的,我们这些小辈也不好意思说,就算要争,在外人看来,那也是欺老。”
栓婶说完,又叹了一句:“所以,我才将我娘家人也带了来,毕竟,他们也能分得一处。”
她说完这话才觉不妥,怕引起苏老头不喜,急忙解释道:“那田地就算咱们不占,那衙门也是要收回去的。”
苏老头点头道:“我知道。”他说完看向苏玉,本想说让苏玉的舅家人出搬来占占地的,可忽又想到,苏玉的舅家人给衙门的人捉了,早死在了牢里。
想到这,他便闭了嘴。
紧接着,他又想到了老三媳妇的娘家,呵,算了,他算是瞧清了那家子的嘴脸,那姓黄的就算占了地,转手还不知道卖给谁呢,这便宜不给他们占。
还有哪些亲戚呢?
至于老大媳妇的娘家,苏老头没想过,两家同乎不怎么来往,去干啥,再说,现在老大跟老大媳妇都不在,他们去了,若那家问起孩子的下落,他怎么说?
他可不干这受罪的事。
他想了一圈,还真没想到哪个靠谱的亲戚,自家人散的散,现在三个儿子留了后,这算是不错了。
这一趟,苏老头留了下来,庆幸的是苏玉来的时候带了粮食,一部分是给栓婶一家准备的,还有一部分是给自家留下的,她可不想大哥回来,一口热饭都吃不上,所以才准备存些粮在地窖里。
没想到,现在那粮就派上用场了。
苏玉先走了,她没回家,而是去了邻县,她想搞清楚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补办地契的事是查得紧还是查得不紧,若是真如栓婶所说,只要能糊弄过去就能得田地,她不介意塞些银子,这些银子肯定比买地的银子少。
苏玉花了些银子打听这事,后来总算弄清楚了,确实可以这样,不过,那田地也不能过量,不能官府的就会去查,所以,要把握一个度。
而且,苏玉还发现了一个极为严重的事,跟苏老头有关,苏老头之前把田契跟地契过度给了别人,留了案底,所以,在衙门的笔录中,苏老头的田地是有数的,所以,苏老头的户头下面,是不给再增加田地了。
这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苏玉跟苏老头分了家,所以并不算苏老头的名下,苏玉在这写了封信,让驿站的人寄了出去,这自然是要给钱的,信是给苏三叔的,苏玉想让苏三叔过来一趟,安定县都没了,那县志肯定也没了,就算去从地里挖出来,那也给水泡过了,绝对不会好是完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