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轻轻搂住了夏天,她没有挣扎,没有推拒,此刻却比愤怒的她更加难以靠近。
“告诉我,现在还来得及吗?”
良久,夏天觉得自己的泪水都要哭干了,才哑着嗓子开口,“太晚了,我已经不想再听了,你的解释,我不需要了。”顿了顿,夏天咬了嘴唇,“我们分手吧,趁我们还未真正相爱。”
我们分手吧。
在这个偌大的办公室,这句话,像是幽灵鬼魅般飘来荡去,不曾消散。
双臂一颤,苏景阳指间力度一点一点加强,却又拼命的想克制,那指关节几乎就要一节一节压碎。
他的心又何尝不是。
她就判了他死刑,甚至没等他亲口说出,他有多么爱她多么离不开她,而她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把那句话说出了口。
从来没有这样过,心中一股熊熊烈火烧得苏景阳真想就这样抱着夏天同归于尽了。
“夏天,我在给你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你再说一遍,我们要怎么样?”
——他还是一样,甚至连一句道歉的话一句示弱的话都不肯讲。
唯独那目光灼灼的眼神,好歹还让夏天有些许安慰,可现在这般眼神,并不只是给了她一人吧。
夏天偏头,看向他处,“我爸妈那边,我会说我们个性不合,我妈也不会硬拉着你不放的。”
说完,把手中袖扣放在桌上还不停抚摸,恋恋不舍,却又不得不舍。
“谢谢你,让我拥有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自言自语般说完,便逃也似的跑出了办公室。
只剩下苏景阳一个人全身僵硬了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好半天才机械地收回顿在空中的,那曾抱住她的手。
苏景阳发疯了般找到夏天的时候,她已经在回家相反的方向走了半小时。
一边走,一边哭,哭得路上过往行人纷纷驻足观望。
她该有多伤心,才能哭成这样?苏景阳一遍一遍问自己,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让她伤心至此。
夏天也不知道,其实一直都有告诉自己要坚强的,只是眼泪却并不十分听话。
平常要它发挥作用的时候流不出,如今却像是一次性要流尽一般,止都止不住。
只要一想到以后就不能抱着他温暖的肩膀,不能感受他熟悉的气息——
心头的疼痛就像是刀剜一般。
从未有一刻,发现自己竟已经爱他爱到无法自拔。
苏景阳拦住夏天去路,走到她跟前时,她体力不支,直接倒在了他怀里。
也许,这会是她最后一次倒在他的怀里了吧?
从今往后,这个让自己依赖的怀抱,就属于另外一个女人了吧。
“夏天,夏天,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折磨我,你明知道,我心里除了你,不会有别人。”
夏天知道吗?
或许吧,男人的安全感总是给的太少,藏得太深。
女人或许是聪明的动物,但在挚爱面前,难免笨拙。
那天,苏景阳开完会便让雷生宇在温汤附近定下房间。刚出办公室大门便撞上了门口的乔芳芳,拿着一堆文件,说是总部的急件,必须得当日签完回传。
苏景阳微微看了一下,是关于大区组织架构调整的文件。
签完字,乔芳芳却依然扭扭捏捏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还有什么事儿么?”
“那个苏总,您知道温汤在哪儿么?总部嘱咐一定要交给林经理的。”然后便支支吾吾的不肯出声。
苏总勾起嘴角,眼前的这个女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很明白。
文件再紧急,明日等林肃回来在看,也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这姑娘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跟我一起走吧。”
后来,苏景阳请她吃了饭,现在想想,那袖扣,恐怕就那时被那个冒失的服务员勾掉的。
吃饭完,苏景阳去了酒店房间,果不其然,乔芳芳借说文件有不清楚的地方,跟着自己进了房间。
想他苏景阳什么世面没见过,不拒绝也不生气,乔芳芳进浴室洗澡,苏景阳站在门外,微微调笑。
“你知道你跟夏天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
乔芳芳关掉花洒,裹着一层薄薄的浴巾,裸露着一双长腿湿答答的走了出来,笑脸盈盈,昂着下巴,满是得意。
“什么?”
苏景阳握住乔芳芳正一颗一颗解开他衬衣扣子的手。
“看到她让我浑身都是欲望,看到你……。”苏景阳一笑,“我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