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孟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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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 言(1)

前 言

孟子名轲,邹国人,其生年、卒年、享年、经历,史学家历来众说纷纭,仅《孟子年谱》一类的书,恐有十种之多,这些《年谱》出入很大,但却各有考证,俱都言之成理。经过比较和分析,本书取中国社会科学院孙开太教授《孟子年表及其说明》的意见。

关于孟子的父母,史书记载的很少。《春秋演孔图》以及《阙里志》等书说他父亲名激,字公宜;母亲娘家姓仉。但许多学者都认为这“是些无稽之谈”。既然再也找不出其他的说法和证据,本书便以此为依据,将这“无稽之谈”作为事实来写。

西汉韩婴的《韩诗外传》载有孟母“断机”、“买东家豚肉”以及“不敢去妇”等故事,刘向的《列女传》还载有孟母“三迁”和“去齐”等故事,但许多史学家认为,这都是些靠不住的野史,本书却将这些作为史实根据来写。

《孟子》一书的作者,古今有三种不同的看法:一、孟轲自己所著。二、孟子死后,他的弟子万章、公孙丑之徒共同记述的。三、《史记?孟荀列传》中所说的:“退而与万章之徒序《诗》、《书》,述仲尼之意,作孟子七篇。”杨伯峻教授说,从这几句话中,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概念:《孟子》的著作,虽有万章之徒参加,但主要作者还是孟子自己,而且是在孟子生前便基本上完成了的。本书取第三种看法。

孟子的生平有一个突出的特点,这便是四十三岁前是个空白,史书上无任何记载,《孟子》一书中更未留下只言片语的记录,因此本书的一至八章纯属虚构。二至四章虚构的根据是《韩诗外传》和《列女传》;五至八章虚构的根据是“赴鲁游学”、“受业子思之门人”和“思孟学派”。四十三岁以后,即本书的十至三十五章,则是严格依据《孟子》一书创作的,将《孟子》中枯燥、干巴、生硬的语录、谈话和理论具体化、故事化、形象化。为了达到这“三化”的目的,势必要编造一些故事,虚构一些情节,塑造一些形象,否则它便不是小说,而是历史了。但凡有史实可考者,特别是《孟子》一书中记载的史实,我都比较拘泥,不敢有丝毫苟且;凡史书上无记载者,我都比较大胆,比较放肆。当然力争合情于理,不违背《孟子》一书中各篇章的精神实质。

《孟子》译注之类的书很多,出入很大,创作本书时我综合了各家之长,基本上以杨伯峻教授的《孟子译注》为准。

孟子的哲学思想,长期以来多被冠以主观唯心主义的大帽子而加以批判,根据是孟子“道性善”,主张“万物皆备于我”。孟子研究的新成果表明,这实际上是不公平的,它不符合孟子的思想实际。因为孟子的“道性善”讲的是人有四心——恻隐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是非之心。而这四心是仁义礼智四德之端,端就是萌芽,也可以说是可能性。孟子只是说人人都有为善的可能性。说人有某种可能性,并不等于说人有某种思想意识。“万物皆备于我”之外孟子还曾说过:“求则得之,舍则失之,是求有益于得也,求在我者也。求之有道,得之有命,是求无益于得也,求在外者也。”孟子认为,仁义道德是“求则得之”“在我”的东西,而富贵利达是“得之有命”“在外”的东西。“万物皆备于我”的“万物”是最大的快乐,是自身本有的仁义道德,既不是主观的虚幻境界,也不是超现实的精神作用。这里孟子讲的是自我修养,而谈不上唯心和唯物。有两点可以证明孟子并非主观唯心主义者。一、孟子指出环境可以改变人的思想意识。他说:“富岁,子弟多赖;凶岁,子弟多暴,非天之降才尔殊也,其所以陷溺其心者也。”二、孟子强调事物有其客观规律,而且应该依照规律办事。他说:“天下之言性也,则故而已矣。故者,以利为本。所恶于智者,为其凿也。如智者若禹之行水也,则无恶于智矣。禹之行水,行其所无事也。如智者亦行其所无事,则智亦大矣。天之高也,星辰之远也,苟求其故,千岁之日至可坐而致也。”这难道是主观唯心主义能够说得出来的吗?据此,本书对孟子的哲学思想不取批判否定的态度。

孟子思想的阶级性,目前亦有很大的争议,山东大学王兴业教授的一篇题为《孟子思想阶级性新论》的论文开头说道:“孟子代表什么阶级?多数论者认为代表新兴地主阶级,少数论者认为代表奴隶主阶级,我过去认为他是地主阶级民主派的代表。通过进一步研究,我认为这些看法都不正确,下边谈谈我对这一问题的新看法。”

这篇论文的提纲大致如下:

一、从野人与井田制看孟子思想的阶级实质。