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心兰见到张扬挺身而出,心中即温暖又欢心,更是担忧。
她听着官署内激烈争吵的声音,痴情的看着张扬,痛苦的摇起头喊道:“不!他撒谎!他初到南越,跟麦横无冤无仇,怎可能杀麦横。杀麦横的是我,与他无关!”
“砰!”马德威在为难之时,就等冼心兰这句话了。他猛拍桌案,让全场安静下来后,沉声喝道:
“都吵什么!他们二人都将杀人罪拦上身,定有问题,不能草草了事。本神使既然主审此案,就要还死者一个公道,还事情一个真相。”
喝完之后,他又瞪向麦垦道:“麦族长,死的可是你儿子,难道你就只想找人偿命,也不管真凶究竟是谁吗?”
麦垦沉心细想,也觉得是道理,便安抚住麦氏族的人,由得马德威继续审理了。
冼氏族的人见马德威如此说,就等于没打算立即判决冼心兰的死罪,便也纷纷安静了下来。
马德威此刻不能与张扬对话,只得挥手说道:“现在案情出了新的嫌疑人,必须重新调查,押后再审。至于他们二人及有关侍女全都收押大牢,大家都散去吧!”
熙攘的人群渐渐退去,麦冼两氏族的人,也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情离开。
马德威苦笑看着张扬,最终很识趣的将张扬和冼心兰关在一间牢房中。他算看出来,张扬对冼心兰有点意思呢!
张扬当然不会拒绝跟冼心兰同关一牢,这是多么香艳刺激的事儿。由古自今,估计还没人在坐牢时,能跟美女同牢呢!
进入牢后,冼心兰再也把持不住自己,动情扑入张扬怀中,关切哭骂道:
“呜呜!张扬,你怎么那么傻啊!你不该来,更不该承认杀了麦横。你要是……要是……呜呜!人家该怎么办啊!”
张扬即感动又歉意,惟有紧拥起冼心兰,从容笑道:“呵呵!傻瓜!哭什么?我要是不来自首,你可怎么办啊?我怎忍心让你为我受罪呢!”
冼心兰心中很是温暖,但忧及死罪,还是哀声叹道:“哎!张扬,为了人家,不值得啊!”
美人恩重,最是难报。冼心兰为张扬宁愿顶下死罪,这份情意,已深深打动张扬。
张扬虽知对不起王心欣,但凭心而言,他又不能辜负冼心兰。他在纠结之下,还是动情说道:“为了你,什么都值得的!”
“真的!”洗心兰听着张扬的情话,感觉到无比的幸福。她紧紧将张扬抱住,似永不想放手般,幽幽说道:“要是能一直这样抱着你,那该多好啊!”
“会的!你放心,我们会没事的。”张扬轻抚着冼心兰的娇躯,轻柔说道。
“恩!会没事的,就算有事,能与你一起,人家也觉得值得了……”冼心兰心里感觉到很满足,在张扬舒服的爱抚下,渐渐甜美的睡了过去。
张扬见冼心兰美睡的可爱神态,心中即喜爱,又怜惜。可想而知,冼心兰在这些时日内,一定在心灵上倍感折磨,至到此时才能好好睡一回。
荔浦官署中,马德威的房内,
马德威像只没头苍蝇般,为张扬的事烦恼,不断在房内转来转去。而郭解和剧孟二人,倒像没事的人一般,正悠闲的品着南方香茶。
郭解见马德威焦急的样子,甚感好笑,便出言打趣道:“马德威,你能停一停不?你再这么转下去,就要将我们转晕了。”
马德威见郭解到这时候还说风凉话,没好气道:
“郭解,冼心兰和麦横有口头婚约,麦横被杀,外面传什么的都有,我能不急嘛!头儿这回,真是玩出火了啊!而且,这事让我怎么判?难不成,我们要用武力平息此事吗?”
剧孟耸了耸肩,无所谓道:“马德威,定邦王早有打算,你就放心吧!他让我们告诉你,此案秉公审理,就定在五日后公审。还有,你必须将事情宣扬出去,让所有能赶来的部族族长都来听审。”
“什么?”马德威愕然:“这不是把事情越闹越大吗?到时候,怎么收场!”
郭解哑了口茶,淡然道:“这个嘛!定邦王没说,咱们照办就是啦!”
马德威无语加无奈,只得按着张扬的吩咐去行事了。
在番禺王宫中,赵佗得知张扬在隐瞒身份下承认杀麦横之罪后,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急忙将赵眜唤来,吩咐一番后,就让赵眜去准备一切。
荔浦官署内的大牢,条件好真不错,根本不像是大牢。张扬和冼心兰不仅每日有好菜供应,还能沐浴洗澡,可算是照顾周全得很。
冼心兰对此大感意外,还很天真的对张扬说道:“嘻嘻!张扬,真没想到,坐牢的待遇这么好。要是不判死刑的话,让人家陪你在此住一辈子,人家都愿意。”
张扬对此不能发表意见,只能以尴笑回应。
就这样,张扬和冼心兰在大牢中悠悠度过了五日的甜美时光,终迎来了公审的大日子。
马德威在荔浦最大的广场上,临时建起了公审台。除了最远的象郡招氏族外,南越各部族的族长、苍悟王和赵眜都赶到了现场,静等公审的开始。
张扬和冼心兰在万众瞩目下,缓缓步上公审台。
马德威在宣布公审开始后,便怀着害怕之心,强撑的向张扬质问道:“张扬,经本神使彻查,杀死麦横者正是你,你可知罪?”
冼心兰知道事情总是会暴光,但不忍让张扬一人受罪,便急声喊道:“不!神使大人,动手者虽是张扬,但主使者却是我!请神使降我的罪吧!”
冼环山听得大急,忍不住出言喊道:“心兰,别胡说!你与你的几名侍女,根本杀不了麦横。而且案发时,你才与他认识不过半日,怎么主使得了!”
“砰!”马德威一拍案台,向冼环山不悦说道:“冼族长,现在是公审,一切自由公论,请你自重。你该学学麦族长那般,静等审判结果才是。”
麦垦见冼环山被教训,自己又得马德威夸赞,心中暗喜不已。于是,他更要摆出气定神稳的姿态出来,不能让别人说他不分轻重。
张扬给了冼心兰一个放心的眼色,凛然向全场说道:“麦横是我所杀,此点我承认。但若说我有罪,我绝不认同!”
麦垦见张扬想狡辩,心下大怒,豁然离坐而起,就要放声大骂起来。可当他想及马德威才对他的夸赞,又看到那么多人再场,只得又老实的坐回了原位。
马德威好奇问道:“噢!张扬,你既承认杀人,怎么又能说没罪呢?”
张扬傲然挺立在台上,环顾了一圈全场,气愤说道:“我与麦横本不认识,他却带着百人追击于我,我在反击下杀他,何错之有?难道说,我的命不是命,就该任由他杀吗?”
此话一出,不少人听得频频点头,深觉得很有道理。谁的命不是命,在强弱悬殊下,奋起反抗时,就算错手杀了对方,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麦垦见大多数人都被张扬所说动,再也忍不住了。他怒然起身,狠声叫嚷道:
“荒谬!杀人就是死罪,怎能如你这般狡辩。麦横是去追你们没错,但谁能证明,当时先动手者不是你!”
这话虽显蛮横霸道,但话粗理不粗,也有不少人点头认同。
听到这话时,张扬笑了,从容说道:“呵呵!麦族长,如你所说,只要能证明我是在逼不得已下,才出手杀了麦横,我就没罪是吗?”
麦垦被张扬反问得愕然,但顾忌到这么多人在场,只得装成很公正无丝的说道:
“废话!如是麦横无道理的想致你于死地,你出于自卫杀他,当然没罪了。我身为麦族之长,也不是横蛮无理的人。”
“噢!好!果然不愧是南越第一大氏族的族长,这份胸襟真让本太子佩服啊!”
赵眜在高声赞许起麦垦时,欣然走到台上,向着马德威说道:
“马神使,难得麦族长公正严明,本太子也不能让南越出现冤案,特带了重要证据。此据可证明张扬的确是在逼于无奈下,才出手杀死麦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