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公版圆峤内篇
19387500000018

第18章 太上十三经注解(8)

老子,楚人也。父乾元杲,为商(别作周)上御史。娶洪氏,讳婴敷。昼寝,见五色霞光拥太一老君降于空际,倏变为流星,飞入口中。遂凝琼胎,十二年而生于苦县之赖乡曲仁里李树下。即李为姓,以梦老君生,故称老子,以耳长,故名重耳,号白阳甫。时商武丁元年三月十五日也。(以上见仙经及《路史》。

《内传》云:“姓李,名耳,其母见日精下落,如流星飞入口中,因有娠。怀之七十二年,于陈国涡水旁李树下生。指李树曰,此为我姓。生而白首,故号老子。耳有三漏,故号老聃。”

《五宗网纪》云:“姓李,名宰,定王丁巳九月十四日生。”

《月令广义》云:“玉女者,老子之母也。梦五色霞光,结如弹丸,流入口中,吞之有娠。怀胎八十一年,息苑树下,剖左腋而生。时武丁元年三月十五日也。”

《索绥前凉录》云:“乾元杲,七十二无妻。与邻妇益寿氏为隅,娠八十年而生。”

《酉阳杂俎》云:“李母,元君也。日精入口,吞而有孕,如此七十二年而生。”

刘勰《新论》云:“老子感火星而生。”

《路史》云:“感流星而震,十有二年而生。生而能语,黄面皓首,故曰老子。邑于苦之赖乡,赖乃莱也,故又曰老莱子。”

《高士传》:“老子生于殷时。”

《神仙传》:“老子,名重耳,其母感大流星而有孕。或云怀之七十二年乃生。或云其母无夫,老子是母家之姓。或云老子之母,适至李树下而生。生而能言,指李树曰:‘以此为我姓。’”

《列仙传》云:“老子乘白鹿入母胎。”

《唐纪》云:“老子之母,食李有孕,父母弃之,八十年而始生于李树下。唐高祖追宗老子,故曰仙李蟠根。”

《杂俎》云:“玄妙玉女,天降玄黄气,入口而孕,三千七百年生于西那王国,此乃道德天尊事,非老子也。”)

至性纯孝,赖俗化之。平生恬淡无欲,外损荣华,内养精气。商周之际,历数百年不衰,时称古隐君子。

《史记》:“百有六十余岁,或云二百余岁。

稚川云:“老子在周三百余岁。”

《路史》云:“母四百有四十,或云二百二十。”

《广记》云:“二百七十岁。”

《山堂肆考》云:“生于殷武丁,至始皇九年,历年九百九十六岁。”

考武丁元年,至始皇九年,实共一千零八十七岁。老子在周,多更易名字。文王时,号燮邑子(一作支邑先生),为守藏史。武王时,号育成子,为柱下史。康王时,号郭叔子,顷王时,号老莱子。夫人甚贤哲,同老莱子隐于耕桑。著书十五篇,言道家之用。楚庄王闻之而方之,时老莱子方织,王进而问曰:“守国之政,愿先生佐孤。”老子曰:“诺。”王去。其妻樵还,曰:“子许之乎?”曰:“焉。”妻曰:“妾闻之:‘可食以酒肉者,可随而鞭棰。可授以官禄者,可随而斧钺。’妾不能为人所制也。”投畚而去。老莱子欣然,即时与妻偕遁。

史迁云:“老子之子名宗,仕魏为将军,封于段。宗之子汪。汪之子言。言之玄孙瑕,仕于汉。瑕子解为胶西王太傅,家于齐。”当时祖孙父子,想必播迁无定,支分派别欤?

或云:在越为范蠡,在齐为鸱夷,在吴为陶朱公,汉初为黄石公,文帝时为河上公,此皆不可测者也。

葛稚川云:老子无世不出,数易名字。其所以然者,按《九宫》及《三五经》、《元辰经》云:人生各有厄会,至其时,必易名字,以随元气之变,乃可以度厄延年。今世有道者,亦多如此。老子在周数百余年,其中必在厄会非一,是以名稍多耳。欲正定老子本末,故当以史书实录为主,并老子有经秘文以相参审,其他若俗说多虚妄。

又《西升中胎》及《复命苞》、《珠韬玉机》、《金篇内经》皆云:老子白黄色,美眉广颡,长耳大目,疏齿方口,厚唇,额有三五达理,日角月悬,鼻纯骨双柱,耳有三漏门,足蹈二五,手把十文,长九尺,齿六八,此圣人之仪表也。夫人受命,自有通神远见者,与常人不同,应为道主,故能为天神所济,众仙所从。是以所出度世之法凡九百三十卷,符书七十卷,皆老子本起中篇所记者也。目录尚在,信而可征。其不在此数者,皆后之道士,私所增益,非真文也(稚川)。

老子无为自化,清静自正(史记)。专以长生为务,故在周虽久,而名位不迁。盖欲和光同尘,内实自然。道成乃去,盖仙人也(《神仙传》)。

孔子适周,将问礼于老子。老子曰:“子所言者,其人与骨皆已朽矣,独其言犹在耳。且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吾闻之:‘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若愚。’去子之骄气与多欲,态色与淫志,是皆无益于子之身也。”

一日,问孔子曰:“子亦得道乎?”孔子曰:“求二十七年而不得也。”老子曰:“使道可献人,则人莫不献之其君矣。使道可进人,则人莫不进之其亲矣。使道可告人,则人莫不告之其兄弟矣。使道可传人,则人莫不传之其子矣。然而不可者无他也,中无主而道不可居也。”

孔子见老子而语仁义,老子曰:“播糠眯目,则四方易位。蚊虻咂肤,则通夕不寐。今仁义惨然,乃愤吾心志,乱莫大焉。吾子使天下无失其朴,放风而动,总德而立,同归自然可也,又奚杰然若负大鼓而求亡子邪?夫鹄不日浴而白,乌不日黔而黑。黑白之朴,不足以辨媸妍。不誉之观,不足以广本性。泉涸鱼相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孔了谓老子曰:“某治诗、书、礼、乐、易象、春秋,以干七十二君。论先王之道,而明周召之迹,一君无所钩用,甚矣!人之难说也,道之难明邪。”老子曰:“六经,先王之陈迹也,岂其所以迹哉?今子之所言,皆犹迹也。夫迹,履之所出,而迹岂履哉?”

孔子归,三日不谈。子贡怪而问之,孔子曰:“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网,游者可以纶,飞者可以矰。至于龙,吾不知其乘风云而上九天矣。今见老子,其犹龙乎?”(集史迁、《庄子》)

老子居周,久之,见周德衰,乃乘青牛车,西出秦关,以升昆仑。关令尹喜望紫气,先知焉,乃扫道四十里以迎之。已而老子果至,尹喜曰:“翁将隐矣,强为我著书。”乃停车关中,作《道德》五千余言,尽授尹喜而去。

东汉间,青州有王氏子者,名成,字玄甫,道号东华,遇昆仑西母王启珠。珠喜其同姓,赐号白云上真,授以老子之青符玉篆,金科灵文。玄甫服习三年,勤心弗懈。老子感而降之,即以《黄庭内景》删为一卷,名曰《外景》,以授玄甫修持,兼示九转八琼丹火候。玄甫乃韬光晦迹,结庵静炼。功成,号东华帝君,理东方少阳之气。复称紫府少阳,为扶桑大帝,君辅相。

三传至纯阳先生,先生云:老子之《外景》及玉宸之《内景》皆藏于扶桑宫中,东华祖赞而传之,所以著老子度世之心也。夫老子,前身本太上老君所托,故隐显变化,与老君如一辙。老君在上古,首化三清。天皇时变名万法天师,地皇时变名玄中法师,人皇时变名坚固先生,三皇后变名金阙帝君,伏羲时为郁华子(又改郁密),神农时为九灵老子,帝喾时为禄图子,尧时为务成子,舜时为尹寿子,夏禹时为真行子,商汤时为锡则子。至商武丁时,始降全神为老子。此又别开生面,再造乾坤之时也。后人不知,混以老君为老子,遂以前身之事攒入后身。或云老子是先天地生,或云老子是天之精魄。使核实者叹为虚渺,不出《老仙正经》。《抱朴子》云:夫有天德,则有道术。道术之士,何时暂之?是以羲轩以来,至于三代,显名道术者,世世有之,何必常是一老子也?皆由晚学之徒,好奇尚异,欲推崇老子,故有此说。

其实论之,老子盖得道之尤精者,非神异也。何者?若谓老子是得道,则人必勉力追慕。若谓是神异,则长生不可学也。以愚论之,老君在前为神异,老子在后与人同。为神异者不可学,与人同者则可学也。稚川之心,只从实据而已。儒者谓圣人之生,因人气而禀天精,其言最允。老子生身,借四大以成形,精修盛业,为神仙模范,道德宗风。功完行满,归总诸天。分而为万,合而为一。分神降世,俱以修道为本,其不可学者在此,其有可学者亦在此也。至若庄生、方朔辈,谓为老子易名者,皆不可信,此盖老子所赐者也。宝颂云:“产漆园、方朔之辈,丹析微芒。是乃如丹阳之母,梦受神人丹篆,而产大仙才也。”仙传曰:“世遵老子之教者,皆清虚恬静,与世无争,故能被褐怀玉,无有颠沛于险世。”其源远流长,汪洋若此,岂非乾坤所定万世之师表哉?

月居青岛数载,尝以老子清净法指示晚成朱子、结成李子、回风刘子,盖兢兢恐惧,不敢忘家法云。

前有老君,后有老子,是一是二,融洽分明。其文品则流水今日,明月前身者也。(吾山)

夹叙夹议,亦史亦庄。所集诸家传记,皆能撷秀餐英。此老子第一篇宝传也。(保和)

《阴符经》类解

树下涵虚述

《〈阴符经〉解》序

《阴符》以三才之理,万化之基,定修炼之术。真似开辟以来应有文字,其所言者皆自然也。或言是周末、战国时书,不过在盗机生杀间。疑其为怪怪奇奇,而不知其理实平正也。或言是达观子李筌所作,使筌能言此,吾即推之为广成。或言广成是老子气化前身,不应遽言夫此。殊不知古亦天地,今亦天地。古亦日月,今亦日月也。

但其书得之嵩山虎口岩,自唐始出,黄帝以来,已隔数千余岁,后人不免生疑。筌遇骊山老母,授以《阴符》玄义。戒筌曰:“阴符三百余字,百言演道,百言演术。参演其三,混而为一。上有神仙抱一之道,中有富国安民之法,下有强兵战胜之术。非虚语也。”

夫上、中、下者,非言三篇之名,乃言三等之义耳。此三者参伍混淆于经内,反覆细绎,隐跃篇中,正所谓参演其三,混而为一也。仙家谓强兵战胜,乃还丹向上之事,何又名为下等?老子曰:“佳兵者不祥之气,不得已而用之者也。”

愚前注《道德经》,谬为圣师许可,近续《阴符》,又喜其文简,其旨远,字字切修炼秘语。乃复澄心观物,更为注以发明之。

卷石山人火西月自序于大江上。

人知其神之神,不知不神之所以神。我观涵虚,容貌如愚,人皆以愚虞之,我之不愚虞之也。及涵虚注解《道德》、《清静》、《定观》、《五厨》诸经,人又以奇其之,我又以不奇其之也。近者观天明五贼,察地论安民,民安国富之经,强兵战胜之术,一发之于《阴符》注解,由是而涵虚之蕴藏,吾亦不能测之也。《自序》谓“开辟以来应有文字”,力辨其为古书,可谓有才、有识也。

夫《阴符》者,出于黄帝之时,杀戮蚩尤之后。黄帝访广成,广成授此经。默相在廷诸人,如风后力牧、岐伯桐君、斗苞大挠,是皆明杀机,悉生死,通甲子者,故广成环而视之,发为奇险之语,内藏平坦之途,盖欲黄帝之左右,皆得闻此妙音。度黄帝即所以度诸臣也,广成子成人真广也哉!三代以下之儒,或疑为非三代以上之书,不过在字句间皮相耳。今有一神丹于此,入市求售。诡云杀鼠之药,又谓可以治病,人必非之笑之,且诟骂之,为其毒药也,何以又云能治病?然有见识者购而服之,则白日升空也。此即《阴符》之谓夫,此即《阴符》之谓夫。是为序。

蓬莱山紫光洞道友张全一拜撰

辑诸家评语

达观子曰:“内出天机,外合人事。观其精妙,《黄庭》八景不足以为玄。察其至要,百家子史不足以为学。任其智巧,孙吴韩子不足以为奇。是以动植之性,成败之数,死生之理,无非机也。”

张果曰:“观自然之道,无所观也。不观之以目,而观之以心。以深微而无所见,故能照自然之性。其斯之谓阴。执自然之行,无所执也。不执之以手,而执之以机。机变通而无所系,故能契自然之现。其斯之谓符(此亦一解)。”

吕纯阳曰:“宋儒邵子,善读《阴符》。‘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此《阴符》语也,《击壤篇》袭用其句,默契者微矣。”

闾邱次孟曰:“《阴符经》所谓‘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阴阳胜。阴阳相推,变化顺矣。’此数语,虽六经之言无以加。”

朱子曰:“‘自然之道静’四句,极说得妙。静能生动,便是渐渐恁地消去,又渐渐恁地长。天地之道,便是常恁地示人。”又曰:“‘天地之道浸’这句极好。阴阳之道,无日不相胜,只管逐些子挨出,这个退一分,那个便进一分。又曰:”若不是极静,则天地万物不生。浸字下得妙,浸者,渐也。天地之道,渐渐消长,故刚柔胜。此便是吉凶贞胜之理。《阴符经》此等处特然好。

朱子曰:“《阴符》三返昼夜之说,如修养家子午行持,今日如此明日如此,做得愈熟,愈有效验。”

《阴符考异》曰:“骊山老母注,往往后人伪托,语意殊浅。间引张果语,则知其出张后也。”

欧阳巽齐曰:“道术裂,能为书者各为书。正言者或驳不纯,《阴符》独用反言而合于正。”

魏鹤山曰:“李嘉猷博通经子百氏,而深于《易》,晚得专气致柔之说,以《阴符》、《参同》博考精玩,笃信不懈。然则知道者,固合是二书,与《易》同用云。”

陆潜虚曰:“《阴符》、《道德》,所言皆盗机逆用之事。至于治国用兵与取天下及爰有奇器、是生万象、八卦甲子、神机鬼藏等语,皆有深旨。世人不知,指《阴符》为兵机,用《老子》以治国,失之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