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坠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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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一直都以为我和月影可以象以前一样活在彼此的世界中的。但那些流言出现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上,人的嘴除了吃饭还可以用来传媒。

教会学校的女孩子,长期禁锢在同性的圈子里,并不会在意谁和谁天天形影不离,谁和谁好的要命是不是不正常?而这里就不同了。那次把一个追月影的男生打倒在地以后,关于我和月影的流言就已经漫天飞舞了。而那天居然在学校最醒目的布告栏里发现我和月影拥抱和接吻的照片,而所谓的互联网也对这件事情的传播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那些照片几乎成为全校最有价值的新闻了。

网友对这件事情看法很多,有的说:同性恋很正常啊。也有的说:多恶心啊,不怕得AIDS吗?还有的直接说:那女的叫舒月影啊。很多男的追都假装清高呢,原来有这嗜好啊。真不要脸啊。等等等等。我看到这些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愤怒,被不知明的愤怒冲撞的晕头转向,没有能力去思考也没有能力去面对。我把布告栏的照片扒下来撕得粉碎,可那并不能阻止校园网的照片被不断地传播开来。消息以现代化建设的速度高速传播着,之所以有人关注的原因非常的简单,那就是舒月影是校花,而我,是萧子城的女儿。(p.s.那时侯我那伟大的父亲经常被当作金融界的杰出人物在我所在的学院当作活教材。)我和月影接吻的照片就被赫然摆在“著名金融界巨子萧子城近日将来我校座谈金融经验”的新闻旁边,并用红字清晰地标注:“老爸金融领袖,女儿偏爱断袖。”我对这些消息倒是无所谓的态度,我早就说过,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萧子城的女儿,却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所以他打来的所有电话,我都直接按掉,回消息给他说:做你的生意!少管我的闲事。结果是他说以后不再给我钱花。我说:随便。

于是我就从那一天起断了跟萧子城最后的关系。他来噬城的座谈也取消了。当我在噬城的绿妖里,喝着一杯碎心,醉意朦胧的时候,我突然听到电视里的新闻说:“金融巨子萧子城,近日否认噬城某大学校花的女朋友是他的女儿。但据记者追踪报道,证实萧瑶的确是他与前妻邱小默的女儿。有关人士透露,萧子城因为外遇的原因,迫使前妻自杀。如今又否认其前妻的女儿。近日,萧氏股份因为此条负面新闻已经跌了两点……娱乐频道将继续为您追踪报道此事。”我笑了,冷淡而无可奈何的。有的事情你越不想承认反而人尽皆知,有的人你以为她死了就灰飞烟灭,可是偏有人要你不得不想起他。更让我吃惊的是,原来企业领袖的负面新闻可以使他的股票跌价。我举起杯子,向电视上被记者的话筒压得不堪重负的父亲:干杯吧,我的王子。

这件事情在校内以及国内都掀起了轩然大波,而惟独没有危急到事情的两个当事人,我和月影。唯一的影响就是,我们被分别叫到学院政教部门谈话。要求我们好好认识自己的心理和性向是否有问题。月影自然是什么都不会说,乖乖地被教育,而我呢,从他们开始问话到最后,都被我一句句顶回去,弄得训话的老师脸都青了。最后他开始威胁我:“你就不怕我给你处分吗?一个学生怎么这么嚣张呢?”

我冷淡地斜了他一眼:“学校哪条校规规定女人和女人不能接吻,又是哪条校规规定如果女人和女人接吻的话,应该被处分?况且你妈生你姐的时候还亲过你姐,你怎么不给他们处分呢?”

于是,我为这句话被处分。处分的罪名是:严重冲撞老师。而事实上我只是随便举了个例子而已。我想他们一定很痛快吧?这个同性恋事件的广泛传播,终于以一个处分暂时平静了众人的愤怒。我却不知道众人为什么愤怒?又在愤怒什么。

处分又算得了什么?对我来说真正难做的是要自己挣钱维系自己奢侈惯了的生活而已。但因为从小学习过音乐和钢琴,我很快在绿妖酒吧成为他们的招牌歌手。生活没有以前富裕,但是心安。那个叫做萧子城的男人,终于跟我不再有任何关系了。况且,是他先不认我的,即使有一天我把他打倒了,也不会有人出来指责我的不孝了吧?想想他的儿子让他提前有了孙子他都可以接受,而我和月影的恋爱关系还只是谣传,他就迫不及待宣布我跟他无关了。多少还是有一点感慨的。



一切平静下来之后,我才想到,到底是谁拍了那些照片,又是谁把那些照片发步到网络上的。看到被我放在笔记里,那个“忧伤王子”袁雪翼的杰作,我几乎可以得出结论了。我早说过,这样的男人都该死的。所以酒吧里的朋友帮我打听到袁雪翼的住址之后,我甚至没有跟月影打任何招呼,就直接去了那里。我想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我和月影的,为什么会从噬城跟到茉城,拍下我跟月影接吻的照片。为什么要宣传开来,又为什么摆出一副假惺惺的高尚模样跟我说要对认识到这个世界的美好。这个世界真的美好吗?又怎么会有他和爸爸这样的衣冠禽兽呢。

当然这次并不是我一个人找他的,一起来的还有我在噬城结识的一些小混混(我也是其中之一)。一行人大概十来个,浩浩荡荡的就去了。我们潜伏在那个小区入口的巷子附近,看着时间将近,一些同居的大学生亲密无间地拥抱着近入小区。

一个朋友问我:“那男的长什么样?”

我不屑地回了一句:“看哪个最象娘们哪个就是他。”之后准确地把那个白色的身影摁倒在地,一阵拳打脚踢。约莫十分钟以后,我们四散离开,我当时穿了一件很少穿的黑色衬衣,头发披散,还戴了墨镜,再加上天近黄昏,本来以为他不会认得出来,结果还是在走开的时候听见他虚弱的声音:“萧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