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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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月夜正浓

你最近都没有欲望碰我,你心里肯定有鬼,光忙着你的游戏,对我爱答不理的。

你不是不叫我不要碰你吗?你现在怎么这么敏感,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还在意?老婆,你不要这样对待我,我说陪你,你叫我玩游戏,我玩了游戏,你又说我搞外遇,以后禁止这种话题。这是结婚以来,粤第一次生气,董看看他的神情,也不敢多说什么,撅起小嘴来就用被子蒙住了脸。

粤明哲换掉西装,穿上睡袍,又开始了他的游戏生涯……

大约十二点半的时候,我睡不着,打开电脑。幺灵早已进入了美梦阶段,我看看外面客厅的水白也已经睡着了。突然,心脏乱跳了几下,粤明哲的QQ在线,后面的签名档写的是我爱我的老婆。我的心情一阵暗沉,他们此时该抱得多紧,说着怎样肉麻的亲昵话呢?我很想给他发一条,你还好吗?可是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我何必要明知故问,我的脑子里有万种想象,可是总觉得只有一种结果是正确的,那就是他或许早已忘记了我。不行,我的手艰难的打出了许多话,又删作一句,你们还好吗?我给粤发了过去,心情稍许平静,我希望他很快的回复我,之后,我一定会断了这种念头,不再理他。最终,我还是等待,只剩等待,要我知道他还存活在这个世界,要我知道他还跟我一样呼吸着同一片混沌的大气层,这已足以。

一个晚上,他没有回,我依然焦急的等待,迷惘,一度爬满夜的枝头。

那头的粤明哲没有听到消息,他沉浸在无法自拔的网络游戏里,而董流苏早已睡着。此时已经是深夜两点半,也许,游戏世界里的多彩要比这个纷繁的世间纯净的多,粤很希望夜晚的时间溜走得再快些,快些。他去了趟洗手间,再回来握住鼠标的时候,看到了跳跃出视线的惊恐。他不想,也不情愿想起,关于那个冰雪俏佳人究竟是谁,怎么这么熟悉的面孔直逼粤的脑子,他再也没有心思去玩了,他又看看熟睡的董流苏,点上一根烟草。

一个晚上,他想了很多,却没有回复,烟灰缸里的烟蒂落满了整个夜色。

这就是电脑两头,我们的命运。

幺灵睡觉很不安分,不像她的外表一般柔情。我为她盖了三次被单。凌晨的时候,疲倦的我,睡着了。幺灵醒来的时候,我还趴在桌子上,电脑一直开着,她赶紧穿上衣服,把我的情况告诉给客厅里看报纸的水白。水白,衍一个晚上都在桌子上睡着了。水白听到了,赶紧从沙发上起身,走了进来。他跟幺灵使了个脸色,叫她不要说话,他走到电脑前,他看到了衍的QQ,之后,就把幺灵叫出了客厅,关上了房门。

他昨晚一直在电脑前?你怎么不吱声。

不是的,我以为她玩玩就睡了,对不起,都怪我,没给你看好她。幺灵说这句话的时候,分明像一个讨巧的妇人,叫水白没有再次怨她的理由。

没事了,我们去厨房看看,帮忙弄点早餐吧。水白一边说,一边拉起了幺灵的手,走到了厨房。

方均和誓从香港返回,在北京机场通往家的路上。

开车的方均此刻的心情很清爽,他前几天的焦虑得到了缓解,就在知道自己获得金奖的那刻。他不断在记忆与现实里进行游离,从与华莉莉在大学校园里相识,再到他们步入婚姻的殿堂,之后莉莉的红颜消逝,他一度执着守爱,拼命的完成事业,然后是那个有着纯洁表情的衍,走入了他们父子的生活,再到深夜里两颗心与心的撞击与漫射……他的那副十二年前的“此背”与那副十二年之后的“彼背”,在穿越了不同的时空之后,终于叫不理解方均的众人和他唯一的儿子誓,看到了。在香港的展会上,他亲眼看到了父亲,一字一句的描述着他的作品,那些激情的部分依然融入了在场评委的掌声之中。誓能够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但是他的心为何还在生疼,不过,他能够断定:父亲与衍那晚,不是只有情分,同样产生了男女之间被叫做爱的物质,他是从父亲的黑白分明的瞳孔里看见的,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贪恋,那场故事还是完满的,毕竟它是由许多无法言说的物质组合而成的。

誓一直看着窗外,父子俩没有话说,却胜过千言万语。

方均当着儿子的面,在这片熟悉的墓地前说,老婆,我和儿子来看你了。你一定在那边得知我的作品获奖的消息了,记得你生前就对我讲,自己是个偏执的女子,一旦爱上了,就敢背弃整个世界,这么多年,我都相信,只是没有很好的告诉你,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不是谁可以主宰的,你必须适应社会。你走后,我按照你的思想方式选择了这样一种顽固的生活,我知道它并不理智,但我也无怨无悔。

誓在母亲华莉莉的墓地前想起了很多。

我错了,我也许真的不该爱上衍,世间的事情为何如此荒诞和纠结,妈妈,我明白自己的弱点,爸爸说我完全遗传了你的偏执,我必须把那个女孩放进我心灵的最底端,我不再叫她干扰我的思想,我定要远离她,忘却那段华札,她也许曾属于过我的父亲,而我依然是我父亲的儿子,我不能告诉他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请替我保密。

他们离开华莉莉的墓地时,天还是阴沉的,明显有雨的迹象,但是今天誓和父亲准备了一把大伞,就像小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在雨中漫步时候的微妙印痕……

今天一大早,幺灵接到了从南京姐姐那里打来的电话说,父亲住院了,恐怕要手术,你还没有开课吧,你还是回家一趟,也好叫生病的父亲安心啊!

父亲得了什么病?

你还不知道他心脏一向不好,这不又得了急性阑尾炎,下午的手术,我说妹,病虽不严重,但你必须赶回来。

我放下电话就把姐姐的话告诉水白,水白和我商量决定,通过亲戚的关系买两张下午的回南京的机票,他和幺灵一块回去。幺灵就当着我的面,亲了水白一口,谢谢你。水白看了看我的脸,衍,恐怕我们得回去一趟,可是放心不下你,你要乖啊!我笑着看着他的脸,水白,你们快回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有事呢?你们赶紧收拾一下,我去机场送你们。水白还是很严肃的对我说,要是再出现上次的情况,你趴在桌子上睡觉,我可要揍你的屁股,知道吗?那我赶紧联系机票了。你们去收拾一下行李。我和幺灵同时进的卧室,幺灵顾不上跟我说话,心里肯定着急爸爸的病情,我帮他们收拾完东西,然后就去准备饭菜了。

水白,你说我爸爸不会有事吧?我害怕!

放心,急性阑尾炎,只要做了手术就会好的,乖,不怕啊!水白说完,把她搂在了怀里,幺灵趴在他的怀里,仿佛要睡着的状态。我看到的时候,意识之中的急忙回避。

我们吃过午饭,水白接到电话,说是机票已经买到,两点四十的飞机,幺灵很急迫的说,水白,现在一点了,我们出发吧,我很想尽快飞到我父亲的身边,水白答应了。

衍,我们走了,你就不要送了,往返一趟麻烦,你安心在家吧,可以在网上找找工作什么的。水白一边拎起挎包,一边嘱咐我。我把他们送出门的时候,心里有一点酸楚,他们真得叫我羡慕,也许我和水白只是妹妹和哥哥之间的童话吧,幺灵将来定会幸福的

今天的誓好像心情不错,因为开学的日子就要迫近,他又可以重新到一个新的北京市重点高中上学了。可是在沙发上沉思的方均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办完。他犹豫之下,还是给学生海景星打了个电话。

喂,景星吗?你现在到美院旁边的肯德基等我,我开车过去,找你有事。

方老,您是不是想向我倾诉一下您获了金奖之后的喜悦与激动啊!叫他们吗?

就你来,不要臭贫,老师说一句,你说三句。

方均放下了电话,穿好衣服,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