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章三风与黄忠的哪一段对话,可以看作是章三风那边的隆中对,大体的方针策略已经做出来了,接下来的就是按照既定方针实施计划,这个计划的实施,章三风决定从荆州开始着手。毕竟荆州距离他最近,所谓进水楼台先得月嘛。
章三风进了荆州城以后,就立刻找到了蒯越,蒯越住的地方并不大,没有一般豪绅家显得那么土豪,也仅仅是一间院子,外加三五栋房屋,虽然绝对不是平民能够住得起,但也并非是土豪专属,这种房子在荆州有很多,夹在一片错落有致的房屋中,并不起眼。
章三风此次外出并没有带着吕布一块出来,因为他觉得吕布并不适合这种场面。于是便独自一人前往。他敲了几下门,门内有人问是谁?听声音像是个老太太。章三风答了一句,便有人出来开了门,果然是个老妇人,老妇人问章三风招谁,章三风说道要找蒯越。老妇人说道:“那进来吧。”
章三风进了院子,里面极其朴素,南边角落里种着几竿竹子,旁边放着用石头做成的桌椅,别有雅致。就连章三风平时不怎么喝酒的人看到这个地方都觉得,要是有一壶酒,两个菜,三五好友坐着,那绝对是人间最爽之事。院墙外便是繁华尘世,这里面却如神仙之地一般。章三风感叹不已。
蒯越自里面出来,一看是章三风,楞了一下,然后对着老妇人说道:“娘您先进去吧。”说着便先扶着老妇人进了屋,把章三风撂在一边。换做其他人,可能早就发了火,不过章三风知道蒯越是个有本事的人,这样的人总有些这样那样的癖好,说不定这就是蒯越试探自己呢。他们文人这些东西,章三风可是不太懂。
眼看着都进去快半柱香时间了,还不见出来。章三风有些着急,想要进去看看,不过一想,还是算了吧,就在这里呆着,看看这蒯越要玩些什么东西。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蒯越才从里面姗姗而出。出来一看章三风仍然站在原来的地方,脸上并未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心中也是暗暗称赞,章三风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是偶然的。就冲他刚才的表现来看,就能知道此人隐忍,有毅力,非同凡人啊。蒯越这才不打什么机锋,问道:“原来是章将军。不知道将军今日来此何事?”
章三风笑笑,说道:“我来到了荆州,早就听说了先生的威名,所以特意前来探望一番。”
“请坐请坐。”蒯越说着,把章三风让到了刚才他看到的桌椅旁边,章三风一坐上去,问着竹子清香,顿时觉得一片神清目明,差点连正事都忘了办。
“将军何时来到此地?”坐下后,蒯越先问了一个问题。
“我也是刚到不久。”章三风说道。
“那将军可是还没见过主公吧。”蒯越说道。
“还没来得及。”章三风说道。
“那请吧。”蒯越手一伸,做了个请的手势。
章三风愕然,不明白这是怎么个情况?怎么刚到就要把自己请出去?章三风坐着没动,盯着蒯越看了半晌,蒯越也盯着他看。就这样沉默了一会,章三风忽然明白了。
现在章三风也好,蒯越也好,都还算是在刘表的手下工作。章三风此次前来,名义上是赔罪,哪能在还没见到刘表的情况下就先来找蒯越的?蒯越估计也是怕惹祸上身。毕竟刘表的性子放在那里,即使是再亲近的人,也会受到他的怀疑,这是性格,谁也改变不了,更何况蒯越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份,丝毫也不敢越了规矩。
或者是另一种推断,这个蒯越对于刘表十分忠诚,丝毫没有要私底下进行任何交谈的想法。这也很有可能,无论是哪种想法,这个蒯越看起来都很谨慎啊。
章三风笑了,说道:“先生就不问问我来是为什么?”
蒯越说道:“无论你是为了什么而来,今天都不能欢迎,明天吧。”
“哦,我看令母的身体不是太好啊。”章三风忽然转移了话题。
“你什么意思?”蒯越起了疑心,这一点实在太犀利了。
“嗯,没什么,我略懂一些医术,如果不介意,我可以替你看看,令母这种疾病,怕是天长日久了。不过,我倒是有办法给治好。”章三风说道。
其实章三风进门来就看出来那个老妇人有隐疾,而且这种病在后世挺常见的,其实就是痛风。这种病一般来说男性患得更多一点,很少有女性会患这种病。
蒯越大吃一惊,正是如此,他的母亲被痛风困扰了很久,但是没人知道这是什么病,怎么也治不好。这是肯定的,以后世的医疗水平,这种病也没那么容易治疗,更何况是在三国时期,那时候的医疗水平更加低下,病因估计都找不到。章三风能说出来,看出来是真有些本事啊。
但这其实应该没那么难。古代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望是首要的,这一点应该没那么难。这都是蒯越自己的猜测,因为他又不懂医,都是瞎猜的。
“你真的懂医术?”蒯越将信将疑的问了出来。
“看来你不相信我啊。”章三风走到了竹子旁边,揪着竹叶说道:“你母亲是不是经常关节肿痛,而且,脚趾关节应该变形了。”
“哎呀,真是神医啊,将军快请进。”蒯越又惊又喜,这一些症状正是母亲的病症,而脚趾变形正是前几天才发生的事情,许多先生都看不好,都说跟这个病并没什么关系。但蒯越一直怀疑就是这种病引起的。此时一见到章三风如此说,犹如遇到了知己一般。慌忙讲他请进屋中。
章三风微微一笑,这个蒯越的弱点实在是太容易找到了,这样就不怕他不归降自己了。章三风进了屋,别的什么都没说,直接去找到蒯越的老母,为她把脉,这一把脉,那是更加确认了章三风的想法。这种病需要多调养,也没什么速成的方法,不过蒯母的更加严重,需施针灸,然后再用慢慢用药。
章三风把这个事给蒯越说了,不过今天他来这里并没有带针灸的用品,所以没办法施针,这个还需要等到见完刘表以后有了时间再说,反正这个病晚一天两天也没什么大问题。
蒯越千恩万谢,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治疗的方法。
章三风拍拍手站起来,走到屋外,对蒯越说道:“先生,现在可以多跟我说几句话了吧。”
蒯越思索一下,说道:“可以,不过,只能关于家母病状的,涉及其他的我一句不说。”
章三风无奈,这人脑袋怎么这么一根筋。只好无奈的挥挥手,说道:“好吧,好吧,那就这样吧,我先告辞了。”
“多谢将军,还请将军见谅。”蒯越说道。
章三风无可奈何,挥挥手,独自一个人又出了蒯越的宅子。这才是实施计划的第一站,就碰了一鼻子灰,出师不利啊。章三风叹口气,往驿站走去。
墙角有个脑袋,看到章三风出来了,迅速缩了回去,等章三风转过身去这才又漏出来头,偷偷看了两眼,转身也走掉了。章三风等他走后才颇有深意的看了两眼,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了。
这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刘表的人。刘表对谁都不放心,虽然蒯越、蒯良兄弟俩为荆州立下汗马功劳,但是仍然不能充分得到刘表的信任,在正史上,韩嵩是刘表手下的一个重要谋士,他曾劝刘表举州投降曹操,但是刘表犹豫不决,所以决定先派他去看看,韩嵩到了曹操那边,曹操封他做了个小官,韩嵩看到曹操如此宽厚大度,也挺开心的接受了这个官职,回到荆州之后,大肆为曹操说好话,刘表怀疑韩嵩背叛了他,将他囚禁起来,虽然他明知道韩嵩没有背叛他,仍然将随从韩嵩前往曹操处的人员尽数杀死。这也证明了刘表是多么的多疑。
也正因为如此,刘表对手下的人看得很严,不过这个人除了这个外没什么缺点,他对待手下都很大度,严格遵守儒家的仁爱、中庸思想,史书评价他入住荆州之后,户不积遗。这个可能有些夸张了,但是也是有事实根据的。
章三风一路走一路思索,刘表这边还需要谋划一番,事情太过,容易把蒯越搞死,事情不到,蒯越弄不到手。章三风想来想去,决定了一件事。
章三风回到驿站后,首先找来一捆荆棘。吕布看到了很惊讶,说道:“政委你这是要干嘛?”
章三风神秘的笑道:“我明天要演戏啊,演苦情戏。”
吕布不明其意,望着那一捆荆棘,不知道这是要干嘛。
“明日去见刘表,你跟我一起去。”章三风对一边看呆的吕布说道。吕布点点头,问道:“明天需要准备一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