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王屋山,王玉霜还不时的回头对杨贵妃道:“这王屋山真是好地方,是黄帝祭天的地方,也是愚公移山的地方,他们在这修道真是天时、地利呀!我真是羡慕啊!”
“依阿蛮看来,王寨主还是不舍段木子吧?”谢阿蛮取笑道。
“本寨主有吗?不就是一个段木子吗?难道本寨主的珠湖寨还缺男人吗?我只是羡慕他们与世无争,超越凡尘的生活,阿蛮姐姐你说是吧?”王玉霜显得无所谓道“希望是吧!也许男人的心里能容很多个女人。可是,女人的心里只能容一个男人,这就是为什么女人会小气的原因。王寨主你说是吗?”谢阿蛮直言道。
“阿蛮姐,这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王玉霜真有被谢阿蛮揭老底的感觉。
杨贵妃见王玉霜有些尴尬的样子,便道:“其实,段木子在阳台观,以太真看来,也不会那么清闲,每天到阳台观求仙问道的人一定不少,要是百姓求个签,要个符还好点,要是达官贵人要求长生不老,那就麻烦了。所以呀,段木子不会有你想象的那么清闲。”
“是吗?让他忙点好,最好让他天天遇上求对象的少女,看他一把年纪了怎么应付那棘手的问题。哈……”王玉霜说着爽笑起来。
“这样的主意也只有你王寨主想得出来呀。”龟田太郎也跟着笑起来。
“玉霜,你这一笑什么心事都没有了,是吧!”杨贵妃淡淡的道。
“是啊!”王玉霜简短的道。
“那我们快点赶路吧!”杨贵妃道。
“好啊!驾!”王玉霜说罢一马当先。
“驾!驾!”
大家紧随着王玉霜,他们八匹马就向江南西道方向而去,而返回的路基本是安全的,不到十天他们就回到了他们动身的地方江州。江州刺史得到杨贵妃返回的消息,非常高兴,他带着随从亲自到城门外迎接。
王玉霜一见到江州刺史,她不但没有笑容,反而,飞身拔剑就到了江州刺史身边,江州刺史的随从想挡住,王玉霜三拳两脚就把他们打倒在地,吓得江州刺史脸色发白道:“王寨主,怎……怎么了?……”
“本寨主还想问你呢?你和高力士求本寨主保贵妃进京,而你却把我们的行踪一五一十的告诉那些官兵,这究竟是何道理?”王玉霜气得脸色铁青道。
“这……”江州刺史一听这话哆哆嗦嗦道:“下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什么?不得已而为之?”王玉霜不解其意。
“为什么你江州刺史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龟田太郎也大声责问道。
“是啊!今天你不给我们说出一个子丑寅卯,就要了你的狗命。”谢阿蛮也厉声道。
“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小的也是没办法呀!事情是这样的,本来这事卑职从头到尾小的都是知道的,要是卑职叫贵妃娘娘不要去京城,卑职知道贵妃娘娘肯定不会答应的,所以卑职和高力士才求王寨主出面护送贵妃娘娘,只希望贵妃娘娘能化险为夷。然而,圣上的旨意一定要各方官员挡住贵妃娘娘去京城的路。所以朝中的探马向卑职打听贵妃娘娘的行踪。卑职不得不说呀!贵妃娘娘小的知罪呀!”江州刺史跪在杨贵妃面前哭诉道。
“贵妃娘娘,不要听他信口雌黄。”王玉霜怒道。
“罢了,玉霜算了吧!以太真在宫中的经验知道,他说的是实情,朝中的事往往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我们责怪他又有什么用呢?”杨贵妃无奈道。
“贵妃娘娘,难道就这样放过他吗?要知道我们差点就回不来江州了。”王玉霜仍然举剑道。
“玉霜算了吧!我们不是到江州了吗?”杨贵妃制止王玉霜道:“此次,太真不管去那里,希望刺史大人不要再随便告诉任何人,因为太真只想安心过后半辈子,中原的事反正太真也管不了,贫道真的太累了,无量天尊!”
“是……卑职一定谨记。谢谢!王寨主和贵妃娘娘饶恕。”江州刺史连连磕头道。
“今天,真是看贵妃娘娘的面子,不然就取了你的狗命。”王玉霜收剑道。
“起来吧!”杨贵妃对江州刺史道。
“谢贵妃娘娘!”江州刺史说着起身。
杨贵妃然后对江州刺史道:“太真想向刺史大人借一条能出海的大船,可否方便?”
“方便,卑职一定照办,绝对没问题。”江州刺史信誓旦旦道。
“不过,大船还要配好船夫。可以吗?”
“可以,可以,明天在江州码头一定有大船侯着贵妃娘娘。”江州刺史道。
“嗯!那劳驾刺史大人啦!”杨贵妃道。
“能为贵妃办事就是卑职的荣幸,何谈劳驾?贵妃娘娘,请,先进城吧!”江州刺史诚恳的道。
“好吧!我们先进城吧。”杨贵妃道。
就这样杨贵妃、王玉霜等一行人进了江州城。江州刺史好生款待众人,这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杨贵妃和谢阿蛮就收拾好了行囊,龟田太郎和他手下的两名武士也做好了动身的准备。王玉霜、安良和王玉霜身边仅剩的一名女随从,也都做好了出行的准备。
江州刺史亲自把杨贵妃一行人送到江州码头,到了江州码头,王玉霜一看果然江州刺史说话算数,的确为杨贵妃一行人准备了一条大船。这条大船长五丈有余,宽足有两丈多,高过两丈分三层。
这么大的船,光划船的船夫便有二十人之多,还有随行的佣人将近三十人。江州刺史早就给这艘大船准备好了物资和人员。杨贵妃临行的时候向江州刺史表示了她的谢意,江州刺史说,只要贵妃一行一路平安,他也算是为贵妃北上的险阻做一些补偿吧!杨贵妃、谢阿蛮、龟田太郎一一向王玉霜等人道别,然后,杨贵妃和谢阿蛮重又蒙上了面纱,和龟田太郎及两名扶桑武士一起上了船。
船拔起了锚,恰好是顺风,帆也挂起来了。杨贵妃、谢阿蛮、龟田太郎不停的向王玉霜及其他送行的人挥手,王玉霜看着他们即将远去,有一种莫名的伤感,伤感从何而来,她自己也不清楚,记得前些天他们一起下王屋山的时候,她还有说有笑,现在竟然笑不起来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眼中的两行热泪,她在心里默默的为杨贵妃、谢阿蛮、龟田太郎等人祈祷,此去扶桑一帆风顺。
王玉霜看着大船渐渐远去,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的太上皇的玉佩,她便运起轻功踏浪向杨贵妃的大船飞去。安良和王玉霜的女随从,一看王玉霜向贵妃的船飞去,便着急的大呼:“师父……”
“寨主……”
王玉霜没有回答安良他们两人,顷刻之间便上了贵妃远航的大船。杨贵妃、谢阿蛮、龟田太郎见王玉霜又来到他们面前,高兴得不得了。王玉霜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郑重的双手捧给杨贵妃道:“贵妃娘娘,这是先皇的玉佩,本来这玉佩是王玉霜保你们进京的信物,现在用不上了,就请贵妃带着以保一路平安,再者,见物思人,贵妃便可以常常想起先皇。”
“玉霜妹妹,真是谢谢你了……”杨贵妃接过玉佩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王玉霜难过的淡然一笑告别道:“贵妃娘娘、阿蛮姐、还有龟田先生你们一路保重。玉霜告辞了。”
“霜儿妹妹保重……”
“王寨主,我们还没好好的喝过呢?”
王玉霜没有答话,便飞身踏浪上岸。安良见师父又回到身边便道:“师父,刚才您为什么要追上船啊?”
“多嘴!我们回珠湖寨。”
“是……”
安良被王玉霜的一句话呛得不敢再说什么,那女随从便偷笑起来。王玉霜没有再说什么,上马便向珠湖寨方向飞驰而去,安良和那女随从紧紧追随。
从此,王玉霜一心经营珠湖寨不再顾问江湖之事。
段木子依然在王屋山阳台观,广结善缘,普度众生,成为道教一代宗师。他和王玉霜的六合诀武学,在江湖上也没有人再敢问鼎。所以,江湖上不知流传了多少年“木子玉霜,天下无敌。”尽管如此,段木子和王玉霜没有再在江湖上走动过,甚至江湖传闻段木子和王玉霜再也没有见过面,是什么原因呢?没有一个江湖中人说得清楚。珠湖寨依然是珠湖寨,王屋山依然是王屋山,只是因为王玉霜和段木子的存在,使这两个地方名震江湖。以后连春花、秋月、夏雨、冬雪也没有人在江湖上见过她们了。江湖变了,故事也变了,也许人还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