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阿娘抹泪道:“这哪能一样,要是你哥在镇上,娘还可以去看他,可他这一走,也不知啥时才能回来,再说,这路上万一有个好歹……”
苏大妞小声道:“当时就说不要让哥去了,还不是人同意他去的,现在知道后悔了,不晚了吗。”
苏阿娘红着眼看苏大妞:“我这不是想让你爹回来吗!谁知道……”
“好了,娘,哥都走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咱还是想想以后咋办吧。”苏玉看苏阿娘这哭哭啼啼的样子也有些不耐烦,她娘怎么老哭啊,唉,明明在张家的时候还比这强一些。
苏阿娘这才振作了一点。
天慢慢黑了下来,苏阿娘也没心思做饭,还是苏大妞去做了些窝头,让大家吃了。
苏家人的心情不好,同村的余婆子心情也很不好,自从她猜测赵大娘有可能跟那贱人一是伙的之后,她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昨个回到村里之后,她就去了赵大娘家一趟,那赵大娘并不在家,天黑之前,余婆子又去了一趟,那门还是锁着的,赵大娘没回来。
夜里,余婆子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一早,余婆子又跑去赵大娘家去瞧,还是没人!
余婆子断定,肯定是那婆娘心虚了,不敢见她!
中午,余婆子还拿了凳子放到赵大娘家墙角下,趴着墙往里看,连赵大娘家的邻居都忍不住过来问了:“余大姐,你这是干啥呢?”
余婆子慢慢的从墙头下来,她盯着这邻居问道:“那小赵昨个回来了没?”
那邻居笑道:“没啊,她去了镇上,说是近日都不回了,家里的东西都托我照顾呢。”
余婆子叫道:“什么,她去镇上不回了?”
那邻居点头道:“是啊,好像说是有什么事,她也没说清楚,只说过一阵就回来。”
余婆子气死了。
那邻居说完又盯着余婆子道:“你到底找她有啥事啊,非得趴墙角?”
余婆子眼睛一转,说道:“你知道我那逃掉的儿媳妇吧,那小贱人在村的时候是不是跟这赵家的家来往亲密?”
那邻居奇怪的看了余婆子一眼,说道:“你跟那小赵关系不是好得很吗,你不是还常让你儿媳妇来送东西吗,这有啥可说的。”
余婆子差点就把她的怀疑说出来了,还好她闭紧了嘴,这事在没有证据之前,她可不敢乱说,一来这赵大娘守了几十年的寡,本份得很,二来这苏家村的里正是是苏南的亲大伯,她若是没有证据乱说,那里正第一个不饶她。
可恨啊。
余婆子搬着凳子气呼呼的走了,她眼底冒着火,既然在村里捉不到人,那她就去镇上堵着,她就不信那一家子还不去买菜了!
她笨啊,昨个为什么就那样被骗了呢,若是她再精细一点,肯定能抓着那小贱人。
她回到家,家人都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她家老头子也问了:“你这一天到晚的瞎忙啥,衣服也没洗,猪草也不割,去哪偷懒了。”
余婆子瞪他道:“这些让儿媳妇干不就成了,我侍候你们这么些年,还不许休息一两日啊。”
他家老头子不想跟她吵,便闭了嘴。
那余婆子看着她家老头子进了屋,便放下凳子急急的跟了进去,她老头叫苏老七。
苏老七走哪,那余婆子就跟到哪,苏老七觉得奇怪:“你跟着我干啥啊?”
余婆子坚着眉毛说道:“昨天我跟你说那话你听进去没,我怀疑那小贱人跟阿南他娘有关系,要不,那南他娘咋乐意帮那小贱人付诊钱呢?”
苏老七抬了抬皮眼:“兴许是人家心善,看不得死人呢。”
余婆子瞪他:“放屁,那小贱人怀了野种,死了才好呢,再说了,阿南他娘平日也没这样帮别人啊,她啊,是个不惹事的性子,这次咋就出头了呢,肯定有问题。”
苏老七打着哈欠道:“你上次还说瘸子跟那小贱人有关系呢,还说那小贱人跟村里的老光棍有染呢,我咋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余婆子强硬道:“之前地只是猜测,这次可是我亲眼瞧见的!”
苏老七见余婆子还在扯这事,他不高兴道:“这事就够丢人了,那小贱人走就走了,好不容易这消息没了,咱们能过两天清静日子,你非把这事扒出来,你还嫌咱家丢人丢得不够是不是?”
余婆子气道:“难道就这样便宜了那小贱人?”
苏老七看着她说道:“好,万一那小贱人真跟阿南家有关,你是将这事告诉里正呢,还是将这事捅到衙门?”
余婆子道:“我谁也不用告诉,我们直接将这贱人绑了浸猪笼。”
苏老七道:“那也得你先将人抓着才行。”
余婆子听到这话,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得对,我去镇上守着,我还不信他们就能不吃不喝了,菜总是得买的吧。”
苏老七斜了她一眼,道:“哪里需要这么麻烦,你去村里问问阿南在哪做工,然后去那盯着,等阿南回家你再跟着他家看看,到时候就一目了然了。若他住在做工的地方,那肯定是啥事也没有的。”
余婆子眼睛一亮:“好,我这就去。”
苏老七看余婆子走了,他这才松了口气,这耳朵总算是清静了。说实话,他可不信阿南那样的年轻小伙会看得上嫁过一次人的苏寡妇,这不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