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亚第一个跑了出去,她找到事先藏在绿植中的枪,丢给后来跟上的伊比·卡尔弗利。
警报器全都响了,外面的警卫知道有人越狱了。正准备逃跑的伊比·卡尔弗利和索菲亚撞到了外面的警卫,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枪战。说实话,我很佩服那个索菲亚,看得出她很爱自己的丈夫,但是她的方式是错误的。
1999年8月11日,拉斯维加斯历史上最大的银行抢劫案疑犯伊比·卡尔弗利在他妻子索菲亚的帮助下越狱了。两人和外面的警卫展开了激烈的枪战。
“放下武器!”警卫大声喊道。警卫本来想活捉伊比·卡尔弗利,但逃犯开枪了。
“砰!”一发子弹击中了一名警卫的胳膊,后来的警卫急忙躲藏了起来。伊比·卡尔弗利朝着停车场跑去,在停车场停着一辆皮卡就是接应他逃跑的车子,警卫立刻开枪予以还击。
“砰!砰!”警卫的子弹击中了那辆车的轮胎,伊比·卡尔弗利被迫弃车。
突然,索菲亚开着一辆轿车呼啸着冲了过来。
“上来!快点!”索菲亚冲到伊比面前突然停下,后车门随即被打开。伊比立刻跳了上去,接着索菲亚没等警卫反应过来,就立刻开车逃跑了。短短几秒钟,他们就冲出了射程。事后,那些警卫告诉我们,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把车开得如此飘逸的,索菲亚的车技实在太好了。当他们开车想去追捕伊比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狱警们没有能够拦住他们的逃跑,我很难相信伊比·卡尔弗利就这么逃跑了。尽管很多罪犯想从监狱里逃出去,也有很多人尝试过,但真正能逃出去的少之又少。不过这再一次说明,伊比·卡尔弗利这个人有多么可怕。当然,索菲亚也是有相当大的功劳。
我们再次介入了这件案子,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你要知道当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逃离了监狱之后,他们会变得更加狂躁,因为所有的地方都在通缉他们,他们一直生活在恐惧当中,他们不敢出门,不敢见人,甚至连太阳都不敢见一眼。他们深怕那些人会看到他们,害怕我们找到他们。当这些恐惧和害怕聚集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在他们心中就会产生一种病态,而这种病态大多数的罪犯会选择杀人。特别是这些曾经杀过人的,他们将更加喜欢杀人,甚至把杀人当做是一种发泄。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们。一旦伊比·卡尔弗利失去控制,他一定会杀害更多的人。
为了寻找线索,我和克莱尔·戴金调查了疑犯的亲友。我想伊比·卡尔弗利一定躲在亲友家里,因为一般的罪犯在越狱之后都会选择自己的亲友,在他们看来只有这些人是可靠的,也不会出卖他们。事实证明,这些理论都是正确的,我们通常能够根据这条线索抓到一些越狱的人。而这次也不例外,当我们查到伊比·卡尔弗利的弟妹居住的公寓。公寓前赫然停放着一辆五十铃轿车,和伊比·卡尔弗利越狱时乘坐的车一模一样。我们查验了车牌,发现车主正是伊比·卡尔弗利的妻子索菲亚。看到外面停车场上那辆车子。我们的心情也有些激动起来。我们可能立刻就能够抓到伊比。因为伊比·卡尔弗利已经是联邦执政区的羁押罪犯,所以现在也归美国司法区执政官管辖。我给我在司法区工作的几个朋友打了电话,通知他们过来。我们坐在车上,不知道疑犯会不会出来,回到他的五十铃车上。在司法区执政官赶来之前,我们不会跟他正面交锋。
气氛很紧张,行政区执政官们终于赶到了,我们拿到了逮捕令。执政官们与我们一起突然冲进了公寓,只有这样才能起到突袭的效果。
“出来,请你出来。我们可以搜查你的住所吗?搜!我们怀疑你这里藏有疑犯!”开门的是伊比·卡尔弗利的弟妹,我出示了搜查令道。
“可以,你们进来搜吧!”伊比·卡尔弗利的弟妹表现得十分沉稳,她打开门让我们进去,但是伊比·卡尔弗利和他的妻子并不在这里。克莱尔·戴金询问伊比·卡尔弗利的弟妹伊比·卡尔弗利在哪儿,对方说她不知道。克莱尔·戴金又问她为什么索菲亚的车停在这儿,而不是她自己的车,警方知道她有一辆尼桑寻路者。她说车在店里,我们立刻派人前往她的店里,开始发现她的车并不在店里,说明她正在说谎话。此时,我们怀疑伊比·卡尔弗利开着她的尼桑寻路者逃跑了。
我们到处寻找他们的踪迹,但是却一无所获,我们通知了各个执法部门,希望他们配合,并在州际公路等处设立了关卡,我们希望能够找到他们。在此后的一星期里,联邦调查局全力追查伊比·卡尔弗利和他的妻子以及两个女儿,但一无所获。银行抢劫案嫌疑犯越狱9天后,一架拉斯维加斯警用直升机发现沙漠里有一辆尼桑寻路者。
在那辆尼桑寻路者的旁边,有一家四口就在汽车附近。
“指挥中心吗?这里发现目标,位置在……”直升机上的人员向调度指挥中心报告道。他们一直盘旋在那辆尼桑寻路者的上空。但是,令他们惊奇的是,当“卡尔弗利夫妇”看到直升机的时候,并没有选择逃跑。我带着联邦调查局探员和拉斯维加斯警方赶到了现场。
“看清楚了吗?先不要开火!”虽然卡尔弗利夫妇有罪,但是他们的女儿是无辜的。我们必须保证他女儿的安全。我们现在的位置在疑犯一家人上方的一条山脊上,跟他们还隔着一座山谷。在这里,我们能看到一里地外有人,但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无法辨认身份。执法人员如果继续靠近,就必须穿过一片无遮无拦的开阔地带。我们必须与这些人保持距离,疑犯的枪法极准。这时克莱尔·戴金主动请缨,提出由他开车下去看个究竟。
这确实需要几分勇气,因为掩护他的只有几名狙击手,我记得狙击手都布置在300多米开外。克莱尔·戴金驱车来到附近,现在总算能看清那几个人的脸了。那个人不是伊比·卡尔弗利,他根本不是我要找的人。抓捕行动又一次受挫。与此同时,我也意识到,执法部门不可能再兴师动众,搞这么大规模的抓捕行动了。
特勤小组的车辆,加上证据搜集小组的车辆以及警用巡逻车,当时总共动用了100多辆车。这个时候,我意识到,我们不可能一有逃犯的线索,就这么兴师动众,否则没等到抓住逃犯,我们的人就会累死。而且我们的行动一直被媒体曝光着,这对于疑犯来说非常有用。他可以根据从电视里得到的消息,从容面对我们的追捕,甚至可以制订出一个逃跑计划。有时候我们不仅要和疑犯玩智力游戏,还要跟那些媒体作斗争。于是我决定要和媒体达成协议,因为这样我们太被动了。而且我们决定休息一下,整理下手中的资料,然后分组行动。
第二天晚上,执法人员继续全力以赴,追踪危险的银行抢劫案逃犯。我们有40来人,包括联邦调查局探员、地方警员、司法执政官、亨德逊警署的警员以及羁押中心的人。我们分成几个小组,分头行动,凡是与伊比·卡尔弗利有关的人都要审问,搜查他们的住所,排查逃犯可能用到的每辆汽车。
执政区行政官通知我们,他们发现了逃犯。我们赶到时,他们刚把他们认为是伊比·卡尔弗利的人拿下。我一眼就认出那个人不是伊比·卡尔弗利。后来证明这个人是逃犯的弟弟。他弟弟长得跟他很像,不过身材要略微矮小一些。就在我们重新确认他身份的时候,我们发现他的驾照非常新,就在前一天刚刚拿到。我们就问他:“你的旧驾照呢?”
伊比·卡尔弗利的弟弟说他的驾照弄丢了,我们哪里肯信,我们怀疑他把驾照给逃犯用了。在他的车里,我们找到了伊比·卡尔弗利写的一张纸条,要他弟弟给他送些钱去。一个曾经手握上百万美元的人现在却要靠借债狼狈度日。
我们决定以资助和煽动逃犯的罪名逮捕伊比·卡尔弗利的弟弟。就这样,逃犯伊比·卡尔弗利的弟弟锒铛入狱了。我们还逮捕了伊比·卡尔弗利的弟妹,罪名是提供虚假证词——说她的尼桑寻路者在店里。伊比·卡尔弗利的两个亲人相继被关押了起来,这正是我们的用心良苦之处,我们要以此诱鱼上钩。
接着,我们通过媒体告诉伊比他的弟弟和弟妹都因为他的关系被捕了,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对他施加压力。但是效果不大,他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和弟妹被捕的消息。这一点让我们感觉非常奇怪,难道这个家伙隐藏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因而没有看过电视?我们在不停猜测,但是我们还是无法找到他的行踪。
拉斯维加斯,一名银行抢劫犯在妻子的帮助下越狱逃跑了。这名异常危险的罪犯已经在逃17天了,我们决心让他无处遁形。我们当晚要询问的人之一是逃犯的好友,在当地一家俱乐部当保镖。凡是认识伊比·卡尔弗利的人,不是喜欢他,就是非常怕他。持任何态度的人都没有给我们提供有价值的线索,他的这位朋友也是如此。他什么都不想说,但到最后,他告诉我们,伊比·卡尔弗利在逃跑的时候给他打过电话。在电话里,伊比·卡尔弗利说:“我出来了,我出来了。”这个人听到电话那边还传来了警笛声。说明当时警察离他相当近,但是却没有发现他。
我对这个人说:“你是我们知道的最后一个与伊比·卡尔弗利通过电话的人,他还会再跟你联络的。他来电话的时候,我希望你告诉他,我们已经逮捕了他弟弟,帮助他的人都会为此付出代价。”我们想通过这种方式对伊比·卡尔弗利施加压力,让他意识到,不管他在什么地方,他是逃不掉的,我们这么做是想让他自己乖乖投降。
第二天早上,那个人就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伊比·卡尔弗利又给他来电话了,他告诉伊比·卡尔弗利,警方已经抓了他的弟弟和弟妹。我问他伊比·卡尔弗利有什么反应,他说他快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