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人逝去后,留下的阴影依然笼罩整座岛屿。后生晚辈无论是自愿或非自愿,都希望与古老的前辈思想交流;岛上的空气跃动着充沛的动能与代代传承的使命感,这是怎样的使命感?到底是什么?
我们探索研究复活节岛先知先觉者的使命感时,发现这可能和公元1000年的吴哥和公元前3000年基沙秘密流传的直观灵学派有关联,这教派的起源地似乎不是这两个地方,且肇始于文字记载之前的史前时代。我们猜测复活节岛、帝华纳科废墟和其他太平洋地区有相互类似的巨石构造,可能是受到古老、间接的第三种力量引导,也可能和第三种力量的直接介入有关。
从天上落入凡间
我们目前为止发现最古老的考古遗迹,隐约可见埃及在历史背后所发挥的影响力,因为传说埃及过去曾有一个神秘的团体,成员为半人半神的苏贤荷,他们是荷罗斯的随从者,据说他们在洪荒的年代就定居在尼罗河谷,也就是几千年以前的太古时代。这些定居者的影响力以及他们对以后法老王朝代文化的形成与引导作用,在许多埃及葬仪和重生仪式文献,以及在埃及艾德福的荷罗斯神庙壁上所刻绘的壁文之中随处可见。
传说所描述初抵复活节岛的七位先贤及天皇赫图·马土埃王朝的故事发展,都会令人联想到艾德福壁文。这两个地方的传说都提到天皇的原生地——复活节岛民来自于“希瓦”,埃及人则来自“太古时代的祖先”。
两处原生地都遭超级洪水淹没吞噬——复活节岛神话称洪水为“沃克的棍棒”(Uoke’sLever),埃及艾德福则以丰富的意象形容水灾为大蛇:它不断猛烈入侵圣地,导致先圣之民不幸罹难去世。两地原乡的先人都淹溺于水底。两处都有幸存者,由天皇带领,乘船逃离洪水区,最后都发现一块陆地定居下来,逃出来的子民均包括律法专家、建筑师及星象学家。同时,这些有幸存活下来的子民不约而同建造了外形特殊的“土冢”。
埃及方面,这些土冢的功用是作为大型工程基地,以诏告世人神庙未来建造的方位,这些结构体的安置主要是依照“模拟天象”的蓝图,整个工程的完成是为了重现祖先的世界,尼罗河谷的伟大神庙总是建立在旧有的土冢基地附近,即为适用这种概念的一例。复活节岛的巨石像正好矗立在旧有的阿胡基地上面,难道这也是巧合?或者他们可能是根据伟大神秘的蓝图,为了全球和未来几千年的业绩拟定长程计划,有意让先人的世界重新复活?
漫步于阿那克那海湾的阿胡奴奴附近,可轻易看出大型祭坛的工程不是在一世代,而是经过许多世代才告完成,这期间会几度扩大基地规模。
阿胡本身许多核心的石造建筑似乎相当浑然天成,几块巨大岩石上面刻有图纹,显然是在各个不同工程时期刻上去。凑上前仔细观看一块巨石,发觉它刻有没有头颅的老摩埃,一副饱尝风霜及衣衫褴褛的样子。在地底下数公尺深处,我们知道那里有面石墙,在1987年被海尔戴尔挖掘出来。它是由造型优美的大型石板堆砌而成,海尔戴尔判断这面石墙建造年代比阿胡更久远。
此外,挖掘者在阿胡奴奴附近安现大型沙坑,沿着各边线砌有石块,它呈现船只的形状,岛上各处接近阿胡的地方均可发现类似的结构体,在阿的费里和阿胡泰贝均有完好保存的最佳范例。考古学家假设这些结构体很有可能是船屋的基地,船屋为早期屯垦者居住的房屋。但有些传说指出这些是“船骨”,和建筑之神“奴卡,凯乌”有关联,他应该是在太古时代与天皇赫图·马土埃一起来到复活节岛。另外有七座船形祭坛,名称为阿胡普普,它们是块坟墓地。船屋最佳范例的长度为21公尺,高度为4公尺,船首比船尾高出逾1公尺,位在阿那克那西边靠海处,诚如英格勒特神父所述:“它好像随时准备将逝者带往遥远的海洋。”
看到阿胡普普和船屋基地,会立即令人联想到金字塔的“船墓”及古埃及的坟墓。我们探讨的案例当中,有些是仿船形的石砖或石块,例如上埃及的阿比多斯。另外一些则和实际的海船规模一样大,最有名者是从埃及“大金字塔”旁边一座“船墓”所挖掘出来、长达143尺的“太阳船”。
古埃及葬仪和“重生仪式文献”以丰富意象形容逝去的君王乘坐这些船只来去人间与天堂之间。我们发现复活节岛也有类似的传奇轶闻,有关天皇赫图·马土埃的传说指出,“它从天而降,落入凡间,它乘着船只从天堂降至人间。”
古埃及语“安卡”(akh或akhu),有时候写成“阿胡”(ahu),它有几种不同的意思,例如光明之体、地平线居住者或变形的灵魂。在复活节岛上,“阿胡”的意思为超自然界的灵魂体。再回到埃及的主题,我们发现同样的字眼用于可敬的贤苏荷——荷罗斯的追随者,神秘的人神之君全名为“安卡贤苏荷”,据信在第一个法老开始掌权以前,这些天皇已统治尼罗河谷长达数千年。在古埃及典籍《冥府之书》一书当中,我们发现一段有趣的文章,它告诉入门者:“我们必须和耸立的神祇一样站得高高的。”
这些神祗是超自然的个体,传说中面积为9立方腕尺,相当于高6公尺。
在下雨的午后我们在阿那克那海滩,站在阿胡奴奴最高的摩埃像下面,它比我们高出逾6公尺,是重18吨红灰色的火山凝灰岩,系取材自复活节岛的拉诺拉拉古采石场——所有摩埃都使用这种材质。圆锥形头冠或头节覆盖在头部,这部分石材和其他不同,主要取材自普拿普亚,重量约为六吨。
这类头节只存在于少数摩埃像的头上,当地土话称为“普考”。其最大者高达1.8公尺,直径2.1公尺,重量约为11吨,在阿胡提皮特古拉可见其踪影,此地位于阿那克那东方2公里处,它原本装在祭坛上最巨大的摩埃像上面。但这尊摩埃现在已经掉下来,原本重量据估计接近81吨,石材从6.5公里以外的拉诺拉拉古运过来。另一尊摩埃仍在采石场里面,体型非常巨大,可能重达90吨,从一开始建造的高度可能就达到23公尺。
将这些巨大石像搬运到岛上各处的阿胡,将它们竖立起来,然后选定几尊石像装上重达数吨的巨大头节,这些工程绝对都算是艰巨浩大的。
许多学者大费周章说明这些浩大工程是如何在遥远岛屿达成,它的人口很少,即使在高峰时期也没有超过四千人。学者对于复活节岛的考古遗迹曾兴起一片狂热探讨的风潮,这股风潮所采取的观点常被外界视为疯狂或是古怪的,每一位考古学家都想要以表面上完全合情合理的科学理论,压过其他研究者的看法。毋庸置疑地,这也是正统学者不会认真看待许多复活节岛古老传奇的原因,有传说指出摩埃被“马纳”从原处抬起来,搬到他处,“马纳”字面意义为法力,古埃及人称魔法和超能力为“在考”。
复活节岛流传下来的传奇轶事是过去历史片段的混合体,当时伟大的祭司知道如何“发号施令”以搬动雕像。祭司利用提皮特古拉的圆形石头,将法力全部集中在上面,命令雕像走路。据说有时候君王也拥有充分的法力命令石像走路或飘浮在空中:子民必须努力雕刻摩埃石像,但他们完成雕塑以后,天皇就要施展法力,让石像活了起来。
几乎是同样的情形也出现在埃及,许多传说中的大型石碑都与魔力有关。我们在典型的故事情节读到衣索比亚巫师霍尔(Hor):
他举起长200腕尺、宽50腕尺的大型石块,高举过法老王和其王子的头上,这石块好像要掉下来将他们都击毙的样子。法老王和其子民见到这情景,一起发出尖叫声。但霍尔念出一串咒语,招来一艘幽灵船,将它变成真的船,拖住石头,将它载走。
安第斯山脉神秘之城帝华纳科也有巨大雕像、大型石墙和金字塔,第一批来到这座城市的西班牙人记载这些神乎其技的建筑艺术。当地传说指出大石头会靠自己的力量或者配合鼓声的节奏,由矿山溜下来到适当的地点。再往北边有中美洲马雅城市乌斯玛尔,也传说着几乎如出一辙的魔术师金字塔故事,据说有神奇力量的侏儒只要吹几声口哨,大石块都会自动归位,在一夜之间就建造一座完整的金字塔。同样地,位在密克罗尼西亚澎贝岛的大石城南迈度,也是借由欧罗索帕与欧罗西帕兄弟的巫术所建造,这两位神君口中嘟囔一串魔咒时,一块块石头像小鸟般在空中往来穿梭,最后各自落在适当的位置。
我们若一味将这类传奇故事斥为无稽之谈,这也许是个错误。历史学家和考古学者或许应该付出一点心力,研究这些单调反复解释人类过往神秘传奇的故事,也应该多探讨以前是否有发生这些事情的可能性。
我们无论是面临埃及金字塔、吴哥寺庙、中南美洲的石城、南迈度的玄武岩城墙壁或是复活节岛的阿胡及摩埃,最后都发现对自己史前时代,几乎是一无所知。正如多数学者所愿意相信的是史前时代可能经历漫三巨石牌坊长缓慢的演变。或者史前时代不是如此龟速演变,而是充满活力、想象力与希望,在以前展现更为精致复杂的面貌。也许一个或数个史前高层次的文明静默地躺在我们集体记忆的深谷中,在远古的年代遭洪水吞噬于永远的黑暗中。也许他们利用的先进科技和我们今日大不相同。或许他们学会集中所有的心灵力量以控制实体的世界及超越物质的局限,所以他们可以轻易地完成搬动巨石的艰巨任务。
我们在前几本书里面相当肯定以及曾经说过,在人类的历史上至少有一段重要的篇章被遗忘了,这是因为上次冰河时期结束时,人类文明被大洪水淹没,消灭殆尽。许多人估计这段消失的文明存在于公元前一万零五百年。但是我们在此考虑的可能性更有宏观意义:该文明所应用的知识体系被劫后余生者从废墟中抢救出来,而且这些幸存者可能设计许多方式,以便将知识传播于世界各地,并传给下一代,令知识体系能够代代相传,甚至已传到现代的社会。这或许能解释古文明间相互类似的整套构思细密的灵性理论能够一再展现原貌,它利用天地二元论,追求人类灵魂的不朽,这套架构的出处已不可考,但它能够在不同的时代源源不断注入活水,例如在古埃及金字塔时代、在基督教早期的炼金术时代、在公元一千年结束时的高棉与中美洲,或者在密克罗尼西亚,或许在复活节岛这座当地土话称之为“世界之脐”及“望天岛”。
神秘的雕像
6月夏至的午后将近日落时分,我们来到靠复活节岛西边中心点的阿胡阿奇维。此处离海岸3公里远。和阿那克那的阿胡奴奴一样,这儿也有七座摩埃雕像,但头顶全都没有顶髻。更独特的是,所有七张摩埃雕像的脸都面向西面。从它们站立的高地上向西看去,海洋清晰可见。
这些色泽斑驳,好似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雕像,庄严又具震撼力,两个深陷的眼窝直瞪着无边的大海。有一个令人好奇的传说与它们有关。当地人相信它们如同复活节岛上的大多数其他摩埃雕像一样,在很久以前当“玛纳”(魔法)离开复活节岛而且一去不回之后,它们便从此死去。可是包括这七座雕像在内的极少数摩埃,仍被认为具有法力,每两年就能化身成“活面孔”。令人惊讶的是,此种概念竟极为类似古埃及的“活化”概念——凡雕像经过“开口与开光”仪式后便有,灵魂存在。在吴哥窟的雕像也同样可透过象征性的“开光”而被赋予生命。
复活节岛上的摩埃石雕像眼睛中,曾经一度利用白色珊瑚和红色铁渣加以装饰。有相当多的雕像在经过修复后(阿胡阿奇维此地的雕像除外),发现到这些雕像的眼睛其实是以某种角度仰望天空。从这里我们也可以很容易地了解到,为何复活节岛的原名是“望天岛”了。在月光皎洁的夜晚,岛上数百座的“活化”雕像,以珊瑚做成的眼睛齐头仰望繁星,宛如神秘的天文学者在探究宇宙奥秘。而在炎热的白天中,同样的几百对眼睛也在观察太阳运行(古埃及人称太阳路径为“荷罗斯神每日必经道路”)——这也是声称“荷罗斯神永生不死”的“荷罗斯神追随者”所追寻的道路。
高棉吴哥窟众中的天文排列形态,主要是根据12月的冬至和3月的春分时点,亦即北关球冬季的中点和春季之初。这两个节令时点在复活节岛的传说中,被认为是阿胡阿奇维此地的摩埃雕像复活之时。而在南半球,冬季中点的6月夏至和春季之初的9月秋分更是具有特别意义。
由威廉·莫洛伊,威廉·利勒,艾德蒙多·艾德华,马尔肯·克拉克,以及其他学者所作的考古天文学研究已经证实,阿胡阿奇维此处东侧坐向的确有非常明确的时令现象,而七座摩埃也确实是被设计用来凸显这些一年当中的特殊时点。在复活节岛上的其他几处海岸,也找到明显按照分至时点排列的证据(例如在阿胡泰贝,北部海岸的阿胡海奇,阿胡东加里奇,以及在维那普的另外两处刻意切割成不规则四边形的摩埃雕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