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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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动物私生活(3)

龟是人类文明的启蒙者。苍佶造字刻于龟之甲骨之上。周文王受龟背的启示,演绎出人类破译自然密码的千古智慧八卦图。肉骨凡胎的俗人,学龟生息吐纳练功,便可得道成仙。龟应该是人类顶礼膜拜的神明呀!你一个45岁的人,就算是一个局长也不算个什么东西?你的那副臭皮馕怎么能够敢装那千古精灵?

广州人什么都敢吃,这是对生命的无知。无知者无耻,我们应该为食在广州这四个字感到可耻。你以为吃掉了一个生命的肉体,它的灵魂便也变成了你的大便了吗?生命不会这么简单。当你坐飞机飞临广州的上空时,那些多年来被广州人吃掉的生命冤魂都黑云般地在那里嚎叫,它们要向人类复仇。

那只老龟的魂儿也在那里。

12、河源的羊在嘿嘿笑

冬天是讨债的季节。我和古川兄去了河源。河源的一个家伙欠我的酒钱。那一天我们到了那里,欠钱的人板着面孔,对我们极其不友好。早已没有了来广州骗我酒时,那种谦卑的笑脸。我觉得,他在怪我不相信他,怪我给他的酒太少,怪我给了他酒就不该要钱。那是一个混账的人,他一定会有这种混账的逻辑的。现在是黄世仁和杨白劳大颠倒的年代,除了揍他一顿,我们什么招儿都没有。虽然我和老古加上开车的老五,几个粗壮狂野的蒙古汉子操练他一顿是小菜一碟。但我们哥几个商量了一下,算了,遵守汉族人的规矩:和气生财,况且先祖成吉思汗的古训也说:

不打弱者。已经是晚上了,趁着我们饥肠咕咕,河源的秋风吹得更紧。我们进了一个叫羊先生的餐馆。

羊先生餐馆的门面上有一个灯箱,上面写着:秋天到了,该进补了,嘿嘿嘿……羊先生。上面还画了一个丑男人在嘿嘿地傻笑。我们觉得这是一个令人愉快的餐馆。老古是公关大侠,一定要小姐叫老板来喝一杯。老板嘿嘿地笑着来了,正是灯箱上的那个丑男人。

我问:羊不是嘿嘿叫的吧?

老板答:羊是嘿嘿笑的。

我说:羊不是咩咩叫的吗?

老板嘿嘿地憨笑:那咩咩叫的是猫。他似乎在嘲笑我们是城里来的一群无知的傻瓜。他不知道我们来自于蒙古草原,是在羊群里长大的。我们在还不懂人的语言时就已经知道羊叫和狼嚎了。

我们都嘿嘿地笑了起来,互相嘲笑着对方的无知。

觉得这个世界,太多的事情令人匪夷所思。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讲一方话。现在出现的问题是:一方水土养一方羊,一方羊叫不一样。看来羊不但有语言,而且,不同地方的羊还有不同的方言。想到这里我觉得人太愚蠢了。我们自己总是觉得人是地球的主宰,自然界的先知,生命中的最高智慧。可是我们主宰了什么呢?看到地球上因为人而每天正在灭绝的物种,我们只能将主宰的概念解释为:人是地球上物种的主要屠宰者。据说在美国有一个公园,门口竖一个牌子上写:地球上的物种不是人创造的,可是人正在毁灭它们!看来美国人比我们的觉悟要早一些,尤其是广州人该觉悟啦。多少年来,全国人民都表扬广州人什么都敢吃。广州人也从不负众望,从海里吃到天上,从天上吃到地上,从地上吃到山上。海鲜野味吃多了,以形补形。在广州的大街上,你仔细瞧瞧,路上行人的行为动作,几乎都是那些被吃掉了的物种的行为动作。那么,说我们人类是自然界的先知,我们连羊有方言都不知道还能知道什么呢?只知道吃羊的啥东西,就补自己的啥东西就算先知吗?至于说我们人类是生命中的最高智慧,我以不太愚蠢的人的名义不太敢承认了。把自然界的物种都灭掉,就剩下人和人斗,就像我和欠我酒钱的那个家伙一样,他骗我,我揍他,这算是智慧吗?智慧是制造美好的。如果把人脱光了衣服,用鞭子成群地赶到荒野里去,我想这群没毛的动物将是自然界中最丑陋的。

老五去厕所回来说:他们的羊在厕所门口栓着呢,黑色的像猫那么大。到了内蒙古,咱们羊群里的羊可能都不会承认它们是羊。我说不会吧,咱们不能用人心比羊心。

那天晚上,住在河源的宾馆里,一群像猫那么大的黑山羊在我的梦中嘿嘿笑,我吓得一身冷汗从梦中逃了出来。让老五发动车回广州。老古说,钱不要了吗?我说不要了,那个混账家伙的逻辑对,我给了他酒就不应该要钱。

13、男人与五条鱼的故事

昨日在南岗食海鲜,酒主陈不醉讲了五条鱼的故事。大家听后,在酒桌上很是助兴。翌日酒醒,仍没忘记。回想一遍,感触颇深。现有闲情雅致,故将五条鱼加点佐料烹制出来,以供大家品尝。

第一条鱼鳄鱼:上司的老婆

鳄鱼性凶恶,吃人。西方古代传说,鳄鱼一边吃人一边流泪。上司的老婆是鳄鱼,你最好不要碰她,否则,你不幸成了她的口中食,那你便必死无疑。如果你没去碰她,是她来碰你,那更可怕。你唯一的选择就是躲避,如果躲避不了,你就趴在地上装死。据说鳄鱼和广州人的生活习惯差不多,不吃死东西,喜欢活吃。但它又有点猫的习性,抓住死老鼠,先不吃,先用嘴巴叼住耍着玩儿。叭叽叭叽地左甩右甩。它不像猫,把老鼠玩够了,便一口吞进肚子里去吃了。鳄鱼把人玩够了,便随着兴致把人扔进水里或树上。这时你可能会留下一条命。虽然胳膊腿有可能留下残疾,但鳄口余生,你还活着呀。活着多好!但随着鳄鱼同人类关系逐渐亲密接触,人们常常用穿鳄鱼皮鞋,背鳄鱼皮包,来炫耀自己与鳄鱼的特殊关系。当然,鳄鱼有时不一定亲自对你怎么样,在面子上可能很与你过得去,但那是假慈悲,鳄鱼有可能在她老公鲨鱼面前吹你的枕头风,那你的大好前程将被毁掉。

第二条鱼金鱼:办公室小姐

金鱼属观赏鱼,摆在办公室里,有时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对办公室小姐能不碰最好尽量别碰。如果仅仅是在同事间争风吃醋,显示一下自己的征服力,有时也未尝不可。但这不是成熟男人的理性做法,因为此事总是弊大于利。为了同事间夺美,即便你胜了也会留下后患。被你击败的同事像落败的公鸡一样,梳理好羽毛,擦干血迹,随时都会扑向你,令你防不胜防。如果是老板或上司,在那个位子摆金鱼是为了风水,你破坏了风水将更加糟糕。不用说升官发财,不马上滚蛋已经算幸运了。

第三条鱼河豚:三陪小姐

河豚肉味鲜美,卵巢、血液和肝脏有剧毒。据说在广东的东莞是全国的小姐聚散地,那里的时尚正流行吃河豚。常常有因食河豚而被毒死的。但死者的尸体,仍阻挡不住食者对河豚尸体的热爱。为了能吃上那美丽的河豚,他们前仆后继,视死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