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来的并不算晚,客人们却也来的差不多了,各位世家夫人自不必多说,这会儿因没了党派之争,也不似从前一般分成几拨了,而是都聚在一处,有说有笑,场面倒是热闹。
虽说男女有别,但事实上这样的宴会,本就是为了给世家小姐公子们提供见面的机会,若是看对眼了,自可以回家请家里找媒说亲,所以也就不分男客女客,左右就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大会罢了。
这样的盛会,最少不得自然就是夫人们了,所以没当看见一个陌生面孔,大家都少不得私下里评头论足一番。
辛玉嫱也是头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心中还装着大姐姐所说的那几位俊美风流的王爷,早就把‘同甘共苦’的慕云河抛到了脑后去。有了动机,参加赏菊宴会也就有了动力,所以在身上下了不少功夫,衣裳头面不必多说,样样都是好的,加上她会武功,所以同京中的世家小姐们看起来,多了几分别的姑娘没有的英姿飒爽。
到底是世家出生,虽然养在了外头,但是底子是有的,这几日又在家里刻苦学着,所以此刻也十分上得台面,很是得诸位夫人们喜欢,尤其是知道她曾经孤身一人为父报仇吃尽了苦头一般,更觉得次女忠孝两全,若是能娶到家里来,定然是个孝顺的媳妇。更有人直接把她比作这秋菊一般,任由霜花上头也傲然盛开。
这厢大家在拉着辛玉嫱的手夸奖着,那边就有人低声说道:“我竟不知道,镇北侯府竟然还有这么一位小姐,虽是年纪小,可是长得却也是脱俗绝丽,一点也不似武将家里出来的。”
又一位新面孔的到来,诸位夫人渐渐松开了亲昵拉着辛玉嫱的手,转而向这位镇北侯府的夫人和小姐迎去。
慕云溪今年不过一十四岁,还没及笄,不过世家讲究,这样的宴会自然不可能让她梳着两个花苞头就出来了,一身浅绿色的衣裙,把本就生得如玉的小姑娘衬托得更加的水嫩,看着就可心,留了齐刘海,使得小姑娘更加娇丽可爱。
虽知晓了她只是镇北侯府的表小姐,可是瞧见镇北侯夫人如此宝贝她,她那个‘表’字也就无所谓了。
年纪虽小,不过行为举止却处处流露着高雅之气,竟然将许多正统的世家小姐给比了下去,单凭她那给诸位夫人倒茶的动作,就将好些夫人连连称赞。
耶律蘅己趁此机会笑着解释道:“她出生阆州慕家,打小是茶堆里长大的,若是这样的礼仪她都不懂,那也枉然冠了一个‘慕’姓。”她轻描淡写的就把慕云溪的身世抛了出来,心疼的看了一眼规矩跪坐在自己身边的慕云溪,叹道:“可怜了这孩子,在茶园里好心救了一个姑娘,谁晓得那姑娘和她原本订亲的义兄狼狈为奸,竟然还想要谋夺慕家产业,辛好身边有忠仆相助,我夫君才得以知晓。”
阆州能有几个百年的制茶家族?所以大家很快就想到了那个从前十分显赫的慕家,只是自从慕家老爷去世之后,慕家的茶便不在贡品之列,那些珍贵的茶,慕家也不在卖了。
想到慕云溪的身世,辛玉嫱的遭遇也算不得什么了,而且她背后还有安国公府呢。至于这慕云溪,如今虽然有镇北侯府,不过到底不是父族。于是很多夫人都忍不住的多对慕云溪留意了几分,这么个小姑娘,虽然是商女出生,可是那产业,只怕不是世家能比的起的。若是能娶进门来,也算是为族中锦上添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