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公版五灯严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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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僧問。祖意教意。是同是別。師曰。冬寒夏熱。曰此意如何。師曰。炎天宜散袒冬後更深藏。

金沙和尚

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聽曰。恁麼則大眾側聆。師曰。十萬八千。

齊聳禪師

僧問。如何是佛。師曰。老僧並不知。曰和尚是大善知識。為甚麼不知。師曰。老僧不曾接下機。問如何是道。師曰。往來無障礙。復曰。忽遇大海作麼生過。僧擬議。師便打。

雲山和尚

有僧從西京來。師問。還將得西京主人書來否。曰不敢妄通消息。師曰。作家師僧天然有在。曰殘羹餿飯誰喫。師曰。獨有闍黎不甘喫。其僧乃作吐勢。師喚侍者曰。扶出這病僧著。僧便出去。師見僧來。便作起勢。僧便出去。師曰。得恁麼靈利。僧便喝曰。作這箇眼目。承嗣臨濟。也太屈哉。師曰。且望闍黎善傳。僧回首。師喝曰。作這箇眼目。錯判諸方名言。隨後便打。

虎谿庵主

僧問。庵主在這裏多少年也。師曰。祇見冬凋夏長。年代總不記得。曰大好不記得。師曰。汝道。我在這裏得多少年也。曰冬凋夏長。聻師曰。閙市裏虎。僧到相看。師不顧。僧曰知道。庵主有此機鋒。師鳴指一下。僧曰。是何宗旨。師便打。僧曰。知道。今日落人便宜。師曰。猶要棒喫在。有僧纔入門。師便喝。僧默然。師便打。僧却喝。師曰。好箇草賊。有僧到。近前曰。不審庵主。師曰。阿誰。僧便喝。師曰。得恁麼無賓主。曰猶要第二喝在。師便喝。有僧問。和尚何處人事。師曰。隴西人。曰。承聞。隴西出鸚鵡是否。師曰。是曰。和尚莫不是否。師便作鸚鵡聲。僧曰。好箇鸚鵡。師便打。

覆盆菴主

問僧。甚處來。僧曰。覆盆山下來。師曰。還見菴主麼。僧便喝。師便打。僧曰。作甚麼。師住棒。僧擬議。師又打。一日有僧從山下哭上。師閉却門。僧於門上畫一圓相。門外立地。師從菴後出。却從山下哭上。僧喝曰。猶作這箇去就在。師便換手搥胸曰。可惜先師一場埋沒。僧曰。苦苦。師曰。菴主被謾。

桐峯菴主

僧問。和尚這裏忽遇大蟲作麼生。師便作大蟲吼。僧作怖勢。師大笑。僧曰。這老賊。師曰。爭奈老僧何。有僧到菴前便去。師召闍黎。僧回首。便喝。師良久。僧曰。死却這老漢。師便打。僧無語。師呵呵大笑。有僧入菴便把住師。師呌殺人。殺人。僧拓開曰。呌喚作甚麼。師曰。誰僧便喝。師便打。僧出外回首曰。且待。且待。師大笑。有老人入山參。師曰。住在甚處。老人不語。師曰。善能對機。老人地上拈一枝草示師。師便喝。老人禮拜。師便歸菴。老人曰。與麼疑殺一切人在。

杉洋菴主

有僧到參。師問。阿誰。曰杉洋菴主。師曰。是我。僧便喝。師作噓聲。僧曰。猶要棒喫在。師便打。僧問。菴主得甚麼道理。便住此山。師曰。也欲通箇來由。又恐遭人點檢。僧曰。又爭免得。師便喝。僧曰。恰是。師便打。僧大笑而出。師曰。師曰今日大敗。

定上座

初參臨濟。問如何是佛法大意。濟下禪牀。擒住。師擬議。濟與一掌。師佇思。傍僧曰。定上座何不禮拜。師方作禮。忽然大悟。後南游。路逢巖頭雪峰欽山三人。巖頭問。上座甚處來。師曰。臨濟來。巖曰。和尚萬福。師曰。和尚已順世也。巖曰。某甲三人特去禮拜。薄福不遇。不知和尚在日有何言句。請上座舉一兩則。師遂舉。臨濟上堂曰。赤肉團上有一無位真人。常在汝等諸人面門出入。未證據者看看。時有僧問。如何是無位真人。濟下禪牀搊住曰。道道。僧擬議。濟拓開曰。無位真人是甚麼乾屎橛。巖頭不覺吐舌。雪峯曰。臨濟大似白拈賊。欽山曰。何不道。赤肉團上非無位真人。師便擒住曰。無位真人。與非無位真人。相去多少。速道。速道。欽山被擒。直得面黃面青。語之不得。巖頭雪峯曰。這新戒不識好惡。觸忤上座。且望慈悲。師曰。若不是這兩箇老漢。[祝/土]殺這尿牀鬼子。師在鎮府齋回。到橋上坐次。逢三人座主。一人問。如何是禪河深處。須窮到底。師擒住擬拋向橋下。二座主近前諫曰。莫怪觸忤上座。且望慈悲。師曰。若不是這兩箇座主。直教他窮到底。

奯上座

離臨濟參德山。山纔見下禪牀。作抽坐具勢。師曰。這箇且置。或遇心境一如底人來。向伊道箇甚麼。免被諸方檢責。山曰。猶較昔日三步在。別作箇主人公來。師便喝。山默然。師曰。塞却這老漢咽喉也。拂袖便出。(溈山聞舉云。奯上座雖得便宜。爭柰掩耳偷鈴)又參百丈。茶罷。丈曰。有事相借問得麼。師曰。幸自非言。何須甌茶。丈曰。與麼則許借問。丈曰。收得安南又憂塞北。師擘開胷曰。與麼不與麼。丈曰。要且難搆。要且難搆。師曰。知即得。知即得(仰山云。若有人知得此二人落處。不妨奇特。若辨不得。大似日中迷路)。

南嶽下六世

興化獎禪師法嗣

汝州南院慧顒禪師(亦曰寶應)

上堂。赤肉團上。壁立千仞。僧問。赤肉團上。壁立千仞。豈不是和尚道。師曰是。僧便掀倒禪牀。師曰。這瞎驢亂作。僧擬議。師便打。問僧。近離甚處。曰長水。師曰。東流西流。曰總不恁麼。師曰。作麼生。僧珍重。師便打。僧參。師舉拂子。僧曰。今日敗缺師放下拂子。僧曰。猶有這箇在。師便打。問僧。近離甚處。曰襄州。師曰。來作甚麼。曰特來禮拜和尚。師曰。恰遇寶應老不在。僧便喝。師曰。向汝道不在。又喝作甚麼。僧又喝。師便打。僧禮拜。師曰。這棒本是汝打我。我且打汝。要此話大行。瞎漢。參堂去。思明和尚未住西院時。到參。禮拜了曰。無可人事。從許州來。收得江西剃刀一柄。獻和尚。師曰。汝從許州來。為甚却收得江西剃刀。明把師手掐一掐。師曰。侍者收取。明以衣袖拂一拂便行。師曰。阿剌剌。阿剌剌。上堂。諸方祇具啐啄同時眼。不具啐啄同時用。僧便問。如何是啐啄問時用。師曰。作家不啐啄。啐啄同時失。曰此猶未是某甲問處。師曰。汝問處作麼生。僧曰。失師便打。其僧不肯。後於雲門會下。聞二僧舉此話。一僧曰。當時南院棒折那。其僧忽契悟。遂奔回省覲。師已圓寂。乃謁風穴。穴一見便問。上座莫是當時。問先師啐啄同時話底麼。僧曰。是師曰。汝當時作麼生會。曰某甲當時如在燈影裏行相似。穴曰。汝會也。問古殿重興時如何。師曰。明堂瓦插簷。曰與麼則莊嚴畢備也。師曰。斬草蛇頭落。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無量大病源。曰請師醫。師曰。世醫拱手。問匹馬單槍來時如何。師曰。且待我斫棒。問如何是無相涅槃。師曰。前三點。後三點曰。無相涅槃請師證照。師曰。三點前。三點後。問凡聖同居時如何。師曰。兩箇猫兒一箇獰。問如何是無縫塔。師曰。八花九裂。曰如何是塔中人。師曰。頭不梳。面不洗。問如何是佛。師曰。待有即向你道。曰與麼則和尚無佛也。師曰。正當好處。曰如何是好處。師曰。今日是三十日。問園頭。瓠子開花也未。曰開花已久。師曰。還著子也無。曰昨日遭霜了也。師曰。大眾喫箇甚麼。僧擬議。師便打。問僧。名甚麼。曰普參。師曰。忽遇屎橛作麼生。僧便不審。師便打。問人逢碧眼時如何。師曰。鬼爭漆桶。問龍躍江湖時如何。師曰。瞥嗔瞥喜。曰傾湫倒嶽時如何。師曰。老鵶沒嘴。問萬里無雲時如何。師曰。餓虎投崖。問二王相見時如何。師曰。十字路。頭吹尺八。問如何是薝蔔林。師曰。鬼厭箭。問如何是金剛不壞身。師曰。老僧在汝脚底。僧便喝。師曰。未在。僧又喝。師便打。問上上根器人來。師還接也無。師曰。接。曰便請和尚接。師曰。且喜共你平交。問祖意教意是同是別。師曰。王尚書。李僕射。曰意旨如何。牛頭南。馬頭北。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五男二女。問擬伸一。問師意如何。師曰。是何公案。僧曰喏。師曰。放汝三十棒。問如何是寶應主。師曰。杓大盌小。問僧。近離甚處。曰龍興。曰發足莫過葉縣也無。僧便喝。師曰好好。問你又惡發作麼。曰喚作惡發即不得。師却喝曰。你既惡發。我也惡發。近前來。我也沒量罪過。你也沒量罪過。瞎漢。參堂去。問僧。近離甚處。曰襄州。師曰。是甚麼物恁麼來。曰和尚試道看。師曰。適來禮拜底。曰錯。師曰。禮拜底錯箇甚麼。曰再犯不容。師曰。三十年弄馬騎。今日被驢撲。瞎漢。參堂去。問從上諸聖。向甚麼處去。師曰。不上天堂。則入地獄。曰和尚又作麼生。師曰。還知寶應老漢落處麼。僧擬議。師打一拂。曰你還知喫拂子底麼。曰不會。師曰。正令却是你行。又打一拂子。

守廓侍者

問德山曰。從上諸聖。向甚麼處去。山曰。作麼。作麼。師曰。勑點飛龍馬。跛鼈出頭來。山便休去。來日浴出。師過茶與山。山於背上。拊一下曰。昨日公案作麼生。師曰。這老漢今日方始瞥地。山又休去。師行脚到襄州華嚴和尚會下。一日嚴上堂曰。大眾今日若是臨濟德山高亭大愚鳥窠船子兒孫。不用如何若何。便請單刀直入。華嚴與汝證據。師出禮拜。起便喝。嚴亦喝。師又喝。嚴亦喝。師禮拜起曰。大眾看。這老漢一場敗缺。又喝一喝。拍手歸眾。嚴下座。歸方丈。時風穴作維那。上去問訊。嚴曰。維那汝來也。叵耐守廓適來把老僧扭揑一上。待集眾打一頓趂出。穴曰。趂他遲了也。自是和尚言過。他是臨濟下兒孫。本分恁麼。嚴方息怒。穴下來舉似師。師曰。你著甚來由勸這漢。我未問前。早要棒喫。得我話行。如今不打。搭却我這話也。穴曰。雖然如是。已遍天下也。

寶壽沼禪師法嗣

汝州西院思明禪師

僧問。如何是伽藍。師曰。荊棘叢林。曰如何是伽藍中人。師曰。貛兒貉子。問如何是不變易底物。師曰。打帛石。問如何是臨濟一喝。師曰。千鈞之弩不為鼷鼠而發機。曰和尚慈悲何在。師便打。從漪上座到法席。旬日常自曰。莫道會佛法人。覓箇舉話底人也無。師聞而默之。漪異日上法堂次。師召從漪。漪舉首。師曰錯。漪進三兩步。師又曰錯。漪近前。師曰。適來兩錯。是上座錯。是思明老漢錯。曰是從漪錯。師曰錯錯。乃曰。上座且在這裏過夏。共汝商量這兩錯。漪不肯。便去。後住相州天平山。每舉前話曰。我行脚時。被惡風吹。到汝州。有西院長老。勘我連下兩錯。更留我過夏。待共我商量。我不道恁麼時錯。我發足向南方去時。早知錯了也(首山念云。據天平作恁麼解會未夢見。西院在何故話在)。

寶壽和尚(第二世)

在先寶壽為供養主。壽問。父母未生前。還我本來面目來。師立至夜深下語不契。翌日辭去。壽曰。汝何往。師曰。昨日蒙和尚設問。某甲不契。往南方參知識去。壽曰。南方禁夏不禁冬。我此間禁冬不禁夏。汝且作街坊過夏。若是佛法。闤闠之中。浩浩紅塵。常說正法。師不敢違。一日街頭見兩人交爭。揮一拳曰。你得恁麼無面目。師當下大悟。走見寶壽。未及出語。壽便曰。汝會也。不用說。師便禮拜。壽臨遷化時。囑三聖請師開堂。師開堂日。三聖推出一僧。師便打。聖曰。與麼為人非但瞎却這僧眼。瞎却鎮州一城人眼去在。(法眼云。甚麼處是瞎却人眼處)師擲下拄杖便歸方丈。僧問。不占閫域。請師不謗。師曰。莫問種種莊嚴。慇懃奉獻時如何。師曰。莫汙我心田。師將順寂。謂門人曰。汝還知吾行履處否。曰知和尚長坐不臥。師又召僧近前來。僧近前。師曰。去非吾眷屬。言訖而化。

三聖然禪師法嗣

鎮州大悲和尚

僧問除上去下。請師別道。師曰。開囗即錯。曰真是學人師也。師曰。今日向弟子手裏死。問如何是和尚密作用。師拈棒。僧轉身受棒。師拋下棒曰。不打這死漢。問如何是諦實之言。師曰。舌拄上齶。曰為甚麼如此。師便打。問如何是大悲境。師曰。千眼都來一隻收。曰如何是境中人。師曰。手忙脚亂。問不著聖凡。請師答話。師曰好僧擬議。師便喝。

淄州水陸和尚

僧問。如何是學人用心處。師曰。用心即錯。曰不起一念時如何。師曰。沒用處漢。問此事如何保任。師曰切忌。問如何是最初一句。師便喝。僧禮拜。師以拂子點曰。且放。問狹路相逢時如何。師便攔胸拓一拓。

魏府大覺和尚法嗣

廬州大覺和尚

僧問。牛頭未見四祖時。為甚麼鳥獸銜華。師曰。有恁麼畜生無所知。曰見後為甚麼不銜華。師曰。無恁麼畜生有所知。

廬州澄心院旻德禪師

在興化。遇示眾曰。若是作家戰將。便請單刀直入。更莫如何若何。師出禮拜起便喝。化亦喝。師又喝。化亦喝。師禮拜歸眾。化曰。適來若是別人。三十棒。一棒也較不得。何故。為他旻德會一喝不作一喝用。住後僧問。如何是澄心。師曰。我不作這活計。曰未審。作麼生。師便喝。僧曰。大好不作這活計。師便打。問如何是道。師曰。老僧久住澄心院。曰如何是道中人。師曰。破衲長披經歲年。問露地不通風時如何。師曰漆。問既是澄心。為甚麼出來入去。師曰。鼻孔上著灸。僧禮拜。師便打。

荊南府竹園山和尚

僧問。久嚮和尚會禪。是否。師曰。是。僧曰。蒼天蒼天。師近前。以手掩僧囗曰。低聲。低聲僧打一掌。便拓開。師曰。山僧招得。僧拂袖出去。師笑曰。早知如是。悔不如是。問既是竹園。還生笋也無。師曰。千株萬株。曰恁麼則學人有分也。師曰。汝作麼生。僧擬議。師便打。

宋州法華院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