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把不准刘彻的心思,轻笑问道:“呵呵!太子等本王,所为何事呢?”
刘彻显示是个喜欢绕弯子之人,正色说道:“定邦王,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与父皇达成了协议,难道就不要与孤也达成一番协议吗?”
听到这番话,张扬心中大舒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刘彻如此郑重其事等在这,是要跟他谈王心欣的事呢!如是这事,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做答为好。毕竟在他心中,自己都不知道对王心欣究竟是何种感觉。
“呵呵!如此看来,太子和陛下是早商量好的咯?”只要不是谈男女问题,张扬就轻松了不少,从容笑道。
刘彻眼中闪过赞许,轻点头道:“不错!昨夜,父王与孤详谈彻夜。孤依旧坚持,孤以后的路由自己去走!”
“好!太子,这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所为。自己的江山,就该由自己去兴盛!”
张扬在赞赏的同时,心中也恍然了。难怪之前与景帝谈判时,景帝都不提及刘彻,原来是刘彻的坚持。
这番话深动刘彻之心,眼中如遇知己一般炽热。他强压住心中的情绪,沉声问道:“定邦王,当孤继承大统之后,你可愿全力助孤改革朝政,踏平匈奴?”
张扬凝视刘彻,从中看到强大的自信和决心,就反问道:“陛下顾忌本王,将本王约束于太原,难道太子就不怕吗?”
“哈哈!功高震主,威胁帝位之说,对孤而言,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如君无为,就算没人威胁其位,难道就可保住江山吗?反之,如君有为,又何惧功高者!”
刘彻皇威霸气大涌,大笑说出己见后,正色说道:“臣之功高,就必有大贡献,才可得君赐。为此,孤恨不得在治事期间,能造就出无数功高。只有如此,才可体现孤的功业鼎盛,才可让孤的威名千古流传!”
这是一番与种不同的心思,更是一番豪言壮语。此话体现出刘彻的大胸襟,深深震撼和感动了张扬。他想及刘彻的赫赫威名,终下决心道:
“好!太子,为你这番话,本王就舍命奉陪一回。不过,本王能得到什么呢?”
刘彻见张扬问及回报,脸上顿时显出狡猾笑容,淡然说道:“呵呵!定邦王,孤不是已说了吗?绝不怕功高者震主,绝不负功高者。这还不是最好的回报吗?”
张扬双眼巨睁,嘴巴大张,愕然在了当场。这也算回报吗?这笔买卖做亏了!
刘彻没给张扬讨价还价的机会,丢下一句问候王心欣的话后,大笑离去了。
“呵呵!定邦王,回太原后,替孤向王神使问声好,孤挺想念她的。而且,她的生辰快到,孤也准备了份特别礼物给她。”
张扬听了这话,顿时呆滞在当场。刘彻啥什么与王心欣那么好了?居然还知道王心欣的生辰?他都不知道呢!不过,关于王心欣的很多事,貌似他都不知道吧!
无论怎样,张扬如今算是送出口大气,不用再为景帝和刘彻的顾忌担心,终可放心的回太原封地了。
想到就快能与王心欣等人重聚,想到太原的种种好处,张扬的心就一阵激动。
太原晋阳,濒临汾河,三面环山,可算是一处兵家要地。在隋末时,李家父子,更是凭晋阳的地理优势起兵,进关中,占长安,才开创出了大唐盛世。
不过,这些都是汉后之事,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太原的丰富物产有铁、锰、铜、铝、铅、锌等金属矿和煤、硫磺、石膏、钒、硝石、耐火粘土、石英、石灰石、白云石、石美砂等非金属矿。
这些丰富的物产,只懂农耕思想的景帝肯定不知其用,但对张扬而言,却都是好宝贝。不是为此,他还真舍不得将火药和炸药包的制作方法交于景帝呢!
归心似箭下,窦婴为张扬备好了车驾,陪同一道返回太原晋阳。
在返途空闲时,张扬终可腾出心思忧起匈奴方面的动向。吕芳华一直打着定襄的主意,这让他看不清意图,陷进迷茫中,以至无时无刻不虑及定襄。于是,他就向窦婴打听道:
“魏其侯,这一年来,定襄郡方面,可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窦婴见提及定襄,闪过惋惜之色,哀叹道:“哎!奇怪的事没发生,奇迹却发生了。”
张扬听得迷糊,虎目大睁道:“发生奇迹?”
窦婴难过点头道:“是啊!定襄本就是一座边远之城,虽有些投机商人往来,却算不上兴旺。可由匈奴发展一年,就变成一座繁华鼎盛的城池。依势头看,不出一年,就可超越长安,成为天下最繁荣的大城了!”
张扬听得心中震撼,眼睛睁得更大了。他万没想到,一座不为大汉重视,只起阻碍匈奴作用,身处荒远地带的边城,居然可变得繁华鼎盛,还有望超越长安,成为天下最繁华的大城。这是什么概念?吕芳华会点石成金术?
在对定襄快速发展的震惊和迷糊之余,张扬也顿生恍然。吕芳华花大气力得到定襄,原来是想大力发展经济,为匈奴积累国力和资源,为制造战争武器打基础!为此,他深感忧虑,真不知在这一年里,王心欣等人发展得如何。
窦婴见张扬因定襄而沉默,就凝重提醒道:“张神王,你有心忧虑定襄,还不如多忧下太原吧!陛下将太原封你,可是块不好啃的骨头啊!”
张扬惊奇,不明所以道:“魏其侯,你此话何意?陛下跟我达成协议,不会干涉太原事务,还能有什么问题?”
“张神王,你真是糊涂啊!太原自古就是兴旺之地,陛下如此大方,你就不想其中的问题?”
窦婴见张扬不明其中究竟,沉声细说道:“太原望族极多,以王温二氏为首。他们世代兴旺,人才倍出,根基地韵甚深,就连陛下都常常为之头疼呢!”
张扬听完,心中大骂景帝,这不是明摆着,将刺头扔给他去对付吗?真是只老狐狸,在明面上表现出极大肚的帝王风范,暗中却把他当枪使了。
而同时,他也从窦婴的话意中听出,王心欣等人定是被王温二氏给刁难住,使得处处受制,局面难以掌控。
就在张扬虑及王心欣等人时,驾车的骑奴急将车驾停下,慌张的向车驾内喊道:“侯爷,不好了!咱们可能遇上劫道的了。”
张扬和窦婴听得大为错愕,万没想到,劫道的事儿,会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一个是大将军魏其侯,一个是赤帝神王定邦王,连景帝都不敢轻动他们,谁敢劫他们的道啊!
迎面“劫道者”显然听到骑奴的话,生气娇喝道:“狗奴才,少在这胡言!你们的车驾挡了我们的道儿,快快让开!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听到这声娇喝,车驾内的张扬和窦婴就忍不住苦笑,同时摇起了头。
张扬打开车帘,跳下车驾,就向发话者喜笑道:“哈哈!王大小姐,你这么急,是要赶去哪啊?
“劫道者”正是收到张凤晴报信后,急赶向长安的王心欣等人。
王心欣见张扬出现,压在心中的思念,终在不受控制下爆发。她的眼中滑下情泪,跳下战马,就扑入张扬怀中哭喊道:
“呜呜!该死的张扬,你终舍得回来了!呜呜!人家可担心死了!”
张扬被王心欣抱得紧紧,险些喘不过气来。他感受到王心欣情意,心中感动,急忙轻抚王心欣的娇背,温柔说道:
“傻瓜,哭什么!我是赤帝派下凡的神使,命大着呢!”
王心欣见张扬到这时候,还没个正经的装神棍,顿被引得破泣为笑。可随后,她突想到自己紧抱张扬,还有那么多人在场,脸上“唰”的一下绯红,急忙逃出张扬的怀抱。
“这……那……噢!你回来就好!咱们……咱们……回去再说吧!”王心欣心中尴尬,害羞得不行,支吾着掩饰道。
张扬看着王心欣的反应,心中也是一阵纠结。他与王心欣之间的关系,可是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理不清了。
张凤晴在一旁将王心欣和张扬的一起看在眼里,心中升起怪怪滋味,极不好受。而另一旁的郭阳,察觉到场面的尴尬气氛,急忙出声解围道:
“呵呵!头儿,你总算平安回来了。大伙儿都晋阳等着你呢!”
张扬看到郭阳和赵德柱都在,想到“大伙儿”的意思,大喜道:“郭阳,你是说,其他人都寻到了?他们都在晋阳了。”
郭阳感触的点头道:“是的!赵强、马德威和蒋浩然都寻到,就差李刚和钱轮回了。不过晋阳还不太平,所以将他们留下坐镇。”
赵强对军事部署很有一套,马德威擅长平原野战,蒋浩然则是专长后勤保障。是张扬最得力的部下。
如今知道他们归队,张扬心中可算放心下不少。但李刚和钱轮回没有寻到,还是让他担忧不已。按理说,一年过去,不可能寻不到人,除非发生了意外。
如他们真出意外,可就使张扬等人的整体实力大打折扣了。李刚擅长军械武器改装,钱轮回更是个能让钱都轮回的商业奇才。这二人,都是对张扬最有用的人才,少谁都不行呢!
而且,郭阳说晋阳还不太平,就更让张扬忧虑不少。让景帝都头疼的王温二家,看来不好对付!
“呵呵!这就好!还等什么,赶紧起程吧!”张扬在又喜又忧之余,急忙招呼着赶回晋阳。而当他看到张凤晴时,还是不忘轻声道了声:“谢谢!”
一句极简单的“谢谢”,让张凤晴心中温暖,终感一路的奔波劳累,都是值得的了。
就在张扬与王心欣等人遇上,急返太原时,在长安未央宫中,景帝、刘彻和司马谈也正在秘谈着天象之说。
司马谈依近段时间的天象所预示,向景帝和刘彻禀告道:“禀陛下,这几日来,紫微星旁的九颗护主星,有一颗闪耀异常,其光芒已盖过紫微星光。这……这恐怕不是好兆头啊!”
景帝心有所思,看向刘彻道:“彻儿,未来的天下是你的,你怎么看呢?”
刘彻轻摆了摆手,从容答道:“父皇,孩儿不信这一套!如张扬真会应天象所示,孩儿也有信心与他一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