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雾回到了南松山。
南松山地处川中一带,风景秀美,人杰地灵。只是,后来这里发生了一些变故,南松山整个被夷平。后来,便再无人知晓这个灵气浓郁的灵山了。
她偷偷去看了看狐烨,见他生活安定,治理有方,也只是笑笑,别人都过得很好。
随后,她又四处游荡,看过了沙漠的长河落日,也看过了江南的小桥流水。看过了中原的一马平川,也看过了大海的波澜壮阔。
她会在清晨凝视露珠,在中午沐浴阳光,在晚上瞭望星辰。笑着闹着,结交了好多朋友,也认识了好多人。
她沿着下山的路线一路走着,吃遍了大江南北的美食。遇到了不平事倒也会好心管一管了,遇到比自己强大的就三十六计走为上了。
一日一日,得过且过。
在路上,认识了一个老僧,交谈中,得知他是厌世大师座下的第九代亲传弟子。顿时一见如故。小雾身含佛骨,又在佛堂中长大,对于佛法倒也知晓,那老僧法号乐世。佛法高深,见解独到。小雾和他长谈了三天三夜,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乐世见她聪慧且俱有慧根,出言劝道:“小雾姑娘,我看你面目大善,心地通透,不如皈依我佛,造福于世,以求日后成仙成佛,长生不死。”小雾道:“大师,我六根不净,虽知晓佛法,却无心修炼。”乐世大笑,道:“姑娘必会成佛。”眼中闪着笃定精光。
小雾不以为然。
结果,乐世大师不辞而别,留下好些经书佛文。小雾心有戚戚焉,收拾了一下经书,又上路了。
风餐露宿,饥餐渴饮。一路上,风波不断却也热闹,不至于寂寞。
一日,来到一处山上,山脚下的界碑上写着:定风山。小雾看了看,觉得熟悉。可一时间也不起来了。索性不想了,信步走了上来。
这山上全是些弱小的精怪。见了小雾都躲了起来。小雾想找他们说说话,可这些精怪法力虽不高却跑得很快,小雾气得直跺脚。
没有小珊,没有黄雀,没有阿暖,也没有羽剑,没有乐世,更没有阿离。
阿离,我过得很好,你呢?
山道上站着一个人。小雾抬起头来,眯起眼睛,阳光太烈,只看到她飘飞的衣袂。倒没看清容貌。
“小雾。”
小雾听到声音,低头笑了一下,道:“是你啊。你怎么在这?”来人一步一步踏下来。站在星星点点的阳光下,道:“阿离成亲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来?”小雾抬起头,仔细想了想,道:“原来,这定风山就是你们居住的山,我倒忘了,时间太久了,好多事都忘了。”来人道:“阿离这些天出去了,你上来坐坐吧。”正说着,从转角处跑过来一个小女孩,她粉粉嫩嫩的。眼睛亮而有神,好像一个快乐的小精灵。她咯咯笑着跳着跑过来。拉住那女子的手道:“暖姨,娘亲叫你回去吃饭。”
小雾看着她,道:“这是……”阿暖抱起那个孩子,道:“阿离和云罗的孩子,小名叫做小妞。”小雾笑了,伸手去摸小妞的脸,道:“像云罗,这精灵古怪的样子,阿离是没有的。”她收回手,道:“我还有事,先走了。”她转过身,慌不择路的向下跑。一颗心疼的一抽一抽的。可刚跑了两步,脚下就拌了一下,一头栽了下去,阿暖急道:“你慢点啊。”她这才慢慢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走下去。
阿暖看着她一步三摇,顿时哭了。小妞不解,伸出手去擦她的眼泪,奶声奶气的问道:“暖姨,阿离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