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清宫熹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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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7章  瑕月

“有太妃这句话,贵妃娘娘便安心了。”不等勤太妃再说话,四喜已是拱手道:“奴才赶在要去覆命,先告退了。”

勤太妃从下人手中取过红包亲自递给四喜,“公公一路辛苦,连杯水酒也不喝,这个红包还请公公拿着,切莫要推辞。”

四喜见推辞不过,只得道:“既是这样,咱家就愧领了。”

在一众小太监将手中的漆盘交给果亲王府下人后,四喜领着众人告辞离去,在回到紫禁城后,一路不歇的来到承乾宫,胤禛正在里面与凌若说话,见其进来,道:“送到了?”

四喜恭敬地道:“回皇上的话,奴才亲自将皇上赐下的东西交给果亲王与勤太妃的手里,另外娘娘那句话,奴才也一字不拉地转叙了。”

胤禛挥手示意他退下后,似笑非笑地对坐在一旁的凌若道:“这一次你可以放心了吧?”

凌若在椅中欠一欠身,含笑道:“多谢皇上成全。”

胤禛摇头道:“其实勤太妃为人和善,老十七又是个性子温和的人,就算没有这些个事,他们也不会薄待拂樱的,你啊,就是想太多了。”

凌若笑而不语,然她心中清楚得很,若自己不以胤禛的名义送那些东西去,又让四喜转叙了那句话,勤太妃一定会处处为难拂樱,转而抬举孟氏。

允礼为人倒确实极好,但一边是福晋一边是额娘,他夹在两人中间无疑会左右为难,倒不如由自己来做这个恶人。

“说起来,明日那些秀女便要进宫了,钟粹宫可曾收拾出来?”

“皇上放心,钟粹宫已经打扫干净,另外臣妾从各处匀了数十个宫人调去钟粹宫侍候那些秀女。”

胤禛点点头,饶有兴趣地道:“朕听说弘历有中意的秀女,不知是哪一家?”

凌若抿唇笑道:“是马齐的侄女呢,好像弘历回京的时候就与她相识了,臣妾看弘历的样子,应是中意的,弘昼也看中一个,不过要等秀女入宫后再仔细看看。”

胤禛被她说的一笑,道:“总之他们两人中意最要紧,至于家世,能入选的秀女家世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几日光阴,转瞬即过,时隔三年之后紫禁城再一次迎来了秀女,各色佳丽在太监的引领下一路来到钟粹宫,这些秀女多是头一次踏入紫禁城,对此处充满了好奇,趁着小太监不注意四下张望着,而宫殿的华美壮阔令她们咂舌不已。

富察明玉亦在其中,不过她对这座紫禁城并没有那么许多的好奇,若上天让她被留牌子,那么往后她有无穷无尽的时间去细看这里,到时候,很可能会无聊的去数殿上有几片瓦,地上有几块碎砖,既然如此,又何必急在一时。如果她不被留牌,那这里再华美富贵也与毫无关系,她只要做好自己应做的事就可以了。

“姐姐在想什么?”突然有声音在耳边响起,循声看去,却是原先走在她后面的秀女,容色清丽,秀美非凡,哪怕是同为女子的她,在看到时也有一丝惊艳之感,旋即摇头道:“没想什么。”

“姐姐,你看这紫禁城好大好漂亮,就连那些琉璃瓦在阳光下也耀眼得很。”在说这话时,女子眼中尽是惊叹之意,“还有啊,我们从贞顺门进来到现在走了好久了,还没到钟粹宫,真不知这里究竟有多大,好想把这里每一步都走遍了。”

女子的笑容很美也很舒服,让人生出亲近之感,“听说紫禁城共有屋宇九千九百九十九间,想要将这里走遍,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女子咂舌道:“这么多?当真有那么多人住吗?”

她们的说话声引来前面引路太监的注意,冷言道:“后宫之中,不许交头接耳,肃静。”

女子吐了吐粉红的舌头,退下几步跟在富察明玉后面,然过不多时,细细的声音便又从后面传了进来,“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明玉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富察明玉。”

在停顿了片刻后,再次有声音传来,“明玉姐姐,我叫瑕月,那拉瑕月。”

在她们话音落下后不久,钟粹宫到了,凑巧的是明玉恰好与瑕月一间房,为着这件事,瑕月高兴了许久,她似乎特别喜欢明玉。

这边刚一安置下来,内务府便将消息传到了承乾宫,水月一边将冰镇过的梅子汤递给凌若一边道:“主子,共计一百二十名秀女,已经全部安置在钟粹宫,明日便会安排专门的教习嬷嬷教授她们宫中的礼仪。”

凌若点点头,并没有就这个事多说什么,而是道:“之前本宫交待下去关于六合斋的事情怎么样了,还有宝顺银号那边,有眉目了吗?”

水月皱了皱眉头道:“据宫外传来的消息,宝顺银号的记录有很大的一部分缺失,无法追查,找不到那些银子的来源取用。”

“竟有这事?”凌若挑一挑眉,旋即摇头道:“三福说过,宝顺银号内部管理一向严格,怎会出现大批记录找不到的情况,想必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不想让这些事被人查出来。”

至于捣鬼的人,诸人皆是心知肚明,水秀在一旁道:“主子,看这情况,想让宝顺银号交出那些记录,只怕是有些难。”

凌若微微一笑,指末端的镂金护甲在碰到青花瓷碗时,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就算找不到那些记录,本宫也有办法反告那些人。”

水月眸光一亮,连忙道:“不知主子有何良策?”

凌若笑而不语,倒是一旁的杨海道:“其实除了宝顺银号那条线之外,主子派我去找曾经替他们医治脸伤的大夫,很凑巧,那么多人,找的居然是同一位大夫,又那么凑巧,那些人在看过这位大夫之后,很快便没事了,脸上连道疤都没有留下。”

水秀思索片刻,不确定地道:“主子是说……那位大夫有问题,甚至是与他们合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