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夏天整日整日的窝在邓姐姐家度日,本想着等这事儿平息了就能继续工作,却不想公司那边又起了一阵波澜。
下午,邓姐姐接到电话,说是死者家属又闹到公司,这次的要求更是过分。
他们居然要求公司派代表去死者灵堂,为死者头七守灵。
光只是“守灵”二字,便已上夏天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小时候邻居过世,夏天不过是听了几首哀乐,就接连着做了个来月的噩梦。
从此便落下病根儿,总听不得哭丧悲戚之乐,轻则不得安寝,重则大病一场。
邓姐姐担心那几个小秘书撑不住场面,拿上外套就准备赶过去,走前还千叮咛万嘱咐夏天要乖乖待在家里,最好哪都不要去。
可她夏天有岂会是那听话的主儿?
邓庭宛前脚刚走,夏天紧跟着就上了台的士,跟在了后头。
去到公司,夏天这才总算是体验了一把现实版惊悚日记。
平日里热热闹闹的办公区,此时出奇的安静,走廊的灯并未全开,即便此时是白日也是幽幽暗暗的。路过洽谈室时,两张黑白照片正对着过道摆放着,吓得夏天拔腿就往办公室里跑。
那是那两个小女孩的遗照。
绕过营销办公室,大会议室里这才传来一阵争论声,夏天的心这才算是稍稍安定了下。
透过门缝,隐隐约约传来邓姐姐以及几个男人的争辩声,其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听的夏天很是刺耳。
那刀疤男的声音想必夏天是很难忘掉了。
这可是夏天人生中,第一个敢对她动手的男人呢?
今天夏天可算是逮着了,非得把此人长相牢牢记住,回家扎个小人儿什么的,定然是要让他每逢初一十五头昏脑胀腿抽筋儿的。
有仇不报非女子!
“你们这样的要求是不合理的,事故原因现在还在调查当中,你们对我们的指责本就是没有任何证据的。死者已逝,我们也很惋惜也很为家属痛心,慰问看望我们是肯定要去的,可派员工去守灵,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想来沟通却是出了些问题,远远的听着邓姐姐也稍稍有些激动,手不停拍着桌子,“啪啪啪”一下下重重落下的声音,听得夏天心疼极了。
“好,你这堂客们有种,你等着。”
夏天正愣着,就听见刀疤男一声冷笑,夏天还没反应过来呢,会议室里便传来一阵巨响,零零碎碎传来玻璃落地的声音。
这个刀疤又发狂了。
夏爸在夏天小时候,常拉着她分析犯罪心理学。
夏天只恨当时怎么没听全,如今才到了全然不知所措的地步。若是当日听进去一星半点,起码也能缓解一下气氛啊。
眼见着刀疤情绪越来越激动,总经办那几个弱不禁风的小秘书,怕是挡不了什么驾。夏天赶紧给黄进发了个简讯,这不,信息刚传过去,里头又是一阵茶杯水杯乒乒乓乓落地的声音。
“喂,你这个人,是流氓吗?凭什么在我们公司乱砸!”
“砸的就是你,看你还敢嚣张。”
刀疤摔完陈设,一步步逼近邓姐姐,指着她鼻子开口大骂。
夏天赶忙收了手机情急之下推门而入,一把拉开邓姐姐。
“有话好好说。”
见夏天这个时候冲进来,邓庭宛的脸色,却是更不好看了。
夏天回头看了看邓庭宛,略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想让邓庭宛稍稍宽宽心,显然,效果也不是太佳。
“你来做什么,不是让你老老实实在家吗?”
邓庭宛语气满是责怪,夏天刚想开口辩解两句,却又被刀疤脸打断了。
“这不是那天那个多管闲事的娘们啦,怎么,又想挨打了是吧?”
刀疤凑近夏天,满嘴恶心的气味惹得夏天一阵反胃。
这刀疤不说还好,一说起那天那个耳光,夏天现在脸上还阵阵隐隐地痛。
这夏天虽是小小女子一个,却也是个胆儿大面子比天重要的,今个儿若不是为了公司的形象邓姐姐的立场,即便形式再悬殊明知自己会吃亏,夏天也是要同这流氓撕扯一番的。
可这如今,夏天也很明白光脚不怕穿鞋这个道理,若是把这刀疤男惹极了,以他这般疯癫的状态,怕是一把火烧了公司这般事儿也是干得出来的。
如此,便只好忍一忍火气了。
“有什么事儿,大家好好说,总会有解决的方案,大哥你也先冷静一下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