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听到老虞接下来要说的话,突然被一只手给拎到了半空中。
傅小四转头，只见大胡子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瞅着她。
“嘘！”她指了指屋里。
大胡子凑在门缝上瞄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拎着傅小四的就走。
她也不闹，耸拉着脑袋还是一脸的轻松。
铭成，达成，大胡子住在黎香苑后院的房子里。他们仨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就是每隔十日便会出一次远门，去远的地方物色些漂亮的孩子回来。
起初，傅小四还以为他们专门去骗人家的小孩回来，是萧黛后来才告诉她，他们只是去些贫困的县城里，专门找些穷困到吃不上饭的人家里的小孩，如果愿意把孩子给他们的，就给上一笔银子，如果不愿意的，他们也从来不会去勉强。
虽不是好交易，但大家你情我愿的，也就一直这样做下去了。
傅小四是个另外。
打开了房门，一股浓郁的酒香味迎面扑来。
一张圆木桌子上，达成翘着腿，铭成执着酒壶，，两人很有兴致地在喝酒。
“我也来凑个数，刚好可以打马吊。”
大胡子把她丢在椅子上，执起酒杯就往嘴里倒。
“打什么马吊，小心老虞扣你工钱......”达成有点醉了，说出的话还带着一股浓重的酒气。
傅小四抢过他的酒壶，揽在怀里说道：“你们还不是一大早就喝酒。”
铭成摆了摆手，“老虞不会到我们这来，倒是你怎么被大胡子拎着过来了？”
她佯装叹气道：“说来话长......”
闷喝酒的大胡子这时讲话了，“这丫头片子偷听老虞几个说话......”
达成蓦地把两只腿都跳到了椅子上，指着傅小四讲道：“好你个臭女人，干这偷偷摸摸的事......”
傅小四一脚踢过去，正中椅子脚，然后，达成华丽地倒地了。
“你个臭女人，哎哟，我的屁股我的头......”
“活该。”大胡子啐了他一口，拿过傅小四手里的酒壶为自己斟酒。
“大胡子，你见色忘义，你你......你......”
傅小四凑到达成的跟前，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满脸的幸灾乐祸。
谁让你骂我来着，气不死你。
铭成笑了，夹起一颗花生米放在嘴里，接上刚才话题，“你偷听老虞说话做什么？”
傅小四回到了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说道：“我也不是有意听的，就是好奇......”她想起了霖儿穿的那身红衣，继续说道：“老虞为什么那么讨厌楼里的美人们穿红色的衣裳？”
“不是讨厌，他娘的是太喜欢了，才不让人穿着红衣在他面前晃。”大胡子粗着嗓音回答道。
傅小四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太喜欢了？”
丫的，这老虞难道是深藏不露的变态？
铭成点点头，放下手里的酒杯，脸色因为喝酒的缘故显的更加红润。
“这老虞本是宫里的太监，那时候犯了死罪，承蒙那才年仅六岁的八皇子，就是现在的翎王相救才活了下来，还光明正大的出了宫。他啊，简直就是一痴，起初开这黎香苑时见人家穿了那红色衣裳，硬是兴奋地不得了......”他说着说着又夹起了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慢慢地嚼了起来。
“后来呢，你别吃了......”
这话说了一半又不说了，真是掉胃口。
见傅小四睁着干巴巴的眸子瞅着自己，这花生还是越嚼越有劲。
“后来呢？”
“后来阿，老虞厌了那些老是穿着红衣裳的人，立下了一规矩，楼里，不许穿红色衣裳，否则斩掉两拇指。”铭成扬起了两个大拇指。
“......”
铭成又讲道：“他啊，觉得那些个人根本不配穿红衣，只有翎王穿着才好看。”
傅小四心想道：变态，这京都到处随见变态。
大胡子嗤笑，“那王爷就是个假娘们，什么战场，什么英勇，就他那长相，敌人看了还不是笑掉了牙......”
傅小四疑问道：“翎王长得很丑么？”
挎着脸一直都在瞪着她的达成忍不住讲道：“这世上再怎么丑的人都比你漂亮。”
铭成笑了，大胡子继续喝着他的酒。
傅小四抽搐着嘴角，强压下要把他踩在脚底下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