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棱道:“方才多谢各位前辈仗义出手,晚辈在这里拜谢!”
勾魂语气平淡道:“不必,我们也是九黎的一份子,这是理所应当。”
二人简单的两句对话,却再次让飘渺尊者皱起了眉头。
勾魂或许是见场面尴尬,便接着道:“如今龙脉无事,我们便回到囚神空间了,毕竟我们是一缕残魄,并不如你一样是完整的,离开那个空间久了,会让我们灵魄损伤。”
赵棱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那各位前辈请便,我和李越还有几句话说。”
勾魂点了下头,转身扣住叵逻妖尊的肩膀,旋即蹬地而起,化做一掠青烟,从三人面前经过,消失在了囚神柱上,上面立刻浮现了二人的雕刻。
“那我们也去了。”
随着勾魂与叵逻归去,三十余名残魄,立即纷纷告辞,踏向囚神柱,上面光芒一阵一阵,看得李易惊讶不已,每闪烁一道光,都会重新出现一个浮纹。
三十多人,犹如飞蛾扑火一般,前仆后继,最后一名踏着祥云的老者,目光在飘渺尊者和李易身上逗留了一下,便接着隐没不见。
直到所有的人,全都消失后,赵棱这才走到李易的身边,眼中止不住的打量道:“快说,你小子怎么办到的?你怎么会有龙皇印记,那是人间皇者的代表,莫非你小子是九黎的皇室?”
李易耸了耸肩,道:“我也不知道。”
赵棱哼了一声,道:“不可能,赶快老实交代,不然……”他停下来,低头阴声笑了起来。
李易不知怎的,突然觉得有一股冷风吹来,浑身寒毛立了起来。
飘渺尊者看着赵棱颇为头痛,不由转移话题道:“刚刚龙脉为何突然爆发?”
赵棱道:“我也不知道,那时侯我正喝着酒呢,可惜了……”说着他吧嗒了下舌头,看了眼地上流了一地的美酒,还有那破碎的青玉酒坛,就觉得心里被少了一块似的。
顿了顿,他又道:“要不是你那徒弟,这一次我不死也残了,真不知道这小子是人还是什么?”
飘渺尊者扬了扬眉道:“你说的我早已知道。”
赵棱一楞,道:“你知道了?”
飘渺尊者又点了点头。
赵棱道:“李越,那你老实告诉我,小易到底隐藏了什么,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飘渺尊者微微笑道:“你真想知道?”
赵棱翻了翻眼,道:“快说!”
飘渺尊者哈哈大笑了数声,才道:“天机不可泄露!”
赵棱听着一怔,接着就跳了起来,狠狠道:“好啊,你们俩师徒刚开始就联合起来。还有你,小易,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师叔放在眼里,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让我知晓?”
李易面色很平淡道:“秘密说出去了,就不叫秘密。”
赵棱见他不买帐,不由的又气又恨又惧,当然,惧意不是对他,而是对龙皇。
飘渺尊者一边捋着白须,一面看着赵棱吃鳖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
过了半晌,直到赵棱一问再问都是“秘密”这个答案的时候,方才没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一脸郁闷的看着面前这两个老奸少滑的人,恨不得扒开他们的心脏,看看是什么做的。
就在这时,飘渺尊者淡然道:“你有没有发觉,勾魂有些变了?”
赵棱有些楞住,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飘渺尊者又道:“勾魂不同与其他人,他本身就是魂修,走的也是邪道,以嗜人精魂为生,历来与其他人合不来,这次竟然为了叵逻站了出来,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听他这么一说,赵棱有些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飘渺尊者道:“他很可能对叵逻不利。”
赵棱听到这话,反常的没有露出惊讶之色,反而神色更显冷漠,道:“他们这些人,自持乃是万年前的人物,就只有一缕残魄便敢对我们指手画脚的,一个个都是真正的自私鬼,要不是日后还需借助到他们的力量,现在就想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知道,他们的那个时代已经成为了历史,现在是属于我们的时代。就算那个勾魂有什么不轨的企图,那也是他们这些人自做自受,由得他们去!”
飘渺尊者道:“勾魂想要杀叵逻妖尊恐怕还不一定,在我感觉不对的时候,我曾输给他一道混沌之气,虽无大用,但却能加快灵气的补充,对凝练残魄也有莫大好处。”
赵棱笑道:“你比我还狠,竟然想让他们窝里斗,不过你这事做的还真仔细,连我都没看出来。”
飘渺尊者摇了摇头,道:“还有一人看出来了!”
赵棱道:“谁?”
飘渺尊者叹了口气,道:“南极老者。”
南极老者,就是那个最后一个踩着祥云的老者吧?李易这时恍然大悟,难怪他刚刚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
不过有一点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些活了无数年的老怪物,都不什么善类,能不招惹就不招惹,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赵棱意外道:“是他?”顿了顿,他接着松一口气,道:“如果是他,那到不用担心,南极老者最痛恨这些邪魔,恨不得他们死光了才好,应该不会说出去,而且他们斗起来,对他不仅没有坏处,更有好处,他不至于这么傻。”
飘渺尊者道:“他死不死与我无关,我只是想保护好这幻界与封印。”
赵棱道:“这三十四人,要是利用的好,不失为一个新的保障。”
飘渺尊者笑了一下道:“这些人都是活了无数年的老怪物,什么风浪没见过,利用他们?这也只有你敢想,只要他们能在危难时刻出手,就已经够了。”
赵棱干笑一声,忽然转变了话题道:“对了,你还剩多少日子?”
飘渺尊者沉思了片刻,道:“大约十年。”
听到这话,赵棱面色顿时难过起来,不止他,李易听到这个数字,心中也好象突然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闷的难受,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离开自己,而自己却又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