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夫人在一边好声诱哄,她就悄悄走开,捏碎了蜡丸,剥出里面的纸条。
事情其实很简单。
南瑶皇室以金色为尊,国教则以紫色为尊,同时代表两者的帝王则应在祭祀大典着紫金长袍。
可偏偏北宫祁云尚未亲政,没有受过国教的正式加封,于是礼部给他制的衣袍未着紫色,这事本来跟云漠搭不上太多边,偏他大发雷霆被云漠撞见,云漠耿耿直言了几句,一大一小就吵了起来。
不算高明的手段,却让楚悠怔忡半晌回过神来。
靖轩曾手染鲜血,收割无数性命,却也没有像今天的北宫祁云这样给她害怕的感觉。
那个少年,即便坐上了皇位,又能怎么样呢?
他只是自己负面情绪的奴隶,他杀人不为生存不为守护甚至不为争权谋利,只因他心中不快。
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他又会快活吗?
这一天,离祭祀大典已经只剩两天,楚悠彻夜无眠。
然而第二日,相同的状况再次发生。
已经过了下学的点,北宫子钦仍没有回府,年夫人急得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楚悠也终于坐不住,“啪”地一声丢掉手中毛笔,对她道:“我去宫里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皮突突直跳,让她无论如何不能安心。
也不通知下人备车,直接去马厩牵了一匹快马从偏门出去直奔皇宫。
等她骑到东城门,发现原本守城门的侍卫倒了一地,她立刻心知不妙。
也顾不得规矩了,一路骑马直奔东宫,却发现一路上静悄悄地没有人烟。
原本这条路上该有的侍卫,丫鬟,太监一个也不见踪影。
忽然,她瞄见一个白裙的人影躺在路边,身边的点心盘凌乱散落了一地。
她立刻飞身下马,翻开一看,竟然是幼帝那个宠妾芸妃!
楚悠一探她气息,还活着,应该是被什么人打晕了,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
皇宫里出事了,这毋容置疑,可为什么她觉得这阵势有些熟悉?
像是…有人刻意切断了东宫往来的通信道?!
“又是你!”
楚悠正要起身,忽然身边“哗啦”一声袖袍挥响,紫色国服的云漠飞身而至,在看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芸妃时,眼神温度骤降至零点。
“你还敢在皇宫动手!”
楚悠看见来人,几乎恨得咬牙切齿,东宫情况不明,她却在这个时候碰上云漠!
“国师大人,你最好不要挡道,否则,后果不是你承受的起的。”
“狂妄!”云漠冷哼一声,“今日我看谁还能护着你的小命!”
紫色浓芒忽然闪过,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楚悠不敢正面对抗,只能暂避锋芒。
她心急如焚,根本不欲和云漠干耗,只能聚起最近好不容易修养回来的精神力,毫不犹豫刺向云漠的神经。
她不打过云漠,不代表她在全盛之时没有拼命之力。
剧痛同时在两人脑海里爆炸开来,沉冷如云漠也顿时脚下不稳,直冒冷汗,意识恍恍惚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