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直进行考级辅导,我的嗓子一直处于沙哑状态,sunny玩笑着说我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女版阿杜,没准去参加超女还有机会一炮而红呢。我用手把脖子揪的通红,“得了吧,我可不想一直把声音保持在大便干燥时的状态。”
Sunny冲了杯速溶咖啡,“喂,妞,每年有多少女孩儿做着明星梦,实在不成,跟在明星屁股后面渴求一次亲密接触的大有人在,有时一个怀抱,一次握手,一个眼神就能让她们当场晕菜。你应该珍惜上天赐予与你独特声音的机会。”
“那我不如去参加优秀教师的评选,沙哑的声音是我工作努力的最好见证,总好过裸胳膊露大腿的去争当一个戏子。”
“妞,你不是现代人。”
我耸耸肩。
唐吉德下发了一堆东西,金嗓子银嗓子的人手一盒,今儿竟然还分发了水果,这在资本家独权的时代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Sunny问我唐吉德是不是对我有意思。我极力否认,“发的东西每个老师人手一份,干嘛是对我有意思。”
她坏笑着,“切,大家又都不是傻子,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你嗓子一哑,马上发了这些东西,什么意思嘛。”
“喂,又不是没发给你。”
“嘿嘿,我们显然是沾了你的光,唐吉德那么聪明的人能轻易给人落下口实吗,一人发一份,你的福利得到了,大家也说不出什么。”
“你又在发扬三八主义精神。”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不关心唐吉德对我有什么意思,我只关心老狐狸公司的问题是否真的如他所说的那么容易解决。
周末的时候,我去培训中心附近的一家发廊做了头发,然后约老狐狸一起吃饭。看样子,他有些憔悴,我用手拨弄着大波浪似的头发,问他看没看出我有什么变化。他敷衍似的拍拍我的头,“新买的衣服吗?挺漂亮的。”突然间就没了兴致,我说:“如果累了,就回去休息吧。”他把我抱在怀里,把十指插进我的头发,用手一点点的往下滑,用鼻子一点点的嗅,然后突然睁大眼睛看着我。我笑笑,“新烫的。”他捏捏我的鼻子,什么都没说,把我的头搂在怀,从发根一直吻到发稍。
到家的时候,我突然有点失落。他整顿晚餐一直不在状态,和我说话的时候总会突然就停了下来,再尴尬的冲我笑笑,然后问我,他刚才说了些什么。我知道,他心里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犹豫良久,拨通了小甜的电话。小甜告诉我最近公司出了问题,总公司一直在追查,股东各个人心浮动,每天打压着老狐狸。
“公司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我说。
“财务上的问题,由于涉及公司内部机密,具体情况我也不好说。”
“很严重吗?”
“有点麻烦。”
挂了电话后,我倒在五指沙发上,电视里在放周星驰的喜剧片,我突然一点也笑不出来,想到老狐狸,想到他公司里的问题,想到我居然要从另一个女人口里打听他精神恍惚的原因,我的心里就像被猫刀一样的难受。
睡不着觉的时候,爬起来打电话给sunny,是一个男人接的电话,喂了一声马上把电话给了sunny。我说:“我心烦,我睡不着,我有点六神无主,我……喂,你他妈让他多说两句话行吗?”
我听到床颤动的声音,她好象坐了起来,“是为男人吗?喂,妞,你要想开点。”
“爱我的人多了,我有什么想不开的。”
“对,”她喘着,“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多了去了。”
然后又是一阵席梦丝颤动的声音,我说:“你好好享用你身边那位老兄的第三条腿吧。”然后挂断了电话。
接着打给柳林,我说:“我心烦,我睡不着,我有点六神无主,我……喂,你听没听我说话。”
柳林嚷嚷着,“你先甭忙着六神无主了,你们那是不是有个姓马的老师,好象是个教美术的。”
“有啊,怎么了?”
“靠,在我这又哭又闹,就差给她找条绳子上吊了。”
我坐起,左手拿着手机,右手脱掉吊膀子的棉布睡衣,套上T恤,登上仔裤,“你替我看好她,给我等着。”
酒吧的休息室里,柳林递给我一条热毛巾,“给她敷上。”
“你怎么不给她敷上,”我看看他,又看看倒在沙发上烂醉如泥的马老师,“哦,你怕自己碰到人家就把持不住了吧。”
他站起身,点了根烟,“得了吧,我到是怕她把持不住,把我强暴了,刚才她就差趴我裤子了。”
“喂,甭胡说。”
他在房间里踱着步,“一会她醒了,你自己问她。喂,你这个朋友是不是太久没见过男人了,一副如饥似渴的样子,我刚才在跟朋友聊天,她冲过来就抱住了我,说认识我,接着就不撒手了,我那帮哥们儿都快笑话死我了。”
“去你的,人家还是新婚呢。”
“新婚就出来这么混,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我扶起马老师,“你管的着吗,又不是你媳妇,喂,你到是跟着搭把手啊,把她扶到你车里,今天让她去我家,你送我们回去。”
他走过来,把她上衣往下抻了抻,冲我指了指她腰上的红绳子,我扑哧就乐出声来。我忘了在哪本书上看过这么一句话——据说做爱的时候在腰上缠一根红色的绳子就会很快怀上宝宝。我把这话说给马老师听,没想到,她竟当了真。
回去的路上,我抱着早已不醒人事的马老师,对柳林说:“爱情,真他妈是场毁灭,命好的人,来到世上毁灭别人。命烂的人,只能眼巴巴等着被人家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