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真快呀!”在一个快要结束的星期日里,202宿舍的一个身穿格子衬衫的学生感叹着说。
“是啊,”另一个皮肤黝黑的学生回应道,“我们在这个学期里,仅剩下最后的两个星期了。”
“说真的,”那个身穿格子衬衫的学生转过头,向那个皮肤黝黑的学生看去,问,“你有信心在期末考试中拿到李教授所规定的最低分数线吗?”
“你呢?”那皮肤黝黑的学生反问。
“说实话吧,”那身穿格子衬衫的学生想了想,“我没有多大的信心。你是知道的,我的成绩在班上本来就是很差的,连中等的位置也都不能排上,怎么可能在期末考试中会上到那样的分数去么?”
“要对自己有点信心!”那皮肤黝黑的学生安慰着说。
“再怎么有信心,”那身穿格子衬衫的学生吁了口气,说,“也是不可能实现的事。因为我实在了解我自己了,就像你了解你自己一样,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了。”
“这是什么话呀?”那皮肤黝黑的学生凝视着他,“耶稣不是曾对他的门徒说过,你们若有信心像一粒芥菜种,就是对这座山说,你从这边挪到那边,它也必挪去,并且你们没有一件不能作的事了。看,信是对于我们人类说来,确实是太重要了。一个人只要内心深处还有信心,在这世界上就没有一件可以阻拦他的事,即使是一件极为困难、极为棘手的事到了他的面前,他都可以找到解决它的办法,更何况是这区区的分数呢。”
“说起来简单,”那身穿各自衬衫的学生叹息着说,“行起来却难呀。”
韩玉林躺在床上,听着那两个学生的对话,内心产生的感慨甚多。他知道,信心对于一个想要做成事的人说来,确实比起什么都要重要。一个人的内心倘若没了信心,那活着就没了人生的追求,就算是有追求,但也不敢追求过高,因为他担心会从某一个地方摔下来,断了自己的筋骨,甚至是丧失掉自己的性命。他需要的也正是这信心,能够促使他勇敢面对一切挑战的信心,只要内心有了真正的信心,一切的困难都将会迎刃而解,不可能成为自己前行的绊脚石。只要他有着坚定不移的信心,这一切即将降临在他身上的困难不仅不会绊倒他,反而会教会他许许多多的宝贵经验,成为他脚下的铺路石,让他踩着它登上人生的最高峰。
在这个星期日的下午,他本来打算是到图书馆去查阅一些资料,但由于昨天晚上与这个星期日的中午没有休息好,所以在下午的时候感觉很困倦,一点也提不起精神来。他只好选择留在了宿舍,躺在自己的床上休息,而时刻与他一起的秦枫、陆建与黄剑,也都在这个下午离开了宿舍,到学院外缓解他们那紧张的心情。他们在离开宿舍的时候,自然也有叫上韩玉林,让韩玉林也与他们一起到外面去缓解一下心情的意识,不过韩玉林感到实在是太犯困了,所以就没有与他们一起出去。
整个星期日,在早上上了教室去复习外,其余的时间,他都躺在了他的床上,可以说是寸步没有离开过宿舍。中午过后,也就是下午的时候,学生们都陆续地离开了宿舍,他本人为自己可以在这个安静的下午好好地睡上一觉,可哪知还有两个学生与他一样,也都留在了宿舍里,但与他不同的是,那两个学生并不是躺在他们自己的床上睡觉,而是坐在同一张床上进行聊天。这使得他格外的气氛,很想让那两个学生安静下来,别再继续着那些一点也不靠谱的聊天,但这是星期日的下午,而不是平时的时间,他没有这个权利让那两个学生安静下来。一咬牙,他也就只好起身靠在床头上,竖起双耳聆听那两个学生所说的每一句话。这一听,他倒是不觉得那两个学生是在闲扯了,反而认为他们在探讨着一些自身所存在的问题。
“确实是这样。”那皮肤黝黑的学生说,“所以人类都喜欢喊口号,而不愿意付诸实际的行动。”
“喊口号仅是动动嘴巴,”那身穿格子衬衫的学生说,“行动就不同了。”
他听着听着,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本来只想静心聆听的,但突然间却有着一股想要加入到他们的讨论中,发表一些属于自己的肤浅看法。不过他与那两个学生的关系在平时不是很融洽,有些担心自己即使厚着脸皮参与了进去,与他们一起对这个问题展开了讨论,也会遭到他们的冷言冷语,或是白眼相待,甚至是不搭理的情形。但是,为了打发自己内心的空虚,打发在一个本来是他该闭上双眼好好休息,却被他们吵得无法入睡,已显得百般无聊的下午,他还是鼓着勇气,试着参与到了他们的讨论中,谦卑地发表了第一个属于他对他们所讨论的问题的见解。
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说出自己对他们所讨论的问题的观点后,他们不但没有对他冷言冷语、爱理不理的姿态,就连对他白眼相待也都没有出现,反倒是表现出了对他加入讨论行列的欢迎。说实在的,两个人的讨论确实是有些无趣,而且也不能讨论出一个什么好的结果来,若是多上一个人参与讨论,那就不太一样了。他们对他的欢迎,也正是因为这一个原因。在此刻,他先前还拥有着的困倦,以及想要好好躺在自己床上休息一个下午的念头,都被此刻在体内涌现出的那股热血与激情给驱散,被抛在了九霄云外。
“说实话,”在那两个学生都停下来,竖起双耳想听听他更深的看法时,他便只好接着往下说,不管自己的观点、自己的看法是否符合他们,是否属于正确的那一类,在此刻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得把自己的见解说出来,与她们二人一起讨论,“信心对于我们做事说来,确实是很重要。但是,这信心不是你说有就能有的,而是要得经过许多的挑战,才可以在心里培养出来的。我这么说,也不知道你们是否赞同,是否同意我的这个观点?”
“我赞同你的这个看法。”那个皮肤黝黑的学生点着头。
那个身穿着格子衬衫的学生侧过头,向坐在他边上那个皮肤黝黑的学生看了一眼,即刻又迅速地转过头,向与他们不坐在同一张床上的韩玉林看上一眼。这么来回地在韩玉林与那个皮肤黝黑的学生的身上看了看后,随即也就连连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出声,但这一动作也已经表明,他也是赞成韩玉林的那个观点的。
“在这个社会上,我们每一个人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得需要信心。”那个皮肤黝黑的学生继续着说,“没有信心的人,永远是不可能会做成什么成就的,也永远被人踩在脚下,甚至是被人们当成一个废物,已经没有任何价值意义的废物。”
“这倒也是。”韩玉林勉强有些同意,“不过,我还是先前那个观点,信心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要经过后天培养的。”
“是的,”那个皮肤黝黑的学生说,“但在这后天的培养当中,你这个人一定得拿出决心,做一件事,若是做不出一点成绩来就决不罢休,直到做出成绩来,让自己,以及他人可以见到你所做出的成绩。这样,你的信心才会一步步往上提升,才会得以增强,以后不管是遇上什么样的事,也不会轻易动摇心里的信念,也就是你对自己的信心。你说,这对吗?”他在这最后的提问中,即使没有用上韩玉林的名字,但不难看出,他的这一问也是在询问韩玉林,而绝对不是那个身穿格子衬衫的学生。
韩玉林皱起眉头沉思了好一段时间后,才略微点了一下头。而那个皮肤黝黑的学生,在见到他这般点头的情况下,心里当即也就明白了过来:他(指韩玉林)可能是有些不太赞同我的这句话了。若是赞同的话,他就不会有着这一副表情,以及做出这么一个看上去是那么勉强的动作了。事实也的确如此,韩玉林并没有经过一些印象较为深刻的事件,没有从那样的经历中体验到获得自信心的这一点,所以在他(皮肤黝黑的那个学生)说出这么一句话时,韩玉林便勉强地点了一头。
“一切的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怎么都那么简单?”那个身穿格子衬衫的学生又叹息了一下,说,“不管怎么说,我相信一个人若是真的要行动起来,总会遇上各种各样令他预想不到的问题呀。”
“一个人,”那皮肤黝黑的学生马上辩驳道,“不管他去做一件什么样的事,在做的过程中肯定会或多或少都遇上一些困难,也就是所谓的挫折。但也真是因为遇上了挫折,我们才会从中寻找经验,避免下一次犯下同样的错误,导致同样的困难发生;而且也正是从中,我们才获得了自信心,相信自己在下一次不会在犯同样的错误。”
韩玉林听得那皮肤黝黑的学生这么一说,一束亮光,如同在黑夜里从上空忽然划过的一道闪电,迅速从他的心里,确切的说,其实是从他的大脑里闪过。他仔细地揣摩着那个皮肤黝黑的人,感觉那皮肤黝黑的人的确与宿舍里的其他学生不一样,在很多方面,就拿在这自信的方面来说吧,他(那皮肤黝黑的学生)好像就比其他的学生要了解得多。在过去,他从来就没有注意过那皮肤黝黑的学生,而且那学生也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他,所以两个人虽然是同住在一个宿舍里,但却很少有交流,直到这个星期日的下午,他们才因为这个自信心的话题聊了起来,可就这么一聊,却是彻底改变了他们彼此对对方的看法。
而且,他觉得那皮肤黝黑的学生此刻所言极为正确、极为有理,所以才会突然间在心里闪现出一束光亮,照亮到他心里深处那些黑暗的地方,使得他清楚地知道,自信心对一个人是何等重要,又是从何处而来。他悔恨过去那些不曾与这个皮肤黝黑的学生交往的时间,倘若在过去,他就与这个皮肤黝黑的学生已有所交往,并且对彼此也都有着一定的好感的话,那他可能已经学到了很多,即便是不适用,但也属于理论上的一些东西了。他相信,这个皮肤黝黑的学生所知道的东西,就算是理论上的也要比任何一个学生,很可能比起某个别教授都要丰富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