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公版五灯严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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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本郡人也。素蘊孤操志。探祖道。預玄沙之室。頴悟幽旨。玄沙記曰。子禪已逸格。則他後要一人侍立也無。師自此不務聚徒。不畜童侍。隱於小界山刳大朽杉若小庵。但容身而已。凡經游僧至。隨叩而應。無定開示。僧問。生死到來如何回避。師曰。符到奉行。曰恁麼則被生死拘將去也。師曰。阿[囗*耶][囗*耶]。問西天持錫。意作麼生。師拈錫杖卓地振之。僧曰。未審此是甚麼義。師曰。這箇是張家打。僧擬進語。師以錫攛之僧問雲臺欽和尚。如何是真言。欽曰。南無佛陀耶。師別云。作麼作麼。清豁冲煦二長老。嚮師名。未甞會遇。一旦同訪之。值師採粟。豁問。道者如庵主在何所。師曰。從甚麼處來。曰山下來。師曰。因甚麼得到這裏。曰這裏是甚麼處所。師揖曰。那下喫茶去。二公方省是師。遂詣庵所。頗味高論。晤坐於左右。不覺及夜。覩豺虎奔至庵前。自然馴遶。豁因有詩曰。行不等閑行。誰知去住情。一餐猶未飽。萬戶勿聊生。非道應難伏。空拳莫與爭。龍吟雲起處。閑嘯兩三聲。二公尋於大章山創庵。請師居之。兩處孤坐。垂五十二載而卒。

福州蓮華山永興神祿禪師

閩王請開堂日。未陞座。先於座前立曰。大王大眾聽。已有真正舉揚也。此一會總是得聞。豈有不聞者。若有不聞。彼此相謾去也。方乃登座。僧問。大王請師出世未委。今日一會何似靈山。師曰。徹古傳今。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毛頭顯沙界。日月現其中。

天台國清寺師靜上座

始遇玄沙示眾曰。汝諸人但能一生如喪考妣。吾保汝究得徹去。師躡前語問曰。祇如教中道。不得以所知心。測度如來無上知見。又作麼生。沙曰。汝道究得徹底所知心。還測度得及否。師從此信入後居天台。三十餘載不下山。博綜三學。操行孤立。禪寂之餘。常閱龍藏。遐邇欽重。時謂大靜上座。甞有人問。弟子每當夜坐。心念紛飛。未明攝伏之方。願垂示誨。師曰。如或夜閑安坐。心念紛飛。却將紛飛之心。以究紛飛之處。究之無處。則紛飛之念何存。反究究心。則能究之心安在。又能照之智本空。所緣之境亦寂。寂而非寂者。葢無能寂之人也。照而非照者。葢無所照之境也。境智俱寂。心慮安然。外不尋枝。內不住定。二途俱泯。一性怡然。此乃還源之要道也。師因覩教中幻義。乃述一偈問諸學流曰。若道法皆如幻。有造諸過惡應無咎。云何所作業不忘。而藉佛慈興接誘。時有小靜上座答曰。幻人興幻。幻輪圍幻。業能招幻。所治不了。幻生諸幻。苦覺知如。幻幻無為。二靜上座竝終於本山。

長慶稜禪師法嗣

泉州招慶院道匡禪師

潮州人也。稜和尚始居招慶。師乃入室參侍。遂作桶頭。常與眾僧語話。一日慶見乃曰。爾每日囗嘮嘮底作麼。師曰。一日不作。一日不食。慶曰。與麼則磨弓錯箭去也。師曰。專待尉遲來。慶曰。尉遲來後如何。師曰。教伊筋骨遍地。眼睛突出。慶便出去洎慶被召。師繼踵住持。上堂。聲前薦得。孤負平生。句後投機。殊乖道體。為甚麼如此。大眾且道。從來合作麼生。又曰。招慶與諸人一時道却。還委落處麼。時有僧出曰。大眾一時散去。還稱師意也無。師曰。好與二十拄杖。僧禮拜。師曰。雖有盲龜之意。且無曉月之程。曰。如何是曉月之程。師曰。此是盲龜之意。問如何是沙門行。師曰。非行不行。問如何是西來意。師曰。蚊子上鐵牛。問如何是在匣劒。師良久。僧罔措。師曰。也須感荷招慶始得。問如何是提宗一句。師曰。不得昧著招慶。其僧禮拜起。師又曰。不得昧著招慶。囑汝作麼生是提宗一句。僧無對。問。文殊劒下不承當時如何。師曰。未是好手人。曰。如何是好手人。師曰。是汝話墮也。問如何是招慶家風。師曰。寧可清貧自樂。不作濁富多憂。問如何是南泉一線道。師曰。不辭向汝道。恐較中更較去。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七顛八倒。問學人根思遲回。乞師曲運慈悲。開一線道。師曰。這箇是老婆心。曰悲華剖坼。以領尊慈。從上宗乘事如何。師曰。恁麼須得汝親問始得。問僧。甚處去來。曰劈柴來。師曰。還有劈不破底也無。曰有。師曰。作麼生是劈不破底。僧無語。師曰。汝若道不得問我。我與汝道。曰作麼生是劈不破底。師曰。賺殺人。師拈鉢囊問僧。你道直幾錢。僧無對。(歸宗柔代云。留與人增價)因地動。僧問。還有不動者也無。師曰有。曰如何是不動者。師曰。動從東來却歸西去。問法雨普霑。還有不潤處否。師曰。有。曰如何是不潤處。師曰。水灑不著。問如何是招慶深深處。師曰。和汝沒却。問如何是九重城裏人。師曰。還共汝知聞麼。上堂次。大眾擁法座而立。師曰。這裏無物。諸人苦恁麼相促相拶作麼擬心早沒交涉。更上門上戶。千里萬里。今既上來。各著精彩。招慶一時拋與諸人好麼。乃曰。還接得也無。眾無對。師曰勞而無功。便陞座。復曰。汝諸人得恁麼鈍。看他古人一兩箇得恁麼快。纔見便負將去也。較些子。若有此箇人。非但四事供養。便以琉璃為地。白銀為壁。亦未為貴。帝釋引前。梵王隨後。攪長河為酥酪。變大地作黃金。亦未為足。直得如是猶更有一級在。還委得麼珍重。

婺州報恩院寶資曉悟禪師

僧問。學人初心。請師示箇入路。師遂側掌示之曰。還會麼。曰不會。師曰。獨掌不浪鳴。問如何是報恩家風。師曰。也知闍黎入眾日淺。問古人拈槌竪拂意旨如何。師曰。報恩截舌有分。僧曰。為甚麼如此。師曰。屈著作麼。問。如何是文殊劒。師曰不知。曰秖如一劒下活得底人作麼生。師曰。山僧秖管二時齋粥。問如何是觸目菩提。師曰。背後是甚麼立地。曰學人不會。乞師再示。師提拄杖曰。汝不會。合喫多少拄杖。問如何是具大慙愧底人。師曰。開囗取合不得。曰此人行履如何。師曰。逢茶即茶。逢飯即飯。問如何是金剛一隻箭。師曰。道甚麼。僧再問。師曰。過新羅國去也。問波騰鼎沸。起必全真未審古人意如何。師乃叱之。曰。恁麼則非次也。師曰。你話墮也。又曰。我話亦墮。汝作麼生。僧無對。問去却賞罰如何是吹毛劒。師曰。延平屬劒州。曰恁麼則喪身失命去也。師曰錢塘江裏潮。

處州翠峰從欣禪師

上堂曰。更不展席也珍重。便歸方丈。却問侍者。還會麼。曰不會。師曰。將謂汝到百丈來。

襄州鷲嶺明遠禪師

初參長慶。慶問。汝名甚麼。師曰。明遠。慶曰。那邊事作麼生。師曰。明遠退兩步。慶曰汝無端退兩步作麼。師無語。慶曰。若不退步。爭知明遠。師乃諭旨。住後向火次。僧問。無一法當前應用無虧時如何。師以手卓火。其僧於此有省。

杭州龍華寺彥球實相得一禪師

開堂日謂眾曰。今日既陞法座。又爭解諱得。秖如不諱底事。此眾還有人與作證明麼。若有即出來。相共作箇牓樣。僧問。此座。為從天降下。為從地涌出。師曰。是甚麼。曰此座高廣如何陞得。師曰。今日幾被汝安頓著。問靈山一會迦葉親聞。今日一會何人得聞。師曰。同我者擊其大節。曰灼然俊哉。師曰。去搬水漿茶堂裏用去。師復曰。從前佛法。付囑國王大臣。及有力檀越。今日郡尊及諸官僚。特垂相請。不勝荷愧。山僧更有末後一句子。賤賣與諸人。師乃起身立曰。還有人買麼。若有人買即出來。若無人買即賤貨自收去也。久立珍重。僧問。如何是學人自己。師曰。雪上更加霜。

杭州保安連禪師

僧問。如何是保安家風。師曰。問有甚麼難。問如何是吹毛劒。師曰。豫章鐵柱堅。曰學人不會。師曰。漳江親到來。問如何是沙門行。師曰。師僧頭上戴冠子。問如何是西來意。師曰。死虎足人看。問一問一答。彼此興來。如何是保安不驚人之句。師曰汝到別處作麼生舉。

福州報慈院光雲慧覺禪師

上堂。瘥病之藥。不假驢駝。若據如今。各自歸堂去。珍重。問僧。近離甚處。曰臥龍。師曰。在彼多少時。曰。經冬過夏。師曰。龍門無宿客。為甚在彼許多時。曰。師子窟中無異獸。師曰。汝試作師子吼看。曰。若作師子吼。即無和尚。師曰。念汝新到放汝三十棒。問承聞超覺有鎻囗訣。如何示人。師曰。賴我拄杖不在手。曰恁麼則。深領尊慈也。師曰。待我肯汝即得。閩王問。報慈與神泉相去近遠。師曰。若說近遠。不如親到。師却問大王。日應千差是甚麼心。王曰。甚麼處得心來。師曰。豈有無心者。王曰。那邊事作麼生。師曰。請向那邊問。王曰。大師謾別人即得。問大眾臻湊。請師舉揚。師曰。更有幾人未聞。曰恁麼則不假上來也。師曰。不上來且從。汝向甚麼處會。曰若有處所即孤負和尚去也。師曰。秖恐不辨精麁。問夫說法者。當如法說。此意如何。師曰。有甚麼疑訛。問。古人面壁意旨如何。師便打。問不假言詮。請師徑直。師曰。何必更待商量。

廬山開先寺紹宗圓智禪師

姑蘇人也。江南李主巡幸洪井。入山瞻謁。請上堂。令僧問。如何是開先境。師曰。最好是一條。界破青山色。曰。如何是境中人。師曰。拾枯柴煑布水。國主益加欽重。後終於本山。靈塔存焉。

杭州傾心寺法瑫宗一禪師

上堂。良久曰。大眾不待一句語。便歸堂去。還有紹繼宗風分也無。還有人酬得此問麼。若有人酬得。這裏與諸人為怪笑。若酬不得。諸人與這裏為怪笑。珍重。僧問。如何朴實免見虗頭。師曰。汝問若當眾人盡鑒。曰有恁麼來。皆不丈夫。祇如不恁麼來。還有紹繼宗風分也無。師曰。出兩頭致一問來。曰甚麼人辨得。師曰。波斯養兒。問佛法去處乞師全示。師曰。汝但全致一問來。曰為甚麼却拈此問去。師曰。汝適來問甚麼。曰若不遇於師幾成走作。師曰。賊去後關門。問別傳一句如何分付。師曰。可惜許。曰恁麼則別酬亦不當去也。師曰。也是閑辭。問如何是不朝天子。不羨王侯底人。師曰。每日三條線。長年一衲衣。曰未審此人還紹宗風也無。師曰。鵲來頭上語。雲向眼前飛。問承古有言。不斷煩惱。此意如何。師曰又是發人業。曰如何得不發業。師曰。你話墮也。問請去賞罰。如何是吹毛劒。師曰。如法禮三拜。師後住龍冊寺歸寂。

福州水陸院洪儼禪師

上堂。大眾集定。師下座。捧香鑪巡行大眾前曰。供養十方諸佛。便歸方丈。僧問。離却百非兼四句。請師盡力與提綱。師曰。落在甚麼處。曰恁麼則人天有賴去也。師曰。莫將惡水潑人好。

杭州靈隱山廣嚴院咸澤禪師

初參保福。福問。汝名甚麼。師曰。咸澤。福曰。忽遇枯涸者如何。師曰。誰是枯涸者。福曰。我是。師曰。和尚莫謾人好。福曰。却是汝謾我。師後承長慶印記。住廣嚴道場。(今法安院)僧問。如何是覿面相呈事。師下禪牀曰。伏惟尊體起居萬福。問不與萬法為侶者。是甚麼人。師曰。城中青史樓。雲外高峰塔。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幽澗泉清。高峰月白。問如何是廣嚴家風。師曰。一塢白雲三間茆屋。曰畢竟如何。師曰。既無維那。兼少典座。問如何是廣嚴家風。師曰。師子石前靈水響。鷄籠山上白猿啼。

福州報慈院慧朗禪師

上堂。從上諸聖。為一大事因緣故出現於世。遞相告報。是汝諸人。還會麼。若不會大不容易。僧問。如何是一大事。師曰。莫錯相告報麼。曰恁麼則學人不疑也。師曰。爭奈一翳在目。問三世諸佛盡是傳語人。未審傳甚麼人語。師曰聽。曰未審是甚麼語。師曰。你不是鍾期。問如何是學人眼。師曰不可更撒沙。

福州長慶常慧禪師

僧問。王侯請命。法嗣怡山鎻囗之言。請師不謬。師曰得。曰恁麼則深領尊慈。師曰。莫鈍置人好。問不犯宗風。不傷物義。請師滿囗道。師曰。今日豈不是開堂。問燄續雪峰。印傳超覺。不違於物不負於人。不在當頭即今何道。師曰。違負即道。曰恁麼則善副來言。淺深已辨。師曰。也須識好惡。

福州石佛院靜禪師

上堂。若道素面相呈。猶添脂粉。縱離添過。猶有負[億-音+(天*天)]。諸人且作麼生體悉。僧問。學人欲見和尚本來面目。師曰。洞上有言親體取。曰恁麼則不得見去也。師曰。灼然。客路如天遠。侯門似海深。

福州枕峰觀音院清換禪師

上堂。諸禪德。若要論禪說道。舉唱宗風。祇如當人分上。以一毛端上。有無量諸佛。轉大法輪。於一塵中。現寶王剎。佛說眾生。說山河大地。一時說。未甞間斷。如毗沙門王。始終不求外寶。既各有如是家風。阿誰欠少。不可更就別人處分也。僧問。如何是法界性。師曰。汝身中有萬象。曰如何體得。師曰。虗谷尋聲更求本末。

福州東禪契訥禪師

上堂。未曾暫失。全體現前。恁麼道亦是分外。既恁麼道不得。向兄弟前合作麼生道。莫是無道處不受道麼。莫錯會好。僧問。如何是現前三昧。師曰。何必更待道。問己事未明。乞師指示。師曰。何不禮謝。問如何是東禪家風。師曰。一人傳虗萬人傳實。

福州長慶院弘辯妙果禪師

上堂。於座前側立曰。大眾各歸堂得也未。還會得麼。若也未會。山僧謾諸人去也。遂陞座。僧問。海眾雲臻。請師開方便門。示真實相。師曰。這箇是方便門。曰恁麼則大眾側聆去也。師曰。空側聆作麼。

福州東禪院可隆了空禪師

僧問。如何是道。師曰。正是道。曰。如何是道中人。師曰。分明向汝道。上堂。大好省要。自不仙陀。若是聽響之流。不如歸堂向火。珍重。問如何是普賢第一句。師曰。落第二句也。

福州仙宗院守玭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