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的街边溜达了一圈,回到学校,正好是上午最后一节课的时间。
朝南准备直接回宿舍,走了一截,回头看看风姿绰约的教学楼。雾色迷蒙里,阳光在雾里穿回,暖黄的明亮给向来晦暗的楼宇注射进了一缕鲜活的气息。
她怔了怔,思绪在脑海里打了个结,然后自动解开。缓缓移步,向教学楼那边走去。
推开门,里面一片浓重的暗黑,投影仪在头顶悬浮,青蓝的光线刺破一截黑。一个五十来岁的教授正在讲台上授课。
门被推开的一刻,外面浩荡的光线穿透进来,朝南看到她的影子斜斜地立在地面。很多双眼睛齐刷刷地向这边看来。就像一具发臭的尸体,突然曝露在天光下,蛆虫和腐肉猝不及防地翻爬出来。有一瞬,朝南的胃里翻江倒海,想要呕吐。但她最终还是眼光浮游,空无一物,轻轻地关上门,走进去,找了一个靠后的座位。
教授对这类学生早已司空见惯,眼睛的余光像扫描仪一样在朝南身上扫过一遍,又继续慢条斯理地讲课。
教授的一贯淡定已经练到了一个境界。换句话,如果不淡定,那就不是教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