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双方都僵持了起来。
突然有人跌跌撞撞走了进来,狐媚远远看着,是羽剑,狐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羽剑分开人群,看到狐媚惊愕道:“真的是你,媚儿?”狐媚笑着,泄愤似的向秀儿击出一掌。
冬降大雪,秀儿本就只披了件棉服,脚还裸在外面,早冻得嘴唇发青颤抖不止,狐媚这看似不凌厉的一掌击过去,秀儿却身体急颤,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羽剑看了,目眦欲裂,大叫到:“媚儿,你怎么……”
“我怎么了?”狐媚打断他的话:“比起你对我做的,这还不算什么。”羽剑道:“这和秀儿无关啊。”“无关?,可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怎么样?”说着,又冲着秀儿轻轻一弹,秀儿那吹弹可破的脸上多了一道血痕。羽剑止不住后退,突然大叫一声,随手从身边的弟子手中夺过一把剑,刺向狐媚。
狐媚从没想过羽剑会伤害他,所以,她没有动,静静站在那里。
所以,她只能看着那把剑透体而过。
狐媚的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她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他。
羽剑也呆了,直到狐媚的血在她的脚下形成一个小小的圈,他才回过神来,恍然道:“你怎么不躲开?”狐媚却无言了,是啊,为什么不躲开呢,是因为,她从没想过他会伤害她,她从没想过他真会恨下心伤害她。可他,还是伤害了。且是为了别的女人。
狐媚发力,震飞了他,拔出剑,扔在一边,提起秀儿,道:“如果不想这全观的人为你陪葬,你就知道该怎么做。”
这话明是说给羽剑,实是说给冲云听的。她提着秀儿,一步一跌的走了进来。羽剑想阻止却被身边的弟子死命抱住。
实在是太疼了啊。
所以狐媚走的有点慢。
真的是太疼了啊。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回到王洞,把秀儿交给了侍女狐婉看管,就一个人回去了。
以妖的复原能力,这点伤,半个时辰就能好得了。可她无心恢复,那血就汩汩流着,没有停止。
昏昏趴在桌子上,深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夕阳透过窗子斜斜洒在身上,整个房间一片静谧温暖之色,狐媚睁开眼,刚想站起来,结果,手臂一动,胸前的伤口就剧烈的抽疼起来。
她又跌回椅子上,看了看周围已经结痴却还在悄悄向外渗着血的伤口,自嘲的笑了笑:“那剑上的驱魔咒还挺厉害。”她又低下头,努力看清伤口,伤口处那翻开的血肉周围已呈黑色,摸了摸头:“居然,还沁了毒。”
摇摇晃晃站起来,因失血太多,脑袋有一瞬间的晕眩。身子又晃了晃,扶着椅子才站稳。走到床边,伸手从枕下拿了颗解毒的药吃了,又歪在了床上。
躲下身子,自语道:“真想一睡,再不用醒来。”
倒在床上,却是再也闭不上眼了,在地上睡了那冰冷的一日,那凉都渗进心里了,所以,现在是真的冷了,在最温暖的床上也是冷的。她从没想过自己也有这般虚弱的时候,更让她绝望的是,身边,似乎真的没有可以诉说的人了。
伸出手,收获的,只是一地即将失去温度的阳光。
夜间,有星星升起来,狐媚抱膝看着夜空,那么多的星星挤在一起,定不寂寞吧。也不知道坐了有多久,只看到那弯不甚明亮的月升到树梢顶上了,直到夜间的凉逼进骨头里,她才呻吟出声,在某时某刻的那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