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二天,都没有人跟张捕头说这醋的事,难道是真没用?
张二舅是这天下午回来的,他们七天是流轮回镇的,原大夫跟王捕快最先回来的,王捕快负责给衙门递消息,原大夫负责去弄药,分工时确得很,张捕头听说那张家村的情况之后,只说让他们在那边守着,注意些,保持联系。
原大夫跟王捕快很快又返回去了,他们还在帮着查看其他村子的情况,都忙得很。张捕头将这事在心里记了一笔,便没再注意了。
张二舅回来,说的也是倒不是张家村的事,而是另一个村子大河村,大河村旁边有一条大河,所才起名叫大河村,大河村的村人都是大多姓李,不过有二分之一的村人是百前前从外地逃难过来的,姓李杂得很,有姓王的,姓江的,姓严的……所以就没叫李家村。
事情是这样的,说来奇怪,那大河村的人明明就没碰过死猪肉,而且最近这村里就没有去镇上的,可是这村里偏偏就染上了瘟疫,原大夫跟另一个大夫确认过了,确是瘟疫不假,张二舅过来主要就是说这事的,那村子封了,不许人进出,里正也帮着一起管,可问题来了,那些人一听封村,就不干了,他们以为捕快想烧死他们,于是小半人的村人不服管,闹着要走,他们是病了,可是症状比较轻微,还能走动,所有还有力气闹。
有的愣一些的当面闹,有的精一些的,面上服管,还帮着捕快将村人哄住了,可是背里却是计划好了要逃,当天夜里就跑了,连家底都带了,也不知跑到哪去了。
真愁人。
张二舅觉得,其他村肯定也会有这样的现像,逃,他们往哪逃,没有路引,肯定逃不远,要不就成了流民,要么就是想办法去镇里。
所以张二舅过来了,将这事跟张捕头说了。
张捕头听了,脸都黑了,他沉着脸道:“大河村人离开的有多少人?”
张二舅道:“我们数了,八十多人。”
张捕头背着手走来走去,他道:“这事情越来越严重了,一个村都有几十人,咱们捕快加上守城的兵,前前后后也不过几百人,管也管不住。”再说了,城也不可能不留人守着啊,要不,就更乱了。
张捕头越想越觉得这事麻烦。
张二舅道:“我等会就得回去,头,要是没事的话我先下去了。”
张捕头摆摆手:“去吧。”此时,他已经将醋的事抛之脑后了。
张二舅退了下去,他没回去,而是去找林主簿了,林主簿管户籍,张二舅特意来找他打听那跟要跟邓枝成亲的杜家掌柜的事,他要看看那人是不是奴籍。
林主簿已经年过六十了,并不太管事,张二舅只与他说了一声,他便让张二舅进去了,他还将张二舅要查的籍典拿了出来。
张二舅再三感谢,并说以后有空请他喝酒,林主簿摸着胡子笑道:“喝就不必了,我这一把年纪了,喝酒伤身啊。”
张二舅认真问道:“那您有啥想要的没?”
林主簿笑道:“人老了,就爱清静,这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林主簿说完,却是话锋一转,笑眯眯道:“你听到院子里的醋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