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记得了!”肖文在床上无力地点头。
“你爹要吃药吗?”赵秀丽忙问。
“不必!”肖瑶道:“爹,你先歇会儿,等会儿我去给你端午饭过来。”
正说着,肖靖一脸涨红地跑了过来,见肖文躺在床上,脸都吓白了,颤声问道:“爹,你怎么了?”
“没事的,”肖文挣扎着坐了起来,“爹好久不干活儿,有点儿累。大家都不要围着了,去吃饭吧!”
肖瑶见肖文不想说,只好隐过这段,只等着晚上行事!
饭后,肖文和赵秀丽回到卧室休息。
肖文把上午自己吐血的事如实说了,赵秀丽登时就要下去找老肖家算账。
肖文摁住赵秀丽的胳膊,痛苦地说:“他们不过想要钱,我打算给他们五十两。只要他们日子好过了,我们也干净些。那俩丫头的事,我是不会答应的!”
赵秀丽眼睛含着泪,“昨天,娘还敢提那个事……”
肖文安慰道:“娘对着老天爷发过毒誓的,她不会告诉第二个人,这事儿连爹她都没说,你放心吧!”
赵秀丽又惊又喜:“真的?连爹都不知道?”
“她说那些,也是为了要钱。”肖文肯定地点头,“等娘……死了,我们也就放心了。慢慢熬着吧。”
赵秀丽点点头,暗暗高兴:“老婆子也六十多岁的人,还能活几年!”
于是,痛痛快快地拿出一个五十两的银锭子,交给肖文。
“下午给他们吧,只要他们不来找茬,我们权当买个耳根子清净!”
于是,下午,肖文仍然带着丁元春、月照、月华三人来到麦地。
远远地见肖文四人过来了,肖达忙对正躺在地上休息的肖老夫子说:“爹,快起来,二哥他们来了!”
肖老夫子慢慢地起了身,重新跪在地上。
肖达和肖竣两个,忙收了老头子头上用衣服搭着的遮阳棚,一脸气愤地拿好了架势!
肖文来到跟前,见肖老夫子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脸上不红,头上连一丝汗都没有,鄙夷地冷哼了一声,就知道不会一直跪着!
肖文拿起地上的镰刀,一声不吭地开始割麦子!
肖英、肖达、肖竣三人则直勾勾地盯着丁元春三人。
丁元春冷冷地瞪了肖竣一眼,肖竣微微垂了眼皮,跟在丁元春身后,开始收拢丁元春扔乱的麦子!
月照朝着肖达娇媚一笑,月华则一脸娇羞地看了肖英一眼,各自拿起镰刀,远远地走开了。
肖英和肖达两人压抑着咚咚直跳的心,不着痕迹地从旁边慢慢地割过去,很快就分别和二人站到了一起。
苗云狠狠地咬牙,见肖达和月照并不说话,自己竟“狗咬刺猬,无从下嘴!”
肖老太已经听说了肖老夫子上午的壮举,对此很满意,甚至在心里还暗暗地夸奖了一句,“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老头子一出手就不凡呐!”
此时,见肖文一进地就开始干活儿,好像没看见正跪在地上的老头子,肖老太大为不满!
这不孝子!
肖老太噔噔蹬地来到肖文跟前,吼道:“不长眼啊?没看到你爹还跪着呢吗?”
“不就是想要钱吗?”肖文气得一扔镰刀,掏出银锭子,一下子砸到肖老太怀里,咬牙切齿:“给!”
肖老太忙一把抓住,喜滋滋地抚摸着回到肖老夫子身边,“老头子,起来吧,钱给了。”
肖老夫子接过银锭子,乐呵呵地揣到怀里,突然想起来,忙掏出来,怒道:“不对啊,我要的是一百两!这才是五十两的银锭子!”
肖文冷着脸转过身,大步走过来,伸手就抢,“就这么多,不要还我!”
“要要要!”肖老太忙扑上去,手忙脚乱地把银锭子放到怀里,看着地里干活儿的三个丫头,道:“我当老家的,不偏不向。那两个丫头,肖英和肖达一人一个。刚好那俩是亲姊妹,成了妯娌,以后也好相处!”
“娘!”肖文大吼一声,“你想逼死我,只管去跟她们说!”
肖老太吓了一跳,嘴一撇,“这事儿你别管了,我又没让你跟她们说!”
肖文气鼓鼓地抓起镰刀,发泄似的把麦子割倒一大片。
肖老太忙扶着肖老夫子站了起来,拍拍肖老夫子身上的土,心疼地说:“老头子,你回家吧,好好睡一觉。晚上我给你打酒喝!”
肖老太拍拍胸口,现在咱是有钱人了!
三个丫头不知道和肖家的三个男人分别说了什么,只见晚上收工的时候,男人们眼里的不舍和期待。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夜,万籁俱寂。忙碌、劳累了一天的人们都疲惫地沉入了梦乡,整个胡家庄都悄无声息地陷入了沉静。
夜半时分,一个男人从肖老太家出来,很快就消失在村东的麦秸垛后面。
不大一会儿,又一个男人人影蹑手蹑脚地从肖老太家出来,直朝着村南的大柳树去了。
隔了一盏茶时间,第三个男人东张西望地从肖老太家出来,鬼鬼祟祟地奔向村西头的小池塘。
胡家庄的人都沉睡了,没有人听到,夜半子时、村头三个男人发出的闷声惨叫……
肖瑶看着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的肖英,一脸嘲讽地说:“肖秀才?狗屁秀才!一肚子男盗女娼,怎么有脸在学童们面前讲什么‘修身齐国平天下’?刚刚吃了几天饱饭,竟然就敢想着纳妾、娶小老婆!”
肖瑶冷笑道:“江水,把他上衣扒了!月华,给我狠狠地抽!先让我出口恶气!”
肖瑶话音刚落,月华狠狠地踢了肖英一脚,对着地上“啐”了一口,抬手就给肖英一鞭子,“竟然该肖想我?”
肖英疼得浑身抽抽,嘴里“呜呜呜”地喊个不停,不停地摇着头,一脸悔恨和恐惧。
谁成想,看着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亭亭玉立、娇柔纤细的月华,竟然是个女罗刹!
看她出手的招数和力道,竟然是个武功上的高手!
可怜自己一介柔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一招就被月华那死丫头给制住了!
再看看一脸冷峻的肖瑶,周围站着的江水、丁元春、月照一脸似笑非笑,肖英总算明白了!
今晚竟是肖瑶那死丫头的圈套,可怜自己被美色所迷,竟然被月华几个字就骗来了!
今天我命休矣!
“以后还敢找我家的麻烦吗?”
肖瑶从江水腰上抽出宝剑,“唰”地一声放到了肖英的脖子上!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肖英打了个寒颤,浑身筛糠一般地抖起来!
肖英拼命地摇起头来:“呜呜呜……”
肖瑶上前,猛地用力,抽出了肖英口中的破布!
肖英差一点痛哭流涕,“不敢了!不敢了!”
“我可不像我爹,还顾念着兄弟情义!”肖瑶抬起脸,冰冷的大眼恍然陈渊,“我可是个冷脸冷心的!”
肖英的心跌倒了谷底,浑身抖个不停。
阿瑶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强了?那个柔柔弱弱、一看就羞的阿瑶真得是眼前的人吗?
还有,她身边什么时候竟然聚了这么多有本事的人?
“回去说一声,以后再敢来打扰我们家,我就不客气了!”肖瑶拿过月华手中的鞭子,狠狠地在肖英身上抽了一鞭子,“这是替我爹娘打的!”
肖英疼得“嗷”了一声,“阿瑶,求你放了我吧!”
“肖琴曾经说过,要把我卖到窑子里去,”肖瑶冷笑道:“一个女孩子本不该有这歹毒心肠,更何况是你这个秀才父亲教出来的。可见,是家门不幸啊。既然这样,我就在这里把她的原话奉还吧。”
肖英惊恐地看着肖瑶。
肖瑶淡淡一笑,沉声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如果再敢来找我们家任何一个人的麻烦,我就把肖琴卖到窑子里去!”
肖英拼命地摇头,跪倒在地上恨不得给肖瑶磕头,“不会的!不会的!再也不找你们家的麻烦!”
“江水,给我打三十鞭子!然后挂到树上去!”
“是!”
“阿瑶,求你!放了……唔!”
“真吵!”江水拾起地上的破布,死死地塞到了肖英的嘴里。
肖英被江水结结实实地抽了一顿鞭子,敷了双手,高高地挂到了树上!
肖瑶冷哼,“走!下一个该谁了?”
丁元春冷笑一声,“肖竣!”
众人来到约定地点,果然,肖竣已经到了。
见丁元春来了,肖竣一脸惊喜,低声叫道:“元春,你来了?是我!肖竣!”
说着,就猛地扑过来。
丁元春身子一闪,肖竣扑了个空,正在惊诧丁元春身后怎么有人,江水猛地一挥鞭子,“啪”地一声,正甩在肖竣的手上,登时就翻开了一道血肉!
“啊……”肖竣惨叫起来!
月照飞步上前,一个手刀,肖竣身子一软,“噗通”倒在地上!
丁元春冷冷地看了江水一眼,“莽夫!”
是想让全村的人被惊醒吗?害我们家姑娘报不了仇,跟你没完!
江水一噎,涨红了脸,嘀咕着:“不知好歹!”
上前扒了肖竣的上衣,光着膀子紧紧地捆绑起来,肖竣被江水折腾得突然醒了,马上叫喊起来:“好汉,饶命啊!”
肖瑶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肖竣。
“不想死的话,就给我闭嘴!”
肖竣忙低了声:“阿瑶,你放了我,有话好说!”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你家人欺负了我家人,我们是仇人!今天是给你个警告,欺负我们家的下场!”
肖瑶往旁边走了两步,“江水,堵上嘴,给我打!比他爹少十鞭子,就二十鞭子吧!”
“元春,救我!”肖竣忙朝着丁元春膝行而去,“看我们相好一场的份儿,救我!”
江水闻言,冷冷地扫了丁元春一眼,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水性杨花!”
丁元春怒视着江水,猛地涨红了脸,“你说什么?!”
江水却不说话,从肖竣身上撕下一块布,使劲儿地塞到肖竣嘴里,拿起鞭子,泄愤似的地抽了肖竣二十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