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三世绝恋之舞泪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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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天诛命运(2)

夙绍一直没有反驳,静静的听她嘲讽指责,宫倾心却再也受不了的跑到秭希面前挡住夙绍,泪眼婆娑的说,“秭希姐姐,我不知道涵雪姐姐怎么了,但是请你不要这么说阿绍!”

秭希也不知道哪来的火气,扬手就扇了她一巴掌,眼神冰冷道,“放肆,在本后面前哪有你开口的份儿!”

这一下可吓坏了白婉儿,拉住秭希劝阻,魂叹在一旁目瞪口呆,这就是妹妹这一世的性格吗?!估摸着就算魔瑾画点头了他也不敢对付她……

推开面前的宫倾心,一脸阴霾的俯视眼神黯淡的夙绍。

她现下真的好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让苏涵雪嫁给他,哪怕就是她一辈子都不嫁秭希也会保护她,也不会像现下如此,是死是活都没有人知道。

夙绍正要开口,被一个虚弱的声音打断。

站在门口一身月白色中衣,长发披肩,面色苍白的人不是苏涵雪又是谁?

“够了,秭希,真的够了。”苏涵雪的肤色有些近乎透明,魂叹一惊,这是幻影要消失的前兆,看样子,也就三五年的时间了。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了,不止是发高烧这么简单,平日的气火攻心,已经是很虚弱的身体了,而且幻影是没救的,就算是他魂叹、魔君都没有办法救一个幻影。

苏涵雪缓步走进来,声音轻轻地,目光看着夙绍又好像穿透了他再看别的东西,“夙绍,不,五皇子,求求你,饶了我吧,请五皇子网开一面,休了我。”

夙绍,不,五皇子,求求你,饶了我吧,请五皇子网开一面,休了我……

夙绍愣了,她叫他休了她?可是,他的心为何会这么痛,他爱的不是宫倾心吗?怎么会这样,他想要开口说不,但是头却是不受控制的点了一点,苏涵雪笑了,行了一个礼,转过身慢慢走出去。

魂叹揉了揉太阳穴,控制术太繁琐了,他还没有掌握语言,只能勉强让他点点头。

他真的开始同情苏涵雪了吗?他开始同情一个幻影?这似乎有点不像他的风格啊,魂叹两颗黑豆般的眼睛没有一丝光亮,看着夙绍就像看着一个天大的笑话。

秭希退后一步,不再说什么,转身拂袖离去,白婉儿和魂叹紧跟上,只留坐在地上抽泣的宫倾心和愣住的夙绍。

也许,真的应该放开她,让她走了,这样也许对她好一些罢。

魂叹走在秭希身旁,钦佩中掺杂着一丝拍马屁,连连称好。

意外的是秭希什么都没说,蓝眸直视前面,一步一步走的轻飘飘的,她真的生气了,也许是她在气夙绍伤害了苏涵雪,没有履行当初他保证的话,亦或者是在气自己当初不应该让苏涵雪跳进泥坑。

“她剩下的时光就由我陪伴好了。”后来沉默了良久,已经在身后的魂叹开口。

秭希想都没想的拒绝,“不,我不会再管涵雪的情事,你不爱她也不要给她任何希望。”秭希突然停住,过了一遍魂叹的话,僵硬的转身,白婉儿早已停在不远处捂着嘴不敢相信的看着魂叹了。

他说剩下的时光?什么叫剩下的时光!

“你是想要一生陪伴她的对不对,你是爱她的对吗?”秭希安慰自己,魂叹是爱涵雪的,他是想陪涵雪走完一生的,可是,为什么魂叹的眼神是这个样子的,这么郑重,这么怜悯……

魂叹迟迟没有回答,秭希猛地后退一步,近乎崩溃的问他,“你说啊,她没事的,她只是高烧,她还有半辈子没有走完,你胡说八道什么?!”

怎么会呢,涵雪怎么会有事,是不是因为夙绍……?

魂叹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点了点头,“气火攻心,再加上这次很长时间的高烧不退,三五年。”

三五年……

怎么可以,她还那么年轻,怎么可以,昨天她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气火攻心,怎么会高烧不退?!

没错,都是夙绍的错,全部都是夙绍的错,是他逼涵雪走上死路,他,该杀……秭希的眼神从震惊慢慢变成嗜血,魂叹皱眉,毁灭石已经开始苏醒了啊,那这样下去不用三世,这样就可以复活了罢。

对,他猜得没错,这一世她就会复活,不过还是三世,真实的轮回天之上,那是他们最后的结局。

三日后,涵雪拿着一个包袱,里面是她自己的衣物,收拾东西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不欠夙绍的,是他欠自己的,她连他的一分钱都没有动用过呢,短短几个月,她再次不是有夫之妇,只不过这次不同,这次是她休了他。

秭希面无表情的坐在马车外面等她,夙绍没有出来送,若是他敢出来,秭希一定会杀了他的,不,早晚,他都要死,给涵雪陪葬!

魂叹笑嘻嘻的冲着涵雪招手,苏涵雪扬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回应。

“先进宫呆些日子,魂叹说他要带你……带你四处旅行玩上几日。”秭希别过脸,她说谎了,她再一次说谎了,这一次是对她说谎,好难过……

苏涵雪很了解秭希的,看着她的表情都知道她的想法,但是也没有揭穿,笑着点头,看着魂叹第一次在他面前绽放那温柔的笑容。

“那就谢谢凛公子了。”

魂叹笑嘻嘻的点头摆手示意不要客气。

白婉儿坐在马车里面,没有出来,但是听着苏涵雪的声音眼泪就落了下来,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三五年后就会永久的离开她们,涵雪可是她们最好的朋友,是她们的挚友啊,现下这份羁绊就要被生死给斩断,她很伤心,很不甘心,为什么是涵雪死,为什么不是夙绍死?为什么不是宫倾心死?

她漆黑的眼眸深处涌上一股暗血色,但是很快便消失,只是殊不知,腰侧已经显现了杀戮者的印记。

回到宫中,安顿好魂叹和涵雪,白婉儿回了宫,她的狼狈模样实在是不能让涵雪看到,还好方才涵雪是和魂叹坐的后面一辆,秭希一句话令她立刻就停住了眼泪。

“为何要哭,等到涵雪死的时候,让夙绍给她陪葬不就好了。”

她说的很淡然,仿佛在说一件应该做的事情,白婉儿却觉得确实应该这样想。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一个声音在她的梦中响起,不,这个还是那个人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已经不止一次在她的梦中响起了,是谁,是谁的声音……

秭希从梦中惊醒,却不记得梦到了什么,只知道这个梦很熟悉,经常出现的一个,一个声音……?

已经是深夜,除了她空无一人的大殿一片漆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走动,极轻微的声音,但是她的耳朵一向很灵,她立刻警惕起来,摸起一旁的匕首,在微弱的月光下照出了寒光,但是突然走动的东西停住了,她屏住呼吸,等待片刻,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莫非是她刚从梦中惊醒的错觉?秭希点开蜡烛,一个类似猫的尾巴在墙壁上投出了阴影,秭希微挑眉,猫?

慢慢走下床,拿着蜡烛找过去惊吓到了那只‘猫’,同时也惊吓到了自己,这是个什么玩意?!猫不像猫狗不像狗的是什么动物?!

它看到秭希双眸一瞬变为了血红色,随后立刻恢复成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样子甚是可爱,秭希忍不住一把抱起了它。

嘛……好可爱……她一向喜欢小猫小狗的,但是直到现下都没有看见过一只甚是可惜,眼前这个生物虽说有点陌生但是还是甚是可爱的,秭希欢欢喜喜的把它抱在床榻上一起入睡,同时夸赞这小东西可真是乖巧懂事。

翌日,秭希抱着这个小东西出了自己的凤鸣殿,刚踏出去一步就看见重雪的身影正走过来,有些郁闷,她本来是想着去找涵雪和婉儿分享一下这个小东西的啊……

重雪走近了一些,秭希瞪着她怀里和自己一样的不猫不狗,只不过自己的是雪白色,她的是天蓝色,什么动物还会有这种颜色真是好稀奇。

“姐姐。”

“噗。”秭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这是什么称呼,姐姐这个称呼从她嘴里说出来有点别扭呢,毕竟以前一直“毁灭”。“毁灭”。的叫她。忽然就改称呼而叫她“姐”。她只能说三观要崩塌。

重雪一眼便看到她怀中的雪白,微皱眉,秭希更加郁闷,那是什么反应!

“重雪,你怎么来了?还有,这是……”

她当然是指这个不知名的小东西了,重雪看了看四周的人,上前几步牵住她的手走了进去,关上殿门把怀中的蓝色动物放在地上,严肃的看着秭希。

“怎么了?”秭希奇怪地看着她。

重雪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把雪白的一团抱到地上,两个小生物齐齐的坐在地上,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她们俩,秭希的脸有些黑下去,她可以当做这是无视她的意思么……

“姐姐,你知道这两个生物是什么么?”重雪抬头看向秭希,表情是与外貌身段不符的老成严肃。

“我不知道啊,不猫不狗的。”

“这是龙神,超越者。”

又来,毁灭者杀戮者,现下又来了一个超越者,种族?一个小动物居然和她拥有同样的。之称谓,这个认知让她很不爽。和小猫小狗一样大小的东西竟然是龙神?话说龙神是什么东西?

“你这么说我也不懂啊……”她看向地上的两团球如实回答,既然被称为龙神、超越者,字面意思应该也是正面派的动物,当做小猫小狗来养也没有什么关系啦,反正这又不是狼之类的。

“什么嘛墨白,原来知道了啊。”

秭希如木头一般呆住,头僵硬的转向两团球,眼睁睁看着蓝色超越者开口说话了,而且还加上了一个无趣的表情,这是多么诡异的画面啊!

“说,说话了!”秭希被吓到的捂着两边脸颊瞪着这两位超越者。

“你们俩都不是人类,所以我和冬蓝子才会到你们俩身边。”雪白的超越者亦开口了,说什么她们俩都不是人,秭希莫名的好生气,被两个动物骂了……

“姐姐,你是毁灭者我是杀戮者,不属于光明。”重雪突然凑近她,漆黑没有一丝光亮的大眼睛直视她,“这就是我们的命运,只会属于黑暗的命运。”

她什么意思,什么叫属于黑暗,秭希知道最近自己的想法都有些可怕,但是这都是原本意义上应该想的啊,她这么觉得应该没错吧。

“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哦姐姐,你想想,以前你连一只鸡都不敢杀,现下可是杀人不眨眼呢……”重雪食指抵住樱唇,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

“而我作为杀戮者便是誓死效劳你,永远都会觉得你是对的,这便是你我的命运。”

冬蓝子靠近刑启墨白咬耳朵道,“她们俩是罪恶之源。”

“不过现下并没有犯下什么罪恶。”刑启墨白反驳。

也许她是属于黑暗的,但是她知道,至少自己不会伤害爱的人,相信的人,只要有这个心,那么也就不会无缘无故的害人,这样难道也算邪恶她就没有办法了。

她杀的人确实很多,但是都不是无缘无故的杀害的,全部都是有原因的,说什么命运,“我不会听从命运。”

重雪微愣,她要反抗命运?太荒唐了,这怎么可能呢。无论是谁都不会逃离命运的手掌,这一切都已经决定好了。她是毁灭者,注定是要成为六界之王的人,这点不会变,绝不会变。

“两位超越者,希望你们可以守在我们俩身边绝不背叛,冬蓝子和刑启墨白大人。”重雪所知道的是龙神很忠心,跟了一个主人就绝不会背叛,这也是它们的命运,虽说超越者是光明之类,但是它们的忠心可以忽略这一点。

刑启墨白瞥了一眼重雪理都不理的走向秭希,很有弹跳力的蹦到她身上。冬蓝子默默地走向重雪,重雪也不再说什么废话,抱起它看向秭希,展露出微笑,“姐姐这个称呼如何?亦或者,大人,公主?”

秭希发誓,她第一次看见重雪这个小姑娘露出这么正常的笑容,倒是很符合她娇小可爱的外貌,看起来很近人亲切的样子,真是不容易。

“不用了,就叫姐姐好了。”虽说还不知道她的年龄,但是看身高看外貌应该也是她比较大,虽说很不想承认。嘛,白收了一个妹妹其实也不错,这是她先叫的,秭希可不算占便宜吧……

后来重雪离开后,超越者刑启墨白才正式的自我介绍,看着她傲慢至极的说,“既然你以后就是我的主人,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做个自我介绍。”

她很想说这段话很欠扁。

“我叫刑启墨白,雪龙神超越者,雌性,爱吃肉类,每日的量应该是人类的三倍,你懂?”刑启墨白傲慢的小眼神让秭希很想虐一虐她。

“三倍……”秭希眼神空洞的看着它,三倍……三倍……三倍啊!她现下可以选择不养了么?她好心痛,好肉痛啊!

另一边重雪房间显然要安静得多,但是很明显,重雪似乎有个很可爱的特点,她也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一直抱着冬蓝子不顾它的感受顺毛逆毛再加上揪一揪厚厚的耳朵,一刻都不停。

“冬蓝子,你应该注意到了吧。”

被她弄得怪不爽的冬蓝子简单敷衍的。了一声,那晚她看到它的血眸以后契约便达成,她在想什么它也是知道的,这个空间内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只有极少的他们才是真正的存在。而刑启墨白和冬蓝子两位超越者是如何进到这个空间的它们没有记忆,只是醒来就在了这两人的房间,之前关于这件事的记忆也全都不见。

“你们的目的是复活毁灭者?”冬蓝子躲开她落下的魔掌,极快的试图这个问题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但是很不给面子的是,重雪连理都没理它,又开始胡乱揉捏它可爱的大头。

晌午,苏涵雪瞪着幔帐外坐在凳子上悠闲喝茶的魂叹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一觉醒来这家伙就在这了,什么情况,连个人都没有的么?!

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进一个女子的房间,未免有些,有些影响不好啊。

魂叹听见幔帐内的响声,一手握着茶一手摆了一摆,“呦,你终于睡醒了啊,真是比魔,君咳,真是比帝王还能睡。”他表示忘记了魔君这一世的名字叫什么了……请恕他无罪罢……

“你来干嘛?”苏涵雪打着哈欠掀开幔帐,不知道为何,在他面前那个温柔的内在形象就是那么容易的被瓦解,但是她知道,这不是因为她变心喜欢他了,而是因为这是一种和秭希婉儿她们之间的感情,哦不是,不是姐妹,是友谊,觉得注定会变成朋友的两人。

魂叹放下茶杯,饶有兴趣的看着头发乱糟糟一身月白色中衣的苏涵雪,是什么力量让她这么不注意形象?就是因为那个男人?哼,怎么看都不觉得他哪里好。

魂叹迟迟没有回答,苏涵雪默了,被无视了么?她却不知道,他喝个茶也能被噎到。

“我觉得你和我认识时间不算长,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的,我已经没事了。”

他干瞪眼说不出话,没事了?三五年后她就要死了还没事?魂叹用内力散去茶水,松了口气看向她,“我没担心你,我只是按照自己的心在做事,反正闲来无聊,还不如找个小伙伴来一起游遍天下。”

当然,他当然没有担心她,他是在同情她,怜悯她,只因他太善良,仅此而已。魂叹突然感觉自己好伟大,娇羞的捂住脸,苏涵雪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魂叹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内的美人娇羞的捂脸,他从来都没感觉自己这么伟大,他还是凛魂叹么?竟然,竟然如此的,有魅力!

若是苏涵雪知道他在想什么估计会笑的喷泪……

“你,你是不是生病了……”

人不能借口悲伤就忘记自己原本的性格,正因为这句话,苏涵雪才能活到现下,没有这个乐观程度,她估计早就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她对夙绍的感情既然没有个结果那便只能放弃,坚持?她也想坚持,她以前每日都在想,正是因为如此才要默默地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和别的女人快乐还要送上祝福,这么残心的事情她都忍下来了。可是到了他居然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给,还用那冰冷的眼神看她,这她甚是生气,很生气。

现下的身体状况她自己很清楚,看魂叹的样子应该也是知道的了,还有那日说谎的秭希,另外就是马车内压着声音极低的抽泣的婉儿,这两个她最好的好朋友都清楚了,心痛吗?不,没有感觉,不是不爱,是不敢去想了。

她爱夙绍,从来就没有那么爱过一个人。她把对夙瑾的好感当做爱,后来发现是假的,后来她爱上了夙绍,夙绍却爱着宫倾心,她期待着这份感情也是假的,但是很可惜,这是真的,没有比这感情更真的东西了。

既然错过了,就不要去想了,向前看吧,反正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魂叹说带她游山玩水四海为家这感觉很激动很开心,因为这是很自由的,不被任何东西束缚,魂叹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被拘束,什么礼数地位的在他的眼中似乎没什么差别,也可以说是没什么兴趣。

真是不容易的人。

“你发呆的样子很木讷哎。”他看着苏涵雪飘走很长时间的眼神做出感叹,然后被她一杯茶水泼了脸。

魂叹忽然不在嬉闹,收了嬉皮笑脸直视她正经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状况?三五年的时间了,你能面对吗?”

苏涵雪笑了,什么事她还不能面对呢?她不能面对,那这一死就不会来了吗?这种事情不是面对不面对的问题,而是害怕不害怕,魂叹想表达的,就是这个。

她摇了摇头。

“那这几年你便跟着我玩上最后的时光,当然,你若是答应了,这一死就是在外面,你见不到夙绍,见不得白婉儿,也见不到秭希。”

她还是答应了,这在他的意料之内,已经经历那样的事的人,不会在去让自己痛一次了,因为她怕了那种感觉了,现下的她什么都不怕,就是怕再受一次伤害。死?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真的无所谓了,不是说假的。

“这样就好。”

“是啊,这样,就好了……”

五日后,苏涵雪笑着告诉秭希和婉儿,她明日便出发和魂叹云游四海游山玩水,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打发时光的办法了,可以忘记一切,不去理尘世间的情爱,就那样抛掉过去,做一个代发酒肉女和尚,嘛,这样说好听点,不然就只能说是一个女土匪了……

秭希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要走,原本以为再怎么样都要待上几月的,就这么走了,怎么够呢,时间怎么够呢?

当日白婉儿面无表情的回了宫殿,宫女来报说是白修仪关在殿内嚎啕大哭,声音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的楚楚凄凉。

她理解,但是她哭不出来了,是不是因为最近经常哭,把眼泪流干了?以后还能不能哭出来呢?她想,有可能的话,她不要哭了,尽可能的不要因为什么事情去哭了,她已经无力接受了。

和她那么好的,那么宠溺她,犯错了,乱发脾气了,这些苏涵雪全部都原谅她,这么好的朋友,这么好这么好啊。

几年以后,她就要彻底离开她们了,怎么办,这样一个人不久后就要消失了,都是以为夙绍,全部都是他的错呢,真的,该死。

她嗜血?可以这么说,当然可以这么说,为了朋友,做什么都可以,这是她所爱的,夙瑾、苏涵雪、白婉儿,这些人她都可以为其舍弃姓名。

秭希还记得苏涵雪临走之时看她的眼神,没有忧伤,没有任何情绪,空洞,虚幻。那日白婉儿再也不能忍耐,几乎坐在地上的大哭,到最后说话完全都已经抽噎,她在想,让苏涵雪离开,这是件对的选择吗?她这一走,最后一面也许都不会看到了,但是看苏涵雪一点犹豫的表情都没有,她放弃了,本身就是应该她自己作出选择。

那一日下午,夙绍进宫找夙瑾,碰到秭希抱着刑启墨白在他书房内画山水画,夙瑾提笔便做诗,兴趣看起来是不错的。

夙绍刚走进去,秭希画完了最后一笔,眼皮都没抬一下就把毛笔扔到他脚底下,看着那幅美丽惊艳的山水画空白处的题诗赞叹,“好一个谁情薄如纸,五皇子真是当之无愧罢。”

夙瑾提的不是情薄如纸而是情深如诗,但是也没有拆穿,淡定地磨墨,心中赞叹这小妮子说话越来越呛人了。

一句“好一个谁情薄如纸,五皇子真是当之无愧罢。”夙瑾都没有发话可见对秭希的感情绝不是宠爱这么简单,而是去宠为爱,情深如诗。当然,一个山水画也可以提情意,但是他发誓,他可没有想到要给秭希表达那么明显的情意,反正她已经清楚了,闲着没事拍马屁做什么……

“你是听到涵雪走掉的消息才进宫的吗?”

夙绍微愣,涵雪走掉了……

见到他的反应后秭希面色更加的冷若冰霜,他连一个理由都不说,竟然真的连涵雪的动向都不打听,呵……

这更让她想到一个虐情话本子中女二号对男二号的评价,他已经是埃及的法老,他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如果是合理的,那么她要一,他给她二;如果是不合理的,他便做一个不明事理的君主,满足她。

这一句话当时她没太懂,现下她作为一个旁观者,不对,作为一个把这件事情引入正轨的乱牵线人,看懂了夙绍,和这虐情话本子中的男二号是一样的,完全不理会涵雪的感受。

“看样子你是不知道的咯,无妨,本来对你也没什么期望,告诉你好了,苏涵雪她走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对了,告诉你两个对你来说很有好处的消息,一,涵雪从你的府邸里待这半年,消耗掉了她未来宝贵的生命,她没有多少时间了,她要死了,就在不久以后,唔,三年,五年,也就在这些时间中。”看向夙绍震惊的脸,秭希冷笑,他震惊?他当然要震惊,他知道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涵雪的重病他不知道,涵雪的心意他亦是不知道,真的是,混蛋透了的男人。

歪过头看着手中的山水画,语气平静似水,“二,你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让你的宫倾心坐上正皇妃的位子了,开心吗?你终于成功的逼走了她,真是很好的两个消息呢对你来说,诶对了,祝贺你啊,五皇子大获全胜啊。”

看到夙绍呆住的表情,秭希气不打一处来,转过头不再看他,看向妖孽说,“你的小弟,我回避一下。”

“辛苦了。”

夙瑾看了一眼秭希的背影,拿过纯墨蘸了蘸毛笔淡淡道,“夙绍,毁人不倦。”

坐在后面的秭希默了,看来用最简洁的语言来把人噎死最厉害的永远都是她家妖孽,一句毁人不倦真心很好,她对其邪恶的脾性表示高度的膜拜和赞赏,真强大!

她现下坐的位置其实离他们俩并没有多远,不过有两层纱布遮挡,不过为了偷听说话另外看看表情方便,她特地在中间留了个缝,现下无聊,实在没心情去看夙绍发呆,只能和往常一样,闲来无事便打量一下她家妖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男,怎么看都不会腻,让人内心一阵沸腾。

长成这么个迷人样子,无非便是再说,呀,呀,来扑倒我吧,呀,呀。

当然,这只是她想想罢了,不过这个想法可得立刻打消,夙瑾可是很聪明的,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也让她很不爽。

不知不觉,一年一度的年刊美人才女排行比赛再次迎来,她记得去年她就有参加,但是没有参加美人季,而是选拔的才女,那时候还是作为一个尚宫,排行第一的美人是苏涵雪,也就是那时的苏婕妤,现下,她已经不在了呢。

白婉儿欣喜的穿着华丽的倭人和服来到她面前转了几圈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怎么样,这是从一个倭人商人那里买来的,和服真的很好看啊。”

这个时候倭人会出现很正常,每到这时各个地方的国人几乎都赶到这个无名的国度,参选比赛的还有倭人女子,据说去年美人季第二位就是倭人,长的怎么说也是国色天香了,因为是在这里举行比赛,所以她们倭人的打扮几乎就不会展现了,不会出现厚厚的白粉和唇间的一点红,那妆容着实可怕。

“你打算穿和服比赛?”秭希擦拭着古琴看她,今年她选择的依旧是才女一项,虽说身份已经是帝后,但是还是小姑娘,喜欢这种比赛在所难免,夙瑾也就忍着暴筋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话一出白婉儿像受到了惊吓一般惊慌的看着她,“你难道没有买和服呢吗?今年无论美人季还是才女季,服装都要统一为和服,你不知道?”

她默默地点头,谁知道今年的主题这么欠扁,在这里居然要穿和服?虽说和她们的服装很相像,但还是有区别的,看着一身青色和服,穿着木屐,长发简单的被一只簪子簪住成倭堕髻,她参选的亦是才女季。

“那我陪你出宫挑选好啦。”她坐到秭希身边拍着秭希的肩笑道。

夙瑾所制的空间里面确实都是虚幻的人,但是确实复制着凡间界的世界所造,倭人也是存在的,另外便是这个年刊美人才女排行比赛,完全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人类的思想真是越来越跳跃,夙瑾默默的想。

但是看她这么喜欢参加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段快乐的时光,这一世一定要慢一点,再慢一点,因为过了这一世,等她全部记起来之时怕是再也不会爱他了。

会那样吗?

“哇,小秭希穿这个颜色真的很合适嘛,那就按着这个颜色来做好啦,谢谢了呦。”

几日后做出来,是一件黑色底色,有几朵白色的简单花纹在宽大的袖口和窄窄的裙摆上面,腰间的黑白花纹相间的腰板腰绳,确实很漂亮,秭希看着铜镜内的人嫣然一笑,已经短了些许的长发斜到一边松松的用白色丝绸绳扎住,蓝眸闪烁着光芒,一旁的白婉儿呆呆的看着,羡慕嫉妒恨的开始抱怨自己的相貌。

“别怨了,你长得才美,人各有千秋啦,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美,无论是谁。”

白婉儿撇了撇嘴,又开始讲大道理,这欠扁的性格真是让人有喜欢又讨厌,作为敌人她可是很可怕的,但是作为好朋友,不会有比她更可靠的了。

其实秭希说的没错,就算不讲大道理她说的也是实话,白婉儿长得真的是很漂亮的,不同于苏涵雪的妩媚,亦不同于她的凛然,还不同于重雪的可爱,是一种独一无二的调皮的感觉,再加上她身上极符合的和服,淡青的底色,浅粉的小朵花点缀着,暗粉色的腰板和腰绳,灰色的木屐,长发按照倭国商人所说的分为两边松松的在底下盘成丸子一样的两个发球,粉色的丝线在发间若隐若现,但是有些不雅的姿势有些损形象……

原谅她现在才说到白婉儿的姿势,坐在椅子上两条腿岔开搭在桌上,歪着头看着她。

“今年的主题为何是和服呢?”

白婉儿乖乖的解答,“秭希姐姐是去年才来到京都的,这次只是第二次参加比赛,其实每年都一样的,每年服装都会统一,去年是我们的装束,今年就轮到倭人的服装了啊。”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个国家的人似乎蛮和平的,直到现下都没有发现哪里发生过战争,一直是和平相处的,这也是她很愿意看到的。

今年参加美人季的总共一百名,但是决赛只能进入十名来排名次,她能报上名来的有湘艺楼的金若惜,另外便是酒镯染,后来她又得知重雪和秦乌露都会参加,说是陪着她玩一玩,就当做放松心情,秭希可以告诉她们她的想法么?你们去玩关她什么事?!把责任推到她的身上真是!

最重要的是和服的银子也是她报销的,一套两套的就算了,关键是她们是美人季,每位都五套衣服啊……没泪了!

另外便是才女季的人,人数设定和美人季一样,她自己虞秭希和白婉儿算两个,湘艺楼和她琴技不分上下的楼乐也会参加,还有便是云兮那个不知道会什么才艺的女子,这是她所知道的。

先举行的是美人季,毕竟就是穿着和服到人前晃一晃让大家看看自己长成什么样罢了,两天便会结束,决赛就会压到后面,之后便是才女季,进行四日,决赛和美人季一起进行,真是充实啊,秭希想着就当是一个放松的游戏来玩玩也是很不错的,只是可惜这次没有苏涵雪了。

用膳时,夙瑾优雅的姿势和一旁狼吞虎咽的秭希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秭希是真的饿得不行了,一天都在练试琴技画技和舞技,一口饭都没有进过,明天就是美人季了,已经一点时间都没有了,她的舞技可谓真是不堪入目,其实也说不上丑,只是和那些高手如云的舞者一比,弱爆了。

“你这样会噎死的。”夙瑾友善的提醒。

“咳咳……咳咳咳……”说什么?噎死?托您的福,我马上就要噎死了,秭希眼角都憋出眼泪来瞪着夙瑾,伸出手去抓茶杯,但是夙瑾快一步的拿走,不是吧,她真的要噎死了!

只见他笑呵呵的把茶杯在空中转了个方向,喂到她嘴边,身子稍稍倾向她,她来不及去脸红,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好半天才好些,擦干眼角的泪珠抬眼才发现夙瑾一脸好笑的看着她,距离还没有拉远。

她一紧张,差点摔下去,抓着他的衣领得以稳定,然而,就那样的,被他给吻了!

要不要说是她强吻的他呢……

这个吻很轻柔很温柔,但是她的脸红得却像一颗熟透了的红苹果一般,身体微颤,很长时间,夙瑾放开她,眨了眨紫眸,凑近她的耳边,温声提醒,“饭都吃到额头上了哦。”

饭后她拉了拉筋骨,踏出殿门站在夜空中继续练着羽舞,手中拿着一支白色大大的羽毛,但是没办法,她的动作还是不够轻柔,没办法达到涵雪那样,连婉儿都比不上。

夙瑾看着书卷上的羽舞动作,盯着秭希的动作,手中的折扇代替了嘴纠正着各种错误,常常打得她肉痛,揉着腿抱怨,“真是的,你就不能轻一点么?!”

“哦,那你还是不要练好羽舞了,就这样硬邦邦的跳完好了。”

秭希二话不说很没出息的瞬间妥协,继续练。

才女季的第一名能得到一块银铃锁,这个可以指示任何一个人做任何一件事,不的反抗,无论多么不合理的,她觉得自己应该收下来,免得落入别人的手中万一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就不好了,当然,她不是在自恋……

呃,好吧她就是在自恋……

画技琴技没的说,琴技现下早就超过了楼乐一大块,上次在游艇上她就没有非常专注,因为一直在想着酒镯染和她哥哥的问题,啊呀,也不是说她不认真就可以和楼乐不分上下啦,谁知道她有没有拿出真本事,秭希又不知道嘛。

“错了。”

“腿反了。”

“手再高一点。”

“顺拐了。”

她突然想到以前练武功的时候他也是做她的教导官,也是这样纠正她的错误,还有一大发现,在他面前怎么老是出这么糗的错误,怎么总是顺拐!

后来她得出一个结论,她实在是太伟大了,觉得他可能不纠正她的错误会难受,就故意露出错误,呃,虽说这并不是故意的。

很晚很晚她才睡过去,似乎是太过劳累直接倒在地上被夙瑾抱了回去。

夙瑾居高临下的看着床榻上睡得东倒西歪毫无睡相可言的秭希,脸上划过几条黑线,这是太累的原因还是原形毕露……他居然被踹下来了……

迎来美人季,秭希作为观众坐在最前排的位子,左边是夙瑾右边是婉儿,台上的倭国女子一身白色和紫红色相间图案的和服,长发束成了她们这里的倭堕髻,没有用一根簪子,只是用了一根紫红色的细丝线,微微淡妆,笑看下面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或皇宫贵族。

但是她一眼便注意到了没有穿和服的秭希,黑眸一闪,微微惊讶,怎的会有这么美的女子?

还好这女子不是美人季的参赛者,这一次苏姑娘不在,第一位她很把握,必须要得到一块银铃锁,父亲大人派来的另外几位女子实在是没有实力,跟她们这里的人比起来实在是算不上什么,才不进决赛十名就全军覆没只剩她一个人了,她若是还不能拿到第一位,就真正地错过了。

十六月优子不在看秭希,慢慢抬手摆了两个舞姿势在欢呼声走下去,然后各色无论美人还是外貌不好的一个一个的走掉,坐在一旁悠闲地秦乌露和重雪还是没有打算上台,真是悠闲啊,秭希默默的想,怀中的刑启墨白用念语对她说,“秭希,这个十六月。目的不简单。”

念语是她们俩的私语,通过心来传递,毕竟是契约主仆了,所以这点还是做得到的。

“冲着第一,自然便是为了银铃锁,只是不知道倭国人想要什么。”

刑启墨白无意瞥见十六月站在一旁抱着臂眼神有意无意的飘向秭希,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瞟向秭希身旁的夙瑾,墨白感慨这个男人可真是个罪恶,这张脸残害了多少少女的心啊,秭希也真是幸运。

当然,这次并没有用念语。

重雪也注意到了十六月的眼神,微皱眉,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成为整个计划的障碍,先警告一下好了……右手在宽大的衣袖内一握,一包不知是什么的药沫攥在手中,重雪的嘴角因为兴奋扬起了一个吓人的弧度,没说猥琐哈,这张可爱的小脸怎么会猥琐呢……

秦乌露瞥了她一眼,咳了一声轻声念了一句,“注意你的表情。”

重雪握拳掩嘴瞪了她一眼,看着十六月正要拿起的茶水,袖中的药粉下一刻已经到了茶水中,目光看着她动作委婉优雅的喝完了整整一杯。

对于这个举动秦乌露有些不解,内力和她说,“你要毒死她?”

“我才懒得,只是一些泻药而已,小小的警告一下,她可不能成为障碍。”

秦乌露有些默然,这个杀戮者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嗜血啊,她的脑海中自动生成了一副画面。

十六月优子委婉优雅的喝完了一杯加了料的茶水,满满一杯,于是,彻夜开始……拉肚子……作为一位堕神的她很久都没有这样无语过了,这是多么有爱的画面啊……

几乎没有人的时候重雪才看向秦乌露,黑豆的眼睛分明就在说,“你先上。”

然后秦乌露配合的站起身来走向台,哇塞那叫一个欢呼,谁不知道齐尚服长的美若天仙绝不平凡,而且还和帝后虞秭希长的神似,一身红黑的和服,道具是她的一把暗红色大刀,随意的摆了个姿势看向重雪,抛了个媚眼毫不留恋的走下台。

秭希差点被口水噎死,这样就下去了?!她发誓,秦乌露在台上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三秒钟!

重雪深吸了一口气,这场比赛看来她得赢了,她本来是指着金若惜或者酒镯染赢了十六月的,没想到那两个人状况连连,由于穿不惯和服和木屐,走路都有些生硬,更别提甜美一笑完美赢掉了。

后来就想让神乌玉赢,却没想到她连屌都不屌!重雪扬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偶尔还会抽搐两下,但是这只是她自己的心理作用,装的很可爱的小跑上台,利用那可爱的外貌和怀中的蓝色生物成功赢得了一声比一声高的欢呼。

对于她这一表现,秭希只能说她的三观都毁了,无力悲伤的四十五度明媚的望了望天,这个美人季果然不能没有苏涵雪啊,你看,都乱了,都要逆天了……

若是说白婉儿忽然装温柔淑女,她信,但是现下让她毫无准备的去相信重雪扮可爱的小姑娘,恕她无罪,她做不到啊!

“你坏掉了吗?”夙瑾关切的问,被秭希一把拍开。

正到第二套这轮时,天空却一点一点的变了颜色,开始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专注的看向台上,之后竟是越来越红,所有人都觉得不对劲抬头去看,却见天空已经变成了一个极为诡异的颜色!

重雪皱眉,是空间开始损坏了吗?不可能,看夙瑾的样子没有半点伤害,而且她和神乌玉也没事,不会是空间支持不住的问题,那会是什么原因让天空变为血红色呢……

众人开始恐慌,这种颜色是不吉的,夙瑾下令散开,全部百姓都撤到安全区,能战斗的人留下,白婉儿拉着秭希就要跑,秭希微愣,木讷的问她,“你拉我做什么?”

“去安全区啊。”白婉儿奇怪的看她。

“不要,我要留下来,我会武功。”

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眼神空洞无神,她也没有注意到,因为她还存在着意识。

“你快走吧婉儿。”

然后白婉儿被秭希推入人流消失在她的视线内,才不一会儿,只剩下了几个人,夙瑾、夙魂、夙绍、酒司跃、酒镯染、云兮、重雪、秦乌露还有她。

这九个人都是武功数一数二的,夙瑾没有让普通将士留下来是因为这空中的景象绝不是他们的能力可以对付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毫无征兆莫名其妙就出现这样的景象让他们都有些不安,秭希怀中的刑启墨白跳到了地上,重雪的冬蓝子也走到它身边看着天空。

没有人注意到她逐渐失去意识的眼神。

空中血红血红的颜色渐渐掺杂上一些黑色,显得更加恐怖,太阳已经不知道在何处,和方才的蓝天白云相比较,简直就是一大噩梦。

“这是怎么回事?”重雪看着天空,站在秭希旁边轻轻呢喃。

突然,秭希眼前猛地一黑,头开始剧烈的痛了起来,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她的反常,夙瑾握拳,看来复活毁灭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打败毁灭者的野心思念体,但是又谈何容易……

“啊啊啊……”她抱头倒在地上,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隐约听到耳边慌乱喊她的声音,最清晰的声音还是心中的那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还是那个人,还是那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哦,我要出现了!毁灭一切哈哈哈哈……成为万物的支配者!哈哈哈哈……”

“你是谁?你是谁!”秭希痛苦的抱头嘶喊,夙瑾三步作两步的走到她身边抱住她对着她轻声说了什么,没有人听得见,只有秭希一个人听得清晰。

“够了,不要忍耐了,让她出来吧,没事,还有我在……”

秭希突然没了声音,倒在夙瑾的怀中,但是天空中的颜色却是越来越深,然后,渐渐地显现了无数只似幽鬼一般的怪物在空中乱飞。

夙绍和酒司跃被惊住,“那是什么?!”

秦乌露肃声喊道,“不想死就赶紧离开这里去安全区!”

但是他们没有走,怎么可能会走呢,扔下这些人逃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重雪缓步走到他们二人面前,眼神渐渐的冰冷,“那么,看到不该看的也不要惊讶了。”

云兮身上顿时散出紫黑色的光,光芒散去,已经完全换了一个形态,乌黑的长发发尾处渐紫,眼眸变为了血红色,紫黑色的樱唇,左眉处开始到了脸颊一道黑色的线印,额间的印纹诡异妖冶,身上的紫红色战服也是那般的不平凡,完全就是换了一个人,亦或者是说,完全不是人类了。

两位人类一惊,有些发愣,继而夙瑾、夙魂、秦乌露,不,是神乌玉了,三人也全部变了个样子,夙瑾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压迫感完全释放,周身黑气环绕。夙魂和云兮的特征相称,冥王冥后的最终形态。

神乌玉血红如宝石的眼眸闭眼处是一条细细的刀疤,遏止眉毛和脸颊处,黑色的大斗篷披在身上,宽大的帽子戴在头上,歪着头,艳红的红唇勾起诡异的微笑,好久没有到这个状态了呢。

重雪和酒镯染没有动作,夙瑾拜托重雪先看着秭希,几位不是人类的压迫感超强的人迎向空中乱飞的怪物,每个都是乌黑的一个身态,血红的眸子在空中一双一双的让人毛骨悚然。

重雪看向酒镯染,不过看她带着纹印的青眸应该叫她艾特梓虚·镯月巫女了罢,她又开始预言了吗?

“我看到,死了很多人,但是,我们这些人都没有死,死的都是幻影,这一切都是为了消灭这个思念体,但是,最后还是毁灭者亲自解决掉的,我们什么都做不到,这些东西只会越来越多,现下如此一只一只的消灭,太过浪费力气……”艾特梓虚·镯月木讷的说,重雪看向刑启墨白和冬蓝子正疗治精神力的秭希,果然毁灭者是无人能打败的吗?连魔君都束手无策的啊……

可是,她到底要何时才醒,无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