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前天生下孩子后,就李氏给她煮了几个鸡蛋之后,她在没吃旁的东西。孙家那老孽婆不但不给她吃的,还把原本给孩子准备的衣物都拿走了,这会儿孩子没衣服换不说,自己还没得吃的。
她被赶回了家,所以只能跟腊梅挤在一起了,她们是血脉相连的好姐妹,腊梅定然会好好照顾自己坐月子的。可是自从自己生了孩子之后,都没见过腊梅。宁菊花倒是没多想,以为腊梅是在为爹的事情忙,所以自己才没见到她。
可是哪里知道,自从她嫁了之后,腊梅就自己一个人住一个房间,哪怕是搬到了这县里,李氏碍于她是个大姑娘了,也用扯了帘子给她专门隔出一间来。
在有,有个在杂货铺里当二掌柜的爹,姐姐又嫁了秀才郎,宁腊梅在这县城里也慢慢的像小家碧玉的标准靠拢了。
只是这一夜之间,因宁菊花这个祸害,一切的美好都跟泡沫一般的碎了。爹爹因为她乡下了大狱,而她还不知廉耻,先是缠上了孙二郎,后又坏了侯主薄那个恶心老头的孩子。
所以,腊梅现在都跟李氏睡在所谓的正房。
“腊梅,你瞧家里有鸡蛋没,给我煮几个来,在把你的棉裤拆一条给我,我拿给孩子做尿布。”宁菊花听见帘子外面和幼帝宁青松说话的腊梅,心里一喜,急忙朝她吩咐着。
外面和宁青松说话的宁腊梅顿时脸就扭得难看,不过却拿不定主意侯主薄还能不能回来,所以不敢明面上得罪宁菊花,沉默片刻,只哄着她道:“鸡蛋本是有的,可是爹爹还在大牢里蹲着,又湿又冷,我正打算拿去孝敬那几个狱卒大哥,让爹爹少受些苦头。”
宁菊花一听,想起都是自己的错,不然父亲也不会下狱了,心里一阵难受,但是看到孩子那如今又臭又湿的襁褓,便道:“那你给我找条棉裤进来吧。”
这次是宁青松回的话,“哪里还有什么棉裤,家里这样一闹,赔孙家的银子都凑不齐,还有县官老爷那里打官司要孝敬,家里但凡值钱的,别说是衣物,就是娘和腊梅头上的木簪子,只怕有人要,都得当了换钱使,姐姐若实在没法子,我得了空到猪棚上给你扯些稻草来,你将就给外甥用着。”
这话完了,外头就没声了。宁菊花不知是假,只在屋子里哭,又气又恨,气那孙二郎不明所以不分清白,就这样把自己休了。恨那孙家无情无义,连孩子的衣物都不给自己。她躺在床上饿了喝些凉水,可却再也挤不出奶水来,孩子直哭。
外头的小牛氏实在受不了,也不管亲戚间的脸面,便在外头骂起来:“吵死了,这嫁出的闺女抛出去的水,大嫂自己要当良母,别把我们都给扯进来,一天天的不是大人哭就是孩子哭?大伯在牢里还喘着气呢!”
她这话是有些过份了,但是大伙儿都被这哭声闹得慌,因此也都没说什么,这让屋中的宁菊花再一次哽咽起来,只是这次不敢明目张胆的哭,拿了被子来捂着嘴。
大半日很快就过去了,李氏回娘家借钱去了,家里就宁腊梅跟宁青松,晚饭的时候腊梅给宁菊花端了小半碗白米饭,红着眼睛道:“姐姐也听到了的,二叔他们吵着要分家,这是我和弟弟省出来的,姐姐别嫌少,赶紧填填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