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大师兄他们几个去寻找上古魔尊怎么会这么久还毫无音讯,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不测呢?”一个看起来有些年轻的中等个儿,谦恭地向一个满面胡须的老者躬身行礼之后,有些探察语气地询问道。他是不久前才从周围的一些小道消息知道了这个,再想到师傅很久之前,算算也就是他那大师兄开始不见踪迹的日子,师傅敷衍他的话,对这个半信半怀疑的他由于实在是对金夫子几人放心不下,这才冒险来问这个“老不死”的师傅。
老者有些不怒自威,清清了嗓子:“薛禾子,有些事情你还是要少知道的才好,不该问的就不要问,这样对你是不会有好处的,你知道了吗?还有你这个做师兄的,也要注意自己在师弟们前的形象。现在你还是返回自己的房间吧。”
“是,弟子受教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师傅这样的人都要保密,但一向规规矩矩的他今天已经算是大出轨了。事已至此,他现在也确实是不敢再逾越雷池半步了。无奈之下只得照他那老师傅的吩咐什么也没有说,悻悻地返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打发走了薛禾子,老者一个人来到了院子里,望着漆黑一片而又深邃无垠的夜空,本来带着一片威严的脸上慢慢地现出了狰狞之色:“终有一天,我要成为这个云域的主宰,让这个世界变成血腥的屠场,罪恶的深渊,使它成为我血魔的天下。”想着想着,手中一紧,所攥着的一本书“哗哗啦啦”,一下儿就成为了一团随风逝去的粉屑。
很多时候,作着美梦的许多些家伙最后都没有做出他们想要做的什么东西来,因为他们在开作梦的时候就注定了,这是一场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南柯之梦。
“两位伯伯,大伯没有什么事情吧?”凌浩云见银夫子和玉夫子正站在金夫子的床边,有离开的架势,看样子估计是金夫子没有醒,于是轻步走到他们身后小心到问道。
“我还没有那么不中用呢,虽然是个行将就木的老骨头,但还不至于那么容易就死掉了。”金夫子的灵觉仍然是那么的敏锐,在凌浩云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只不过功力尚浅的他并没有发现自己是醒着的罢了。
“呵呵,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可是好心,毕竟我看到你当时的情况还是不怎么好的。”凌浩云讪讪道,被别人说穿毕竟有些尴尬。
“明天我们再继续吧……”金夫子的话中颇有些无奈和勉强。
一听这话,浩云的脑袋开始没有转过来,等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的时候心都被悬吊起来了,有些惊慌道:“不是吧,大伯,这是能说笑的吗?不是我瞧不起您啊,您才舞了这一招半式就成了这样,要是你执意如此,为了我和星儿而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不是给我们心里添不是吗?我看您还是给我们说招式的移动方位,或者是把它们给画到纸上。我和星儿,哦不,我和灵星再练也成呀。您认为呢?”可能是稍微被金夫子的尽心竭力给打动了,他居然无意识地用上了尊称。
“什么您啊您,你就不要臭我了,好歹你也是个魔尊,我们的身份本就差的大,你要是这样喊,那么我就只能改喊你为尊主您了,您看这样怎么样?”老小孩儿,老小孩儿,人越老越像小孩儿,金夫子正是如此。这时间虽然不长,但他和凌浩云却是在言语上逐渐地消除了本来就不应该有的隔阂。
“你千万不要这样,看两个小伯伯都在取笑我寒碜了。”见银夫子和玉夫子一脸的取笑之意,凌浩云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玩笑就开到这里吧,我给你说实话吧,其实我们三个时日不多了,这剩余的日子我们也没有什么大的期望,就是希望你和星儿可以把你们本来的东西给找回去。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我觉得你还是不要问的好,因为这个问题我是不会回答你的。
那我现在就开始为明天做准备去了,你和星儿也要养好精神。好了,我们都各自回房准备去吧。”这无疑是个逐客令,另外三个人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特别是凌浩云,见大伯话都说的这么明了也不好忤逆他,嘴唇微微张了张,但又想了想,就什么也没说尾随着银、玉二人出了房。
他们前脚刚迈出门槛儿,那还躺在床上的金夫子,身体就是微微朝前一冲,一大团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这招式果然非同想象,只舞了几下就成了这个样子,看来我还真的是老了,越来越不中用了啊!”想到这里自己不禁一阵落寞的苦笑,回忆往日自己轻松舞出这破军十招的情景,心中竟隐隐泛起一丝酸楚,岁月无情催人老啊。
“大哥你这又是何苦呢?”一声门响,接着房间内就响起了玉夫子的声音。
“何苦……何苦?”金夫子默默的重复道,他似乎见到了一点点曙光,找到了一点点头绪,但这一丝思绪却是一逝而过,难以抓住。
玉夫子和银夫子见他这个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今天这一天他们所经历的比以往所有加起来的都要多,这让他们很不适应。
“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金夫子两声长笑。
“我见到上古尊主的那一刹那,我就应该知道师傅当初为何要命我们来寻找并唤醒尊主了。他实在是太强了,太强了你们知道吗?身为魔境大长老的我居然连他的一眼都经受不住,哪怕是我最有攻击性的时候也不可能是他的一合之敌,呵呵。”仿佛没有听到老三的声音又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金夫子没有理会却是自言自语道,语气中除了感慨无奈外还有一股莫名的兴奋,他恐怕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内心上,将那上古魔尊和凌浩云给完完全全地划上了等号。
“但是我却知道了一个秘密,本质上的上古魔尊他……他是永远都不可能苏醒的了,哈哈,原来这幻拟空间的天意这般厉害,哈哈。”金夫子不知所云的言语着,只是他看起来好象不大正常。
“大哥,你没有什么事情吧?千万不要吓我和老三啊?”银夫子快步走到床前,按着老大的额头。
“哈哈,老二,老三,你们恐怕不知道吧,我们都被师傅给骗了,骗了……原来师傅让我们来只是想要得到凌浩云他身上的能力,交给我们注入他身体里的冥灵居然是用来禁锢他的,可已经不是以魔的躯体而存在的尊主又怎么会需要冥灵?有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哈哈,恐怕师傅他自己都没有想到,那尊主竟然和神王浑然结为一体了,所灌束的那冥灵屁用都没有,哈哈,没有想到这个世界的老天也有长眼的时候啊,哈哈!”金夫子虽然看似笑的很忘情,但这笑里面事实上却充满了令人不忍的悲怆。
“大哥,你……你说的是……是真的吗?”老二和老三一脸的惊骇,他们从内心里不敢也不愿相信,他们一直信任的师傅会这样对待他的这三个,待之如同亲身儿子的,同时也是天魔境三大长老的他们。
慢慢得,随着金夫子的情绪稳定后,屋里也是开始安静下来,只是,这静,静的的让人不由生出一种逃避的感觉。
只听金夫子平静的说道:“你们两个先听我讲,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应该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被师傅找去委以任务的。”
银玉二人互相望了望,老二道:“好象是《古魔志》从禁地飞出来的第二天,呀……”
三人默契地点了下头,老大道:“不错,师傅一定是看了这本上古史记后,对穷极无限的力量太过渴望才生出了邪念”,顿了顿,他接着道:“同时这也令他丧失了理智。这亿万年都没有得到消息的他,现在恐怕是急的要发疯了。不过这也是他自作自受,活该,哼……”
“大哥,此话怎讲?”
“那已经被化掉的曲飞梭就是证明。他骗我们那曲飞梭是可以穿梭空间回到正逆空间去的宝贝,说只能用一次就是怕我们发现了他的居心。实际上,那上边依附了不少带着封印的冥灵,阴差阳错地,后来那玩意儿落入了那两个倒霉蛋之手,结果因为冥灵对神有着特有敌意的缘故,被已经是神魔体的苏云强行吞占了。
那人想用我们的命来换取他自己的贪念,活该他倒霉。等到我们送凌云去了天魔境,他们一定会碰面的,那个时候我们也能安心地去聚合冥灵体,不会被那人所搅和了。”金夫子的情绪又有起来的倾向。
这一切对其他二人来说,来的是那么的突然以至于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该想些、说些什么了,只是呆愣在了原地。
老大稍显费力的爬起床,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现在记住了,二弟、三弟,我们也是没有退路的了,但是我们还有冥游仙境,我们的赌注都将在他们了,他们一定会成为未来一切的主宰,相信我吧。”
看了看还是有点茫然的二人,他知道他们两个对师傅的感情远比自己的深的多,然而那残酷的事实现在就摆在眼前,到底该怎样取舍就看他们自己的了。于是,金夫子叹了口气向房间外走去,只留下他们自己独自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