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三国群英传之五岳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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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祭拜

当晚,甄宓对凌峰说:“我离家这么多年未归,心中挂念,母亲想必也是望眼欲穿。明天我想回家去看望一下母亲。”

“对,是该回去了,我竟然把这事给忘了,你先等一会,我去找伊廉打探一下。”凌峰起身就走。

凌峰找的这片山林就在昌黎港口外不足一里处,没用多久,凌峰就到了昌黎,潜身来到伊廉府上,敲响了门。

“是谁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正是伊廉。

凌峰四处看看,然后低声回答说:“伊廉,是我。”

“啊,稍等一下,我来了。”虽然凌峰没有报上姓名,但伊廉还是凭声音判断出来了。

凌峰听到屋里传来翻身、穿衣、下床的声音,接着门就开了,伊廉探出头来,对凌峰说:“快进来吧。”

“不知道你已经睡了,夜里造访,打搅你休息了,实在抱歉。”凌峰走进屋里,伊廉随手关上门。

“没事,其实我还没睡,只是躺在床上看书而已。”伊廉打了个呵欠,“现在过来找我,有何贵干?”

屋里点着油灯,还算明亮。凌峰看到里面除了一张床之外,几乎没有如何陈设,只是在墙角放着几个大箱子。

“怎么,你这是要搬家?”凌峰问。

“是啊。说来这还得谢你,破获乐安一案,我立了大功,要升迁到襄平做太守,明天一早就上路。”伊廉挠着头笑道。

“这么说,那件事被你圆过去了?那就恭喜你,看来我今晚还来对了,要是明天早上再来,就见不到你了。”凌峰半开玩笑地说了几句,又转到正题,“我来找你,是想打听一件事,邺城甄家可还安好,有没有迁走?”战乱之中,举家迁徙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凌峰想打探清楚,以免去邺城之后才发现人去房空,音讯全无。

见凌峰问起这件事,伊廉显得十分尴尬,犹豫了许久,才支支吾吾地说:“我有愧,没有照顾好甄家人,在你离开后第三年,老夫人无疾而终。”

“哦,是这样啊。”凌峰低下头,默哀了一会,对伊廉说:“不必自责了,老人家已经那般年纪,有个三长两短的也属正常,这事怎能怪你。那甄豫还在邺城么?”

“甄家大公子?”伊廉长叹一声,“老夫人过世时,他伤心过度,酿成恶疾,没过多久就随其母去了。说来惭愧,我当时一直劝慰他节哀,可是他听不进去,还是我照顾不周。”

“你可知甄母和甄豫安葬在何处?”凌峰问。

“老夫人就安葬在当年你斩杀食人虎的那座山上,大公子过世后,被我安葬在老夫人的墓旁边。”

“你对甄家已经很尽心了,我代甄宓谢过你。”凌峰拍拍伊廉的肩,随后离去。

刚才在伊廉面前还很镇定,但回去的路上,凌峰却心乱如麻,一直考虑着该怎么对甄宓说,才不会让她太过伤心。但直到凌峰不知不觉地回到了甄宓身边,也没有想好说辞。

“打探好了吗?我们明早出发吧。”甄宓见凌峰回来,兴冲冲地走到凌峰身边。

“宓儿”凌峰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了?”甄宓看到凌峰的反应,感到很奇怪。

凌峰继续沉默着,什么都没说,但甄宓已经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了。

“慕远你说话啊!”甄宓慌张起来,“是不是我母亲已经”

“宓儿,人死那九泉之渊只有一次机会,你可要节哀啊。”凌峰本想说人死不能复生的,又感觉不妥。

刚才甄宓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但还抱着侥幸,希望只是自己多心了,现在凌峰却肯定了甄宓的猜测,甄宓顿时感到两眼发黑,天旋地转,随即后仰着倒下。

“宓儿!”凌峰快步上前,护住甄宓的头部,才避免摔得过重。

甄宓瘫倒过去,昏迷良久才醒来。

“母亲!”甄宓把头埋到凌峰怀里,痛哭起来。

“好了,还是节哀吧,明天早上我陪你回去,祭拜母亲。”凌峰搂住甄宓,为其擦干眼泪。

甄豫的事情,凌峰都不敢再提了,但这样瞒下去也不是回事,与其等甄宓看到两座坟时才知道甄豫也不在世了,倒还不如提前告知,也好让甄宓有点心理准备。第二天早上凌峰与甄宓骑上龙马,前往邺城,路上行进了三天,等甄宓平息下来,凌峰才说出了甄豫的死讯,甄宓又是一场痛哭。

到了邺城,凌峰先陪着甄宓去了甄府,只见大门紧闭,门上的铁锁已经锈得不成样子,稍一用力便扭断了。

打开门,一股腐旧的气息扑面而来,昏暗的堂厅里布满灰尘和蛛网。昔日的豪宅,此时竟变得如此陈旧不堪。

甄宓触景伤情,不忍再看,转身离开,在城里置备了一些鲜花、钱纸、蜡烛、香柱,跟凌峰和龙马一起出城,准备上山了。

路过城外的村子时,凌峰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站在路边的空地上,手持一把红色的扇子,正在练习扇术,倒是练得有模有样,看起来有几分功力。

凌峰与那少女对视一眼,互相都觉得有些眼熟,但都没有认出对方来,凌峰也没有停留,跟少女错身而过。

“凌将军?”凌峰突然听到背后少女的呼喊。

凌峰和甄宓一起转过身,看着那少女。凌峰还是没想起是谁,倒是甄宓先认出来。

“你是岳碧玉吧。”当时甄宓来村里寻找凌峰,与岳碧玉也见过。

“姐姐真是好记性,不像有些人,都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岳碧玉撇起嘴看了凌峰一眼,然后一蹦一跳地来到甄宓身边,不再理会凌峰。

“原来是岳碧玉小妹妹,都长这么高了,一时还真没认出来。”凌峰笑道,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少女,跟那个说“我长大也要跟你一样”的小丫头还真有几分神似。当年那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如今已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只是看上去仍有些稚气未脱的感觉。

“谢谢你还记得我。”岳碧玉看了凌峰一眼,又跟甄宓交谈起来。

女人的话题,凌峰没什么兴趣,站在旁边等待了一会,甄宓急着去祭拜母亲,倒是没跟岳碧玉聊得太久,便提出告辞。

“姐姐再见,有空来玩。”岳碧玉又回到空地上,准备继续练习扇术。

“对了,常莽还在这里吗?”凌峰突然想起来,便问岳碧玉。在这村里,凌峰就对常莽和岳碧玉两人还有点映像。

“常莽哥哥啊,三年前他拜了一个老道为师,出去学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本来也想拜师的,那老道说我的心性太浮躁,练不好剑,不肯收我。”岳碧玉有些失落地说。

“哦,是这样啊。你的扇术练得不错,练了多久,是跟谁学的,练成龙卷没有?”虽然在凌峰看来,岳碧玉的扇术还不过是入门而已,但基本功不错,动作标准,一看就是明师指点,教她扇术的人一定不简单。

“去年曹军打到这里,军中一位美女姐姐教我的扇术,那姐姐可厉害呢,一挥扇就带出几个发光的小圆球,把一颗碗口粗的树炸裂了。不仅厉害,人也长得很漂亮,比我还漂亮呢。”岳碧玉突然看了一下甄宓,又说:“不过没有甄宓姐姐漂亮。”

甄宓对着岳碧玉笑了笑,说:“恐怕你这话是言不由衷吧。”

“姐姐,我可是说的真心话呢。”岳碧玉说。

“教你扇术的那位姐姐,是不是叫貂蝉?”凌峰问。

“那姐姐没留下名字。怎么,你认识那姐姐吗,带我去见见她吧,我还想让她再教教我,我到现在都还没练成龙卷呢。”

凌峰摇头道:“不认识,也不用去找她了,我教你就行,你照我说的做。”

凌峰只指点了岳碧玉几句,岳碧玉就照着凌峰的方法,施展出了龙卷。

“太好了,我终于练成了!”岳碧玉高兴地跳了起来,又问凌峰:“你跟那位姐姐的扇术,谁更厉害?”

“你看到她施展的招式,是不是这样?”凌峰接过岳碧玉的扇子,施展出流萤。

“是啊,是啊,就是这样,你施展得比那姐姐还轻松自如呢。”岳碧玉点头道。

凌峰把扇子交还的岳碧玉,跟甄宓一起上了山,龙马就在山脚等待。甄母的坟位置很显眼,上山十多步就看到了。在墓碑后面,栽种着一排松树,都还是树苗,没有成型,好像刚种上没几个年头。

“母亲,不孝的女儿回来看您来了。您为什么要离开我,自己去了啊”

甄宓抱着墓碑,哭诉了许久,一直哭到声音沙哑了才停下,然后又来到甄豫的碑前。

“大哥,你没照顾好母亲就算了,怎么连自己都没能照顾好,还这么年轻就”

等甄宓哭诉完了,凌峰才燃起蜡烛、香柱、钱纸,撒上鲜花,跟甄宓一起祭拜起来。这时,林间一双仇恨的眼睛从背后盯着凌峰,眼神里透出无尽的冰冷与残酷。

祭拜完后,凌峰又对甄宓说:“我们还未正式拜过堂,不如就在坟前结为夫妻,也算是替母亲了却一桩心愿。”

“好。母亲生前没能看到我们成亲,想必是带着遗憾离世的,今天我们就在母亲的坟前,替母亲填补掉这个遗憾吧。”甄宓已经停止啼哭,声音却依旧沙哑,眼睛也带着红肿。

“母亲大人在上,女婿凌峰今日与甄宓结为夫妻,从此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凌峰持香拜道。

就在这时,凌峰突然感觉脊骨发凉,背后一阵阴风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