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攸然有些头疼，大约是红酒的后遗症。原来醉一场，一连几天都缓不过精神来。那么可以理解的吧，爱一场，也许一生都缓不过心情来。
一直到下午，距离英语考试结束尚有十分钟，宋攸然被窗外的韩肥子招手叫出。
宋攸然有些惊讶，匆匆走出问道，“韩主任，什么事？”
韩肥子神情凝重，“攸然，你们班有半数同学交了白卷。”
宋攸然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监考老师说了，他们是故意的。老师一再催促，他们都假装没听到，愣是坚持到最后，除了姓名，多余一颗字都没写。老师断定他们是事先约好故意交的白卷！”韩肥子皱起了眉头，“这事已经报到校长那儿，你身为班主任，一定会被问责……”
宋攸然心头紊乱一片，她第一时间想到了沈晴朗。不用说，一定是沈晴朗。除了他，没人敢这么做，也没人有能力这么做。他是故意的，他要挑衅的不是别的，是她！她还以为一切过去，风平浪静了呢，原来不是。
韩肥子轻咳一声，低声道，“没有你。攸然，这次的编制没你的份。”
宋攸然又是一惊，“啊？”
“有人举报你私生活不检点，还被家长打上门来……”韩肥子犹豫着道。
“一点也不为人师表……”宋攸然喃喃道，嘴角扬起一丝苦笑。
“杜主任推荐了江枫。”韩肥子又道。
宋攸然看着他。
韩肥子笑了笑，突然间暧昧地摸了一把她的头发，“小宋老师，你还是太天真了些。”
宋攸然仍然发着愣，“韩主任，您……想说什么？”
韩肥子轻咳一声，“算了，编制的事算你倒霉，虽然有人故意要拿这事做文章，但问题是这事还真没冤枉你。那天闹的那么凶，多少人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他同情地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虽然已不算得年轻，但明显并不是太谙世情的女人，“现在你需要有心理准备的是，出了今天这事，你被辞退都有可能！”
他走了。看在沈航的份上，他今天已经破例地说了太多。
宋攸然怔怔地站着，头疼得更明显了。
下课铃声刺耳地响起来。
她懵懵懂懂地走回了办公室，办公室门虚掩着，她正要推门而入，突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响。她心中一动，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是的，她没听错，那是发自情欲中的呻吟。
“别这样……唔……”分明是杜云的声音，“这里是办公室，你疯了！放手……”哪里是喝斥，分明是撒娇。
宋攸然搁在门上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云姐……”压抑的呼声闷闷响起。果然是江枫！
宋攸然突然想起韩肥子刚刚说过的话，“杜主任推荐了江枫。”她不蠢，立刻想通了前因后果，一颗心难以置信地直往下坠。那是她引以为豪的偶像、姐妹、朋友！而另一个，一直表现得既天真又无邪的小弟弟！
她想一脚踹开门。但最后却只是轻轻退后几步，然后故意加重脚步，提醒着里头的人们，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