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小心,不日要有大祸临头。”
随着说话声落地,一道身影冲了过来,眨眼停在花疏雪的面前,先是臭美的一甩长发,随之整了整自已的衣服,然后装模做样念念有词的掐算着,不等花疏雪开口便又开了第二声:“姑娘可要破灾,不灵不要钱。”
花疏雪抽了抽唇角,伸出一只手竖到那人的面前,左右晃了晃,只见那人头不动,眼珠子随着她的手指转来转去的,分明是个假瞎子,不由得冷了脸色,也许别人看不见他的眼珠子乱动,可惜她的一只眼异于常人,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的,想着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你给你自已算算,你什么时候会有大祸临头。”
“姑娘此话怎讲?”
那人反问,花疏雪摇了摇头,直接朝身后的两个丫头命令:“红栾,告诉他我这话什么意思?”
她话落,红栾身形一动,便扑了过去,拳头一扬直捣那死瞎子的脸,只听得哎呀一声叫唤,那人脸上的墨镜被打发了,一只眼睛被红栾给打黑了,一拳得手,红栾的第二拳还未得手,便见那死瞎子捂住了脸,叫起来。
“姑娘有事好商量,打人不打脸,打人不打脸。”
不过这第二拳红栾却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因为这张脸实在太俊了,让人下不了手,虽然黑了一只眼圈,不过似毫不影响他的出色,立体个性的五官,两道狭飞入鬓的眉,黑如点漆的双瞳,傲挺的鼻子,性感的唇,每一样都很精致,组合在一起,说不尽的俊,而这种俊和百里冰那种出身皇家的高贵大气又自不动,带着一点邪痞,狡诈,阴险。
花疏雪愣了一下,在帝京这样的风流盛地,美男子多的是,但这男人的俊绝对是在数的,不过她更惊讶这么俊的男人,什么不好做,竟然装瞎子充神棍出来骗钱,真是可耻,如此一想,嘴角勾了一下,凉凉的开口。
“公子什么事不好做,竟然充神棍,装瞎子,世上赚钱的方法多的是,何必非要做这一种呢?”
那俊美男子一听,便涎着脸抱拳讪笑:“纳兰悠请姑娘指教一二。”
名字倒起得不错,花疏雪皮笑肉不笑,一本正经的开口:“例如你可以自残双臂,跪地乞讨,又或者可以自断双腿,爬地讨钱,再或者自废双眼,做一个真瞎子,要不然自卖自身,你长得不错,做个小倌想必可以红遍京城。”
她说完朗朗一笑,一挥手招呼身后的两婢女上马车,扬长而去。
一萼红茶楼的二楼,忽地传出噗哧的笑声,一道愉悦的声音响起来:“这女人真有意思,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姐?”
一间精致的雅房内,黄梨木的缕空桌子,上面摆放了不少的点心,还有一整套的茶具,整个空间内都笼罩着一缕淡淡的茶香。
两个长相出色的男子随意懒散的坐在桌边饮茶,一人五官立体阳刚,彪腹狼腰,剑眉星目,一看便是一名武将,不过却没有武将的冷沉森冷,反而是满脸的笑意,阳光一般的灿烂,三尺之内皆在暖意。
先前说话的正是这名男子,而坐在他对面的男子,身着一袭滚金边的紫袍,腰系黑色的蟒带,垂上好的白玉佩,再往上移,便是一张堪称完美的面容,长眉飞入鬓角,狭长的丹凤眼,黑如点漆的瞳仁,在忽明忽暗的光亮中,竟然奇异的泛起淡紫的色彩,深邃而神秘,好似隐藏着的华丽琉璃珠,性感的唇微勾,轻啜手中的茶水,并不理会先前说话的男子,只是一双神秘莫测的眼睛盯着那远去的马车,随之一道如酒酿般磁性的声音响起。
“橘红,去查下她是什么人?”
“是,主子。”
一侧立着的一名艳丽女子躬身领命,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办事。
雅间内,先前说话的男子,一脸的惊讶,没想到自已一句话,竟然真的引起了主子的注意力,不由得大感惊奇。
“爷,你不会是真的看中人家了吧?”
“最近你是不是太闲了。”
轻慢淡然的声音响起,却很有份量的制止了说话的男子,雅间内,再无声响。
大街上,肃王府的马车不紧不慢的行驶着,一路往肃王府而去。
车内,花疏雪正闭目养神,并没有因为百里冰的娶亲而郁郁寡欢,相反的她精神不错。
不过,暗处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她,她陡的睁开眼睛,眼里笼上了冷芒,唇角一勾,望向一侧的红栾,红栾也正抬眉望她。
“主子,我们被人跟踪了。”
“甩掉他。”
不知道这跟踪她的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堂而皇之的跟着她。
花疏雪下了命令后,便又闭上眼睛休息,轻纱罩面,看不清她脸上的神容。
外面驾车的仍是她的手下青栾,青栾的能力她还是相信的,所以不担心被人跟踪,很快,青栾听到了红栾的命令,便驾驶着马车,在攀城内转起了圈儿,很轻易的甩掉了后面的人,然后回肃王府。
今日肃王府十分的热闹,所有的下人都到前面的正厅去招呼客人了,所以西挎院内没什么下人。
花疏雪领着青栾和红栾二婢从西侧门而进,西挎院仍是她住的地方,说实在的,虽然百里冰不喜她,听说大婚夜曾被她脸上的鬼眼样吓了一跳,从此后这位肃王爷再也没有进过西挎院,不过百里冰并没有苛刻她,一应吃喝住用,都仍然是正妃待遇,府内的下人虽然不喜她,倒也不敢过份,所以这一年来,她住在这里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