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攸然吃了一惊，“你要在这下？”
周娜娜笑着点点头，附到她耳边，低声道，“我找个理由找他……”
宋攸然扑哧一声笑，“好吧。滚滚滚。”
周娜娜笑着下了车。
江伟宁重新启动车子，自后视镜里看一眼宋攸然，“你们俩的感情不错。”
宋攸然道，“那是。”又道，“今天谢谢你。”
江伟宁道，“你不嫌我冒昧打扰就好。”
宋攸然道，“这话好像应该由我来说才对。”
江伟宁笑了，“你肯打扰我，我求之不得。”
宋攸然假装不懂他的言下之意，亦笑道，“从此后有个医生任由我打扰，想想都觉得安心。”
江伟宁笑笑，转而道，“你住哪儿？”
宋攸然突然想起来，沈航今天碰了软钉子，怎么肯就此罢休，说不定就在她家门前等着她。
“伟宁，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送我上楼？”
江伟宁才不会误会她这番邀请别有深意，他脑筋转得快，立刻想到了今天被赶走的沈航身上……
“当然。”江伟宁答道。
这样的忙，他十分乐意帮。
宋攸然猜得很是正确，才至楼前，已经看到小花圃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
果然是沈航。
天气渐暖，这样的时候也还有人逗留在楼下，带着孩子的年轻父母，腰上系个收音机的年迈老人……
并不安静。
沈航坐在其中，像个异数。看上去有点可笑。
他静静地看着宋攸然与江伟宁走进，完全没有上前打招呼的意思。
显然宋攸然更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倒是江伟宁，稍犹豫了一下，才叫一声，“嗨，沈公子。”
沈航置若罔闻，只静静地，静静地看着宋攸然。
江伟宁有一丝难堪，自嘲一笑。
所以说好人难做。不如不做。
他索性也摆出木然脸色，跟随着宋攸然上楼。
宋攸然步子倒是奇稳，就是明明魂不守舍。
进得房门，他只得顾自倒茶，顺便帮忙她整理丢了一地的杂志，看到小几上搁着只烟灰缸，里头丢着几只烟蒂。
“你吸烟？”江伟宁替她将烟灰缸清理干净。
宋攸然笑笑，说道，“我知道，吸烟有害健康。”
江伟宁也笑，“别抽太多。”
宋攸然道，“不，我不吸烟。”她有些怅惘，声线低下来，“我只是闲得无聊，任它烧着玩……”
她当然不能告诉他，她想念某个人，那个人他有点烟瘾，最爱吸某个牌子的香烟，她常常自他身上闻到那烟味，渐渐地觉得亲切。
离开了他，但在那样的烟味里，仿佛他还在身边。
她蜷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
她看得十分专心，仿佛屋子里只有她自己。
江伟宁好不容易把地板擦干净，宋攸然视若无睹。
他看到抽屉里有瓶枸杞子，于是烧一点开水，为她冲上一杯枸杞子水，为自己也冲一杯，默默地喝，坐在她身边，默默地，也盯着电视看。
电话并没有响起来。
江伟宁什么时候走的，宋攸然完全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