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军旅电视剧更多风格化追求。在军旅电视剧艺术风格表现方面,20年间有前后相连又相互交融的三个进程。一是不断打破唯美化程式化壁垒、逐渐甩掉十年动乱膨胀起来的矫饰美的重负,在历史的生活真实与艺术表现相融合的基础上,追求军旅电视剧的真实感和历史风貌感。从《特殊连队》、《湘南暴动》、《浴血罗霄》到《壮志凌云》等许多剧中有颇具代表性的展现。除了叙事内涵选择的因素,创作者着眼各种观众的观赏先在结构,注意不同层面观众的变化及其现实心理状态,刻意遵循革命历史剧创作增强感染力的各种方式,努力制造对远离历史的人们也都不可抗拒的观赏引力。例如通过追求历史风貌感,吸引观众不由自主浸润其中,让观众在逼真的时代氛围里感悟人间沧桑,在感染力中收获感召力。二是在现代电影艺术强有力的影响下,一些军旅电视剧创作者开始程度不同地注意影像本体性追求和综合元素表意作用,注意以丰富的视听语言表达思想、冲击情感和烘托意蕴。《大漠丰碑》中有这样一个场面:过春节了,郭安团长仍然战斗在工地大帐里。那满目金黄的画面色调,将身材并不高大的郭安塑造成一尊烈火中的金刚,印证着共产党员是特殊材料制造的理念。三是风格追求的个体性在加强。多年以来,一些创作者在军旅电视剧美学风格的主体性方面获得许多经验。一些编剧和导演在追寻和展现军营阳刚之美的道路上迈开脚步的同时,整体性地显示着自己富有个性化的追求,诸如走历史的情感化抒写与性格的个性化表现相结合的路子,注意影像表意与情节表意的融合等方面,都出现一些有自觉追求且有新意的作品。
其三,军旅情感表现和艺术情境构筑达到某种程度的自觉。随着艺术作品单一政治教化功能向多重审美功能的转化,电视剧艺术的情感本色愈加鲜明,军旅电视剧与历史进程的本质联系,也愈加显现为丰富的情感状态。其观察角度可依循三个纵横交错的基本方面。一个方面是对既定的军人情感——立足于军人天职的奉献和牺牲精神的赞颂。在整个军旅电视剧创作中赞颂这种情感都是一个不衰的意义所指。然而,对军人个体来说,奉献既是一种理想高度,是一种自觉的职责意识,也是一种情感磨炼历程,因而决定着第二个方面愈益突出——对情感、心路历程揭示的必要。军队存在的意义决定它永远有自己的独特价值标准——某种社会精神的标杆意义和生存方式,投身于军队就意味着投身于这个高标杆队伍之中。对于创作者来说,“军人价值标准是确定的。要去探索另外一套价值标准是没有的。我们要用电视剧反映一个群体和个体,怎么走向终极标准的不同路径和心路历程”。80年代末以来,由于军营环境与外部现实反差加剧,一批剧作注意在铺展军人的情感世界——昂扬、悲壮、阳刚、乐观、奋斗的精神风貌中,增强与现实形成丰富的潜对比。“奉献”这个主旨愈加自觉地在艺术世界中得到更为情感化的表现。第三个方面是描绘军人的纯洁善良,爱美之情。军人也是有着丰富人性的人,平凡生活中的连队官兵,也始终保持着一颗爱美的心灵。《昆仑女神》中常年在雪域高原孤寂戍边的战士们复员离队前要看一看医疗站的女兵,成为绝妙的一笔。镜头透过那些黑红的面孔对女兵/女性的欣赏,高度情感化地表达出战士纯洁的情感和情感的美质:他们就是在为美好的形象、美好的情感、美好的生活而站岗、牺牲。如此,美在军人身上同样被作为一种人类崇奉的理想高峰、一种人类倾心的终极情感,显现着强烈的召唤力。
作为审美形态构筑的一个重要方面——艺术情境表现开始引起注意。军营固然与社会生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军队的性质和任务却决定着它的岗位环境的偏僻性和高度封闭性,构成相对纯净的军人“净土”世界。因而,《姊妹坡》、《坐标》、《昆仑女神》、《女电话兵》、《小哨所》、《情感的守望》、《一个姑娘三个兵》、《两个姑娘两个兵》、《三个姑娘一个兵》、《大漠丰碑》等剧的环境选择,就既是真实的又具有丰富的意蕴性。那些人迹罕至的大漠高原、崇山峻岭和苍凉的河滩草地,那辽阔的海边防线以及整肃冷峻的机房、阔大沉静的水库,既与喧闹的外部世界形成强烈反差,又为在特定艺术情境中展现军人和军属的喜、怒、哀、乐、思,展现军人对最为看重的荣誉和高尚精神境界的追求做好铺垫。那些由此生出的令人陶醉的兵情之美、理想之美、情操之美,无疑有着催动众生崇仰净土的力量。
三、缺憾与展望
20年的中国军旅电视剧只能说是刚过成人纪念日。回首军旅电视剧创作道路,既有可喜的成绩,也留下不足和缺憾,就作品看,有两个主要问题:
一是一些剧作的现实主义品格不足。军旅电视剧现实主义品格的欠缺,主要因为现实主义精神灌注不够,对生活开掘和洞识不足。如在人物塑造方面,有的剧所谓正面人物、反面人物的单面性和符号化、正义情感与邪恶情感的表面化还未很好克服,一定程度上存在着人物心灵浅表化,感情的性情层面不足,人性的多层面不足,人格心理动因模糊,文化心理苍白;有个性光彩的人物和有意蕴性的性格个体和性格冲突表现不足。表现在英雄形象塑造上,具有恒久价值的古典式英雄的某些品格铸造较强,对英雄形象做适应新时代嬗变的新质提炼不足,军人形象的本质光彩和个体丰富性的统一不足。又如有的剧作缺乏生活气息,主题相似、情感方式相似、矛盾设置重叠现象已露端倪。有的剧对军营生活矛盾的独特性、对军队建设的新情况,缺少敏感和前赡性,缺乏应有的深邃感,特别是缺少对时代深层的深度开掘,在对军队内部各种矛盾有所表现基础上,对社会前进的阻滞力量批判较少触及到我们自身的精神领域,使生活和艺术的本质性表现都少了一些应有的分量。总体看,军旅电视剧现实主义精神的灌注,90年代作品比80年代作品有了较大加强,但问题仍然存在。
二是一些剧作观赏性不强。商业化进程所带来的娱乐潮动理所当然,夹杂着世俗化倾向的审美要求与多样化观赏心态不可避免。作为主旋律主力军之一的军旅电视剧拍给谁看,又怎样引人来看的问题越来越突出。一些电视剧在观赏性方面尚不自觉,远未臻入化境,如有的剧作缺乏新颖构思,叙事形态陈旧;有些作品在综合视听语言方面还比较薄弱,音乐和音响运用、色彩基调把握、画面构图、镜头调度等方面还不够讲究,缺少创意,作品精致化程度比较低;有的革命历史题材剧在史实考据方面失之粗疏,漏洞不少,或该实处不实,该虚处不虚,缺少新的表意方式;有的作品存在着环境失真、人物形象失真、服装失真、群众演员失真等等制作粗疏现象,缺乏有感染力的历史氛围的营造。对电视剧通俗艺术本性的研究尚未引起高度注意,对电视剧艺术大众观赏特性和观赏认同机制研究也不够,导致作品社会感应程度较低,缺少广大的观众层。应当说,军旅电视剧观赏性在90年代也有了较大的总体性改观,但问题也仍然存在。
面对变化着的时代语境,清醒分析变化着的观众欣赏现状,是军旅电视剧继续前进的前提。20年来,军旅电视剧不断发展,一个主要方面是军队电视剧生产逐渐形成较为健全的管理机制,各级领导给予高度重视,全军电视剧金星奖已评了多届,拥有了一支由各大军区电视艺术中心、军兵种电视艺术中心、武警部队电视艺术中心组成的专业创作队伍。他们在追求高质量的作品方面不断努力,不仅形成军旅电视剧创作的“地域”特色,还成就着一批思想性强、艺术水平不断提高和具有创新能力的艺术家、事业家。他们踏着军人生涯的步履,带着深切的生活体验和对军队和国防建设事业的洞识,将对官兵的情感融人创作之中,交汇形成全军荧屏兵之歌大合唱。他们的辛勤劳动,使新兴的军旅电视剧事业得以茁壮成长,走向繁荣兴旺。在市场经济不断发展的现实面前,则要增强电视剧创作的市场观念,保持开放的思维视野。抛开宣传上的急功近利,注目现实,也着意于其他题材特别是革命历史题材这座金矿的开掘。在军旅题材电视剧保持健康品格,以厚重的意蕴性满足大众理性期待的同时,调制更多的观赏品味,不断增强作品的艺术感染力,满足大众的审美期待和娱乐要求,也日益成为军旅电视剧创作亟须解决的课题。我们有理由相信,年轻的军旅电视剧事业正在愈益成为社会主义文艺主旋律的一个强音,因为它属于军人,也属于亿万观众,更属于伟大的时代。
部分军旅电视剧剧目
1.《敌营十八年》
(中央电视台1980年摄制9集连续剧编剧唐佩琳导演王扶林摄像王扶林、都郁、习树祥主演张连文等)
2.《高山下的花环》
(山东电视台1983年摄制3集连续剧小说原著李存葆编剧李德顺、于景导演滕敬德、席与明摄像孙周主演周里京、朱建民、王同乐、王玉梅、王尚信等)
3.《道是无情却有情》
(中国电视剧艺委会、河北电视台1983年录制编剧金德顺、孙炳悉导演罗捷摄像程中、杨建国主演田成仁等)
4.《紧急起飞》
(空政话剧团电视剧部1983年摄制单本剧编剧孙志远、尤小刚导演尤小刚摄像郑捷、肖亭、陈婕、李博文主演肖雄、孙志远、郭旭新等)
5.《夜幕下的哈尔滨》
(青岛电视台、中国电视剧艺委会1984年联合摄制12集连续剧编剧任豪、焦乃积、王悦俭导演任豪摄像高九龄、王琳铭主演林达信、陈剑飞、李娜、尤莉华等)
6.《远离发射场的地方》
(总政话剧团、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1987年摄制编剧骆嘉玺导演高方正、骆嘉玺摄像洪文远主演袁志顺、王勇锋、孙伟等)
7.《凯旋在子夜》
(北京电视艺术中心1986年摄制11集连续剧编剧韩静霆导演尤小刚摄像沈涛主演朱琳、石兆琪、王向明等)
8.《朱德》
(四川电视台1986年摄制6集连续剧编剧张新、宋华文、彭碧珠导演郝伟光摄像王进力主演邓文、黄小雷、刘怀正等)
9.《黄兴》
(湖北电视剧制作中心1986年摄制12集连续剧编剧曾德厚、孙明黎导演柳小满摄像李季春主演马少骅、石维坚等)
10.《乌龙山剿匪记》
(湖南电视台1987年录制18集连续剧编剧水运宪导演宋昭摄像李小平、刘跃飞主演陈家陡、安亚平、候华、申军谊、周琦、马军勤、陈玛雅)
11.《重返沂蒙山》
(山东省军区、山东电视台、山东电影电视剧制作中心1988年录制4集连续剧编剧王厚强、粱祖国导演王大安主演郝教勇、郝波、孙志敏、史先萍等)
12.《汉家女》
(济南军区前卫艺术中心1988年摄制2集连续剧根据周大新同名小说改编编剧龙泰岭导演郑方南摄像郑方南主演姜丽莉、刘殿洲、王保社等)
13.《忻口战役》
(山西忻州电视台1989年录制编剧董耀章、郭秋池导演白夫今摄像王建国主演丁笑宜、王建国、胡之琪、姜新文、计兵等)
14.《中国神火》
(浙江省电视剧制作中心、中央电视台1991年摄制20集连续剧编剧程蔚东导演苏舟摄像赵小丁、罗凌主演黄凯、史崇仁、王仁、达式常、张学浩、马琨)
15.《三国演义》
(中央电视台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1994年摄制84集连续剧编剧杜家福、朱晓平、刘树生、叶式生、周揩、李一渡总导演王扶林导演蔡晓晴、张绍林、孙光明、张中一、沈好放摄像陈军、王殿臣、郑洪宇主演鲍国安、唐国强、孙彦军、陆树铭、李靖、吴晓东等)
16.《北洋水师》
(深圳电视艺术中心、中央电视台影视部、青年电影制片厂1991年摄制编剧冯小宁导演冯小宁摄像冯小宁主演陈宝国、陈道明、滕汝骏等)
17.《雪震》
(成都军区电视艺术中心、中央电视台影视部1994年联合摄制根据原成都军区政委郭林祥《陆上台湾覆没记》回忆录改编编剧舒崇福、都爱国导演杨韬、舒崇福摄像刘飙、董建民主演杜志国、多布吉、边巴卓玛、阿培、张英、娟子、达达、刘玉贵、卢奇、王天鹏、王彦波)
18.《张培英》
(总后勤部政治部、北京军区战友艺术中心、军事医学科学院1993年联合摄制4集连续剧编剧宋伟建、宁海强、王建国导演宋昭摄像王建国、迟兆鹏主演陶玉玲、王惠等)
19.《天路》
(总后勤部电视艺术中心、中央电视台影视部1998年联合摄制7集连续剧编剧马继红、高军、刘毅然导演王文杰摄像赵云波主演丁勇岱、袁茵等)
20.《长征岁月》
(总政话剧团、中央电视台影视部、大连电视台1996年联合录制10集连续剧编剧石学海、赵冬苓导演石学海摄像陈云峰主演汤娜、穆怀虎、李万年等)
21.《雪太阳》
(辽宁电视台电视剧制作中心、中央电视台影视部、沈阳军区政治部电视中心1998年摄制4集连续剧编剧黄恩诚、梁巨才导演宁海强摄像姜力军主演赵晓明、刘辉等)
22.《大漠丰碑》
(北京军区电视艺术中心1996年摄制4集连续剧编剧魏金虎导演宁海强摄像卢学平主演冯国庆、金莉莉、洪涛等)
23.《潮起潮落》
(海军电视艺术中心、中央电视台影视部1993年摄制20集连续剧编剧周振天、崔京生总导演金韬导演刘通生、张卫国摄像王勇主演李幼斌、赵奎娥、储智博、陈瑾、王静等)
24.《英雄孟良崮》
(南京军区政治部文化部、中央电视台影视部1997年摄制6集连续剧编剧李传第、梁泉导演石伟摄像董亚春主演谢伟才、谷伟、翟万臣、孙飞虎、李心敏、储智博等)
25.《驱逐舰舰长》
(海军电视艺术中心1997年摄制5集连续剧编剧周振天、朱振凯导演姜若瑾摄像曹进主演林春放、王庆祥、王静等)
26.《军校毕业生》
(总参电视艺术中心、中央电视台1995年联合摄制2集电视剧编剧大鹰导演姜戈摄像陈严主演李欣、冯国庆等)
27.《和平年代》
(广州军区政治部、广东省委宣传部、中央电视台影视部、广东电视台1997年联合摄制23集连续剧编剧张波、赵琪、何继青、文新国导演李舒、张前摄像程热主演张丰毅、高明、尤勇、于小惠、陈锐、吴越、王茜华、傅勇凡、林永健)
28.《坐标》
(总政话剧团1997年摄制6集连续剧编剧秦方导演林达信摄像龙晓阳主演杜原、翟万臣、庞敏等)
29.《虎踞钟山》
(中央电视台影视部、南京军区前线话剧团等单位1998年联合摄制7集电视连续剧编剧江深导演郑方南摄像汪洋主演程建勋、陈国典、宁晓志、陶慧敏、陈美兰、程愫)
30.《光荣之旅》
(总后勤部电视艺术中心、中央电视台影视部、山东影视制作中心1999年摄制18集连续剧编剧马继红、高军导演王文杰摄像刘飚主演濮存昕、朱琳、史兰芽、罗钢、姜华、鲍大志)
31.《济南战役》
(济南军区前卫艺术中心、中央电视台影视部1998年摄制8集连续剧编剧龙泰岭、丛正里、殷习华、孙颖导演郑方南摄像汪洋、刘跃进、李心安主演谢伟才、王长林、周艺华、张燕)
32.《有这么一群兵》
(第二炮兵电视艺术中心、中央电视台影视部1998年摄制8集连续剧编剧王强、张锐导演王艺摄像卢学平主演张汇仓、尚大庆、谭津、郑军)
33.《红十字方队》
(总后勤部电视艺术中心、中央电视台影视部1997年摄制14集连续剧编剧马继红、高军导演文杰摄像孔笙主演罗钢、傅冲、颜丙燕、杨圣文、刘微微、安蝾)
34.《兵谣》
(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山东电影电视剧制作中心1999年联合摄制14集连续剧编剧黄国荣导演张新建摄像宁嘉昆、耿勇主演丁勇岱、杨静、高正等)
35.《壮志凌云》
(中央电视台、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空军电视艺术中心1999年联合摄制20集连续剧编剧陈立德、张嵩山、宿聚生导演宁海强摄像姜力军、牛明山主演吴京安、金莉莉、杨树泉、肖雄、赵晓明、胡亚捷、刘之冰、李强)
36.《昆仑女神》
(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兰州军区电视艺术中心、新疆军区电视中心1998年摄制8集连续剧编剧雷献和、杨虎导演宁海强摄像姜力军、杨虎主演刘佳、余南南、陆妍、唐静、米克拉姆、洪涛、王超)
37.《女子特瞽队》
(武警电视艺术中心、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1999年摄制14集连续剧编剧谭力导演陈胜利摄像董亚春、程兴怀主演雷敏、梁静、颜红君、孙杨、罗斌)
38.《西藏风云》
(中央电视台、西藏自治区1998年联合摄制25集连续剧编剧黄志龙、王声、徐永亮导演翟俊杰摄像陶诗伟、卢学平、梁萌主演哈斯巴根、刘永生、赵燕国、李宏伟、多布杰、洛丹、周琦、王姬、陈剑飞、储智博、翟小兴)
39.《中国命运的决战》
(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1999年摄制30集连续剧编剧张天民、徐萌、李平分总导演王进摄像桑华、王远东主演古月、孔祥玉、许道临)
40.《突出重围》
(中央电视台影视部、成都军区电视艺术中心、重庆电视台1999年摄制22集连续剧根据柳建伟同名小说改编编剧钱滨、马进、柳建伟总导演舒崇福导演马进、杨新洲主摄像刘飚主演郑晓宁、杜雨露、张志中、杜志国、曹培昌、赵彦民、崔维宁、敖路、王海燕、马丽、臧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