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左右看了看,又说道:“我家中还有病人,我得赶着回去呢,现在没我的事了,那我就走了。”
桃雪儿听着这话,也不好拦她,她给如意使了一个眼色,如意转身,去后面抱了几件皮子出来,她递给苏玉:“这些都是几年前的,小姐也不会穿了,就送给你吧。”
苏玉哪里肯收。
桃雪儿咬着唇道:“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这些不过是个心意,你是不是嫌这皮子脏,不愿意要?”
苏玉哑然,只好将东西收下了,脏?有什么脏的,大家都是凭本事挣钱。
她抱着皮子从后门走了,走到下面,想起吴知,又折回去想叫吴知一起走,可吴知怎么会走,怎么肯走呢,这机会可虽好不容易得来的,哪能这样错过!
苏玉见他这样,便自个走了。
她走后,如意悄悄的在桃雪儿的耳边说道:“已经将银子藏到那件灰色皮子的夹层了。”
——
桃雪儿是最后一个出场的,前面的四个姑娘将自个的本事全使了出来,桃雪儿排在最后一个,倒有些吃亏了,前面的曲也听了,舞也看了,画也瞧了,还有什么本事好使的呢?
桃雪儿穿着月牙色的祺袍,披了一件黑色的皮子,黑白相间,出挑得很,她一出场便将众人的目光引了过来,她走出来的时候,那开了叉的布一遮一掩,那双美腿若隐若现,坐在前面的几个,眼睛都冒了绿光,跟狼似的。
等桃雪儿把皮子滑了下来,酒楼中响起了一片抽气声。
吴知跟那些人没什么不同,尽管看过一遍,可此时再瞧,还是一样惊艳,正看得精彩,旁边一个人摇了摇他。
吴知的眼睛盯着台上,根本没理,那人又拍了一下,吴知不耐烦道:“什么事?”他依旧没回头。
“兄台,你鼻子流血了,哗哗的,不要紧吧?”
吴知一摸鼻子,伸手一看,果然手掌上全沾了血,大约是喝了回人参汤,补过了,没事。
他擦了两下,再没擦出血来,便若无其事的看向台上。
他并不知,坐在下面的,有一半都流了鼻血,都捂着鼻子,眼睛却盯在台上,舍不得移开。
桃雪儿坐在琴边,开始弹琴,《青花瓷》的调子响了起来,桃雪儿闭上眼,轻轻的唱了起来,底下的人安静的听着,尤其是听到那句‘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的时候,底下狼血沸腾,他们恨不得冲上台,握着桃雪儿的手道:“我来了!”
一个都巴巴的看着她,恨不得让她多瞧两眼。
桃雪儿毫无悬念的得了魁首,名声大噪,她的衣裳,她的曲子被人津津乐道,一下子就传开了,祺袍也时兴了起来,不过,那日去的多是男子,女子倒是少数,并不知那祺袍是个什么东西,男人哪里说得清楚呢?
妓馆的人都在打听那衣裳的做法,平头百姓想也不曾想,不管是衣裳还是皮子都不与他们相干,至于那富贵人家,不管是主母还是千金小姐,听到说那衣裳时兴好看,只是听听就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再好看,能有那皇帝妃子的衣裳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